6、六朵嬌花(1 / 2)

李嬌眼底星點的光亮黯淡下去。

她已經學著不去奢求國君的寵愛了,可是卻總被他的舉動次次傷到。

自從沈氏被封為側夫人,國君的眼底再也沒有了尤夫人,等沈氏誕下一雙兒女,更是連李嬌的位置都沒有了。

李嬌很小的時候,總是做些舉動去討好國君,希望他能夠再如曾經那般將她抱到肩膀上,或者將小小的她抱在懷裡輕哄著,可是再也沒有一次了。

往往都是她張著小手想要讓國君抱抱她,可他卻徑直越過自己去,將沈氏的一雙兒女抱在懷裡,親昵喚他們的乳名,抱著他們去馬場,親自站在一旁護著,生怕磕倒摔到他們。

李嬌就總是站在一旁偷偷的瞧著,瞧著他是如何將沈氏的兒女放在心上寵愛。

親眼瞧著他在阿娘難產誕下死嬰之時,是如何與沈氏恩愛再不踏進阿娘宮殿一步的。

就這麼一直瞧到長大,眼淚都流乾了,心也越發的寒涼。

“您彆哭啊,不值當的!”

映月急忙站起來,拿出帕子想要將她眼角的淚珠拭去,卻被李嬌拂開。

她抬手,用手背試了一下,眼下果然一片濕潤。

李嬌的睫毛很長,又卷又翹,將那雙眼睛顯得格外的無辜,尤其是現下淚眼朦朧的模樣,眼睫上還沾著細碎的淚珠。

可她紅唇豔豔,漸漸翹起,就連眼底也都是笑意。

“哭?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哭了。”

她將臉上的淚珠都擦乾淨,仿佛剛才的事情從沒發生過,聲音低低又嬌嬌,聽不出半分的難過。

“向來隻有人仰望我的份,彆說親自寫情詩,便是那人背叛我,我也絕不可能輕生,該要將那男人千刀萬剮了才是,總要讓他知道欺騙我是沒有好下場的。再者,我是王室的大公主,作何要跟一個養馬奴在一起?真是天大的笑話,偏偏一群傻子上趕著相信,蠢笨至極!”

她臉上的表情儘是厭惡,就好像提起誣陷她的人的名字,對她來說都是極大的侮辱。

“——公主,您要去哪裡?現在外麵......您還是.......還是彆出去了?”

“為何不能出去?”

“他們說的很難聽,自從知道您是因

為私奔跳河後,全都是在罵您不知羞恥,還有更難聽的話,奴怕公主聽了會難過。咱們還是想想辦法,先讓國君相信您是被冤枉的吧!”

李嬌歪著頭,目光認真的凝在映月的身上,將她看的雙臉漲紅,這才挑眉笑了起來:“他們罵我的話是事實嗎?”

映月搖搖頭。

李嬌又道:“讓我想想他們會罵多麼難聽的話......不知羞恥還是輕的吧,像這樣偷偷與人私奔的行徑,該是要沉河的,說我死得好......?”

她想了好一會兒,從未罵過人,也想不出有什麼難聽的話來,便問道:“那他們罵我不知羞恥,我就真是那樣的嗎?”

映月自然是搖頭,急切道:“自然不是!”

李嬌眉眼彎彎,雙眸中漸漸溢上了點點星光,她伸出細白的手指將耳側的碎發一挽,姿態端莊又勾人,道:“所以,他們說什麼關我何事?”

映月一愣一愣的,隨後點頭:“那奴去喚些侍衛過來,護著公主,可萬萬不能再出現先前的事情了!”

“不用了,直接吩咐車夫,咱們去城門口,”她輕眨了下眼睫,將映月迷得眼神都移轉不開,“總要去瞧瞧......那位讓我神魂顛倒甚至不惜跳河的情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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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曾經是由李國王室統管,後來列國強大,就連李國都要上趕著去討好才能免於被覆滅的結局,但是表麵上,各國仍舊尊崇李國為王室,是以作為王室的都城共京城,自然是人來人往、車馬絡繹不絕。

正午,共京城城門口。

高台已經架好,中間跪著一瘦弱矮小的男人,正是王室馬場的養馬奴徐寅,在他身邊則站著一位手拿砍刀的屠夫。

李國國君與沈側夫人正坐在高台的正前方,正是這次的監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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