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1 / 2)

陳知著臉紅了, 而且是從臉紅到脖子,紅到耳朵的那種紅。

丁湛第一次看見他這樣,每次都是他被陳知著或是有心或是無意地逗到麵紅耳赤,這樣的陳知著倒讓他有點惡劣的快意。

他本來想多看幾眼, 但是已經是綠燈了,他略帶不舍地收回視線, 專心開車。

陳知著宛如被糟蹋了的黃花姑娘, “你……”

“我什麼?”丁湛輕笑著問。

陳知著臉上的粉都遮不住紅, 他結結巴巴地說:“我沒卸妝, 丁老師你不怕親……親一嘴粉嗎?”

丁湛聞言舔了舔嘴唇, 很認真地點評, “還挺甜,什麼牌子的?”

陳知著一下子坐回去了, 一臉震驚地看著丁湛。

“丁老師?”

“怎麼了?”

陳知著從兜裡翻了半天, 這是他不知道多少次說片場有問題,小齊隨便找了個算命的給他求的護身符,黃色的一塊布, 裡麵包裹著符紙, 雖然陳知著對此嗤之以鼻,但是還是收下了。

他沒想到今天有用上的一天。

他顫巍巍地解開護身符, 拿出了裡麵的符紙,啪地按在了丁湛的後背上。

丁湛一愣,不過沒有回頭,“你乾什麼?”

陳知著想念點什麼驅鬼驅魔降妖的咒語, 但是他沒有演天師的經驗,卻有演狐狸精的經曆,現在怎麼看怎麼覺得丁湛像是被狐狸精附體了。

“你是誰?”

丁湛懵了,“啊?”

陳知著說:“丁老師絕對不會這麼乾,你是誰?”

丁湛深吸一口氣,揉了揉自己的臉,要不是在開車他就過去讓陳知著好好看看自己是誰了,“我是丁湛。”

陳知著反駁說:“不可能!”

丁湛抬眼,從後視鏡裡看見陳知著如臨大敵的模樣,雖然說情人眼裡出西施,可他還是覺得陳知著這事乾的不是一般的傻。

“我們昨天晚上還一起打遊戲。”丁湛說。

不提昨天晚上還好,提了陳知著覺得自己愧對祖宗江山。

“你昨天晚上還親我了。”

陳知著:“……”

“你內褲是灰的。”

陳知著按著額頭道:“行了,我信了,你彆說了。”

為什麼丁湛可以這麼一本正經地說騷話?而且臉色不變。

要是陳知著願意用手碰一碰的話,會摸到丁湛臉上的粉底的。

於是丁湛真的不說話了。

倆人到醫院都沒再說一句話。

陳知著還是很想給丁湛找個道長。

檢查完了之後丁湛鬆了一口氣,陳知著骨頭沒什麼問題,受的傷都是皮外傷。

開完藥上車,陳知著欲言又止。

丁湛把藥扔到副駕上,看見他的表情,隨口問道:“你有什麼事嗎?”

陳知著深刻地反省了自己半天,問:“丁老師,我親你這件事,是不是對你造成了很大的影響?”

丁湛心說豈止很大。

陳知著的行為不僅影響了他在劇組這幾個月,還有可能影響他下半輩子。

這麼想想他真是太不爭氣了,對方還在為自己是直是彎而糾結,他卻連他倆養老的房子買在哪都想好了。

“嗯。”

陳知著了然,他覺得丁湛的反應有點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變態的意思,試想一下,一個直男被人親了,他不能和人絕交,又不願意冷處理,長此以往形成這種情況陳知著是可以理解的,不僅理解還頗為抱歉和同情。

要是丁湛知道他想什麼,恐怕他已經被丁湛弄死了。

“你不用再道歉了,”丁湛歎了一口氣,“聽你道歉這麼多次,我都覺得頭疼。”

陳知著乖乖點頭。

把車往回開之後丁湛道:“晚上我去你那。”

陳知著想起昨天晚上,頭發都立起來了,“這就,不用了吧。”

“遊戲什麼時候不能打?”

“打遊戲?”

“啊。”

“你現在這樣還能打遊戲嗎?”丁湛反問,“我給你擦藥。”

擦藥得脫衣服,而且丁湛也不能站在一百米之外給他擦藥,他立刻道:“不用了丁老師我自己來就行。”

“傷在肩膀上你打算怎麼自己來?你看得見?”

“不是。”

“昨天晚上我也沒發現你後背上長眼睛啊。”

陳知著又說不出話了。

“你塗不勻,”丁湛道:“聽話。”

丁老師的聲音特好聽,不看他演戲,閉著眼睛聽聲都是享受。

陳知著尷尬地捂著臉,感覺自己受傷的肩膀裡整個骨頭都麻了。

丁湛是不是搞錯什麼了?

和他合作的演員是一個已經過了十八歲的成年人,男性。

所以說丁老師不談戀愛太正確了,他這麼說話誰頂得住?直男也頂不住啊。

“我,”陳知著艱難地反抗,“我找我助理也行。”

“齊琅?”

“對。”

丁湛皺眉,不讚同地說:“她不是個女孩嗎?”

“是個女孩。”他本來就是為了不讓丁湛給他塗藥隨口一說。

丁湛問:“你塗藥不脫衣服嗎?”

“脫啊。”

“你,你在你女助理麵前脫衣服,晚上,還就你們倆人在房間裡?”

陳知著說:“丁老師你能彆把這個畫麵描述的和我要潛規則一樣嗎?”他頓了頓,“再說同酒店不是還有彆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