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讓他難以接受的是,他覺得那已經是自己哭的最好狀態了,簡直我見猶憐,可通話時間就一分半。
他把憋了那麼多年的話說出來,對方沒聽見。
這他-媽的……
還不知道是張硯掛的,還是秦岸喝多了碰斷的。
秦岸死魚一樣地躺在床上。
生魚憂患死魚安樂,他想安樂一會。
秦岸安樂了沒幾分鐘,門鈴就響了。
他揉了揉雞窩一樣的頭發,煩躁地去開門。
他開門。
對方駝色大衣黑色圍巾,眉目英朗,笑容燦爛,除了頭發和大衣都在滴水有點狼狽之外,其他的簡直完美。
對方像是很多年沒說過話一樣,絮絮叨叨地說:“我先從自己家開車去了國際機場,莫斯科下雪了,我穿這身差點沒凍死。我以為回北京能暖和點,結果北京居然也下雪了,我這麼多年回來一次,故鄉就是這麼歡迎我的。”他拍了拍身上根本不存在的雪,“在走廊都化了。你不讓我進去嗎?或者給我找個毛巾?”
秦岸一動不動。
對方詫異地看著他,“昨天哭著說想我的不是你嗎?為什麼你的表情讓我覺得我好像是來上趕著犯賤來的?”
莫斯科到北京。
七千公裡。
“我坐的還是最早的航班,困死了。”
“你喝傻了嗎?秦岸。”
秦岸半天才說出一句話,他說:“我操。”
對方挑眉。
“你怎麼沒凍死在外麵?”秦岸由衷地問。
……
“感謝我的朋友,感謝所有支持我的人。”張硯向台下鞠了一躬。
他直起腰的時候環視了一圈,沒看見秦岸。
也是,秦岸說了他回不來。
這一刻他應該高興的,所有的鏡頭都對著他。
他也是高興的,就是高興的心裡發酸。
他回到酒店第一件事就是給秦岸打電話,“在乾嘛?”電話立刻接了,他的聲音溫柔,又帶著鼻音的問。
剛到機場的秦岸有些慌亂地說:“休息呢,馬上要拍了。你那邊,你那邊應該是晚上吧。”
“對,”張硯沉默了幾秒,“月光很美。”
秦岸抬頭,他連月亮的影子都沒看見。
“哦,我這裡還是白天,”秦岸道:“還有,恭喜張影帝。”
張硯笑了起來,“你彆鬨。”
“我沒鬨,哎,那邊催了,我晚上回去再給你打電話啊。”
張硯道:“好。”
“月亮真的很漂亮。”張硯聲音無比輕柔。
馬上就要登機的秦岸嗯了一聲,“晚安。”
“晚安。”
秦岸拿著手機愣了一會。
他又打了回去。
張硯立刻就接了,“還有什麼事嗎?”
“我沒事,今天月光美,不對,不對,我愛你。”秦岸抱怨道:“你要是說愛我就直接說,咱倆這個關係不用那麼含蓄,你含蓄了我還聽不懂。”
張硯笑著說:“好。”
“那行,你好好休息。”
“你再說一遍。”
“月光很美?”
“你不是說不含蓄嗎?”
“我愛你。”秦岸道:“愛你愛你,趕緊睡覺吧,求你了。”
說完就掛了電話。
作者有話要說: 苦海無涯,回頭是我。
苦海無涯,回頭是岸。
秦岸。
我好像講了個冷笑話。
張硯真的沒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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