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六朵嬌花(2 / 2)

高台的周圍已經圍滿了人,有些不顧兵士的阻攔,踮起腳尖往裡麵看去,勢要看清楚那勾引了公主將她迷得跳河的男人是何模樣,竟然有如此的大本事。

“大公主真的死了?前幾天她還在城門口施過粥的,可救活了不少的人呢!”

“可莫要在提她了,就算她做這麼多好事,也改不了放蕩的性子!堂堂一國公主,竟然跟野漢子私通!這要是傳出去,可真是咱們李國的笑話啊!我都不好意思說自

己是李國人了!”

“這人真是,自己不知羞恥沒臉活了,找個沒人的地方死去,偏偏跳了淇水河,這下子全都知道了!我都覺得沒臉!”

李國國君雖然坐在高台之上,但是周圍人聲音又大,喧嚷的很,皆是不好聽的言論,他的臉色便冷了下來。

自從知道消息後,他整個人就處在被怒火燃燒之中,隻恨不能將徐寅千刀萬剮。

但聽到沈柔說要將他當眾斬首,他是有過猶豫的。

畢竟......是自己的女兒,又是王室公主的身份,實在不好到處宣揚。

可是沈柔的弟弟,如今新任的督察統領,正是他派人在淇水河裡打撈出的李嬌的屍體,並且鬨得全城皆知,就是藏著掖著也藏不住掖不了。

沈柔身穿藍底白花束腰長裙,年僅四十卻如二十歲的姑娘一般,身子慢慢的靠在國君的身上,一隻手放在他的胸膛處輕順著,低聲勸慰。

“妾知道您心裡不舒服,但是徐寅有罪,不過是養馬奴的身份,其貌也不揚,卻引誘的大公主主動示愛,甚至不惜放棄自己的身份都要跟他去私奔。”

“若是......若是沒有給大公主透露過要送她去和親的念頭就好了,那麼大公主也不會一怒之下做出這樣的傻事!真是個傻孩子!可憐妾的姐姐,如今還臥病在床,要妾每天去伺候著才能勉強起身!”

李國國君聽到此重哼了一聲:“孤是她的阿爹!又不會害了她,和親的對象皆是貴族,哪一個不比眼前這養馬奴強??!”

沈柔:“您彆生氣,氣壞了自己的身子,大公主到底是個孩子,一時之間想差了,咱們不能讓她白白的死去,也是該立一立規矩了,要他們都清楚,王室怎麼能與平民廝混在一起?這、這實在是萬萬不可!雖然今天這事情是張揚了一些,可是您不僅僅隻有大公主一個孩子,總要為琉璃也想一想,彆讓她跟大公主一般,犯了糊塗!”

未等國君說話,便見一身穿白袍的男子騎馬來到了城門口。

他翻身下馬,直往國君身邊而去,語氣憤憤:“犯了糊塗?沈側夫人慎言!單單憑借一具屍體,憑借那養馬奴的一麵之詞,就認定大公主與人私通,實在是難以讓人信服!”

此人正是李嬌

的小舅舅——尤丹青。

他聽聞國君今日午時要在城門口斬殺徐寅的消息,連忙趕了過來。

這幾日,他沒日沒夜的去找李嬌的蹤跡,卻一點消息也無,但即使如此,今早上看到那具屍體的瞬間,他依舊不相信。

男人的姿態挺拔,一襲白衣飄飄,墨發用木簪束起來,從來都是從容不迫的尤大人,此時雙眼通紅、滿目怒容。

“您是大公主的阿爹,她是什麼樣的性子該比臣還要清楚,便是以吾命起誓,也絕不會相信大公主會做出這等事情來!”

李國國君瞪著他:“相信她?孤就是太相信她了!見她喜歡騎馬,便下令讓她可以隨意出入,結果卻是讓她跟一個養馬奴勾搭在一起,枉孤一直以為她是最乖順最端莊的公主!”

沈柔也淚眼朦朧的瞧著尤丹青,聲音雖然柔弱,卻讓在場的眾人都聽的清楚。

“還請尤大人節哀。您是他的親舅舅,疼愛些也是應該。今早上,大公主的屍體被打撈上來,姐姐也是不相信的,但是看見她身上穿著的是她親手縫製的衣裳,這麼些天了,卻一直不見大公主的身影,若不是.......若不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那她怎麼還不出現?”

“這件事情畢竟不是光彩的,大人不相信也是情有可原,但是不能妨礙公務,這人引誘大公主與他私會,實在該死!”

尤丹青怒目瞪她,卻被國君訓斥了幾句,又生怕沈柔受傷般攬進懷裡:“她說的沒錯!倒是你和你大哥,還有尤氏,將孤好好的一個孩子養壞了!等處置完這養馬奴,定要一一將你們問罪!”

底下的百姓也附和道:“尤大人!您莫要再替大公主說話了,她自己犯了錯,還連累了尤家,真是造孽啊!您是她的親舅舅,自然不肯相信,可是咱們今早上,親眼瞧見淇水河被血給染紅了,不是公主的血又是怎麼來的呢?”

尤丹青孤身一人站在高台之上,向來溫和的眉眼染上了痛意,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

向來隻知道嬌嬌這孩子性子驕縱,遠不如表麵看起來的溫順,卻不知她在宮裡過的竟是這樣的日子。

雙目通紅緊盯著國君與他身側的沈柔,雙唇都咬的泛了白。

“——午時到!斬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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