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2 / 2)

“問崔時橋,他本子寫好了!”

“狀元做事就是快!”

崔時橋拿來本子一瞧,兩人沉了臉色,“小夫人還受過這等冤屈啊,怪苦的。”

宋平水抹了把臉,“她受的苦可多了去了。”

顧頤微一沉思,“也是,光我知曉的那孩子的事……”

“好好的日子提這做甚!”宋平水用手捂住他的嘴,“若是被大人知曉了,你可沒好日子過了!”

顧頤甩開他的手。

崔時橋覺著自己聽到了不該聽的,他自覺地保持沉默,半響,他憋不住了,“還得找溫尚書商議一下。”

因著當時圍觀的群眾蠻多的,宋家姑娘是長公主扮的,圍觀的群眾得慎重地選,不然傳出去對公主名聲不好。”

顧頤心情煩躁,命人請來溫在卿,溫在卿近日在朝中聽到了些有關長公主的流言,今日一聽長公主果真住在這裡,不免擱心裡歎氣,大人再好,已經有了家室,且對小夫人這般寵著,這輩子都不會和離的,長公主還貼上來,豈不是自尋難堪?

現今,給小夫人做戲要緊,自然是能顧及她的顏麵就顧及,顧及不了,他們這做臣子的也無法了,溫在卿如此想著,道:“朝中臣子還知點分寸,就還請他們來吧。”

崔時橋窘迫:“忘了和您說,這次圍觀的全是女眷。”

溫在卿一愣,“那就請朝中臣子的女眷來。”

女眷嘴雜,傳消息傳得飛快,長公主興許要遭殃了,溫在卿思來想去,竟不知找哪一個進言此事了。

若幼帝再大些,他也可進言,讓幼帝勸一下長公主,可幼帝還是個少年,同他說這些,到底不好。他也不能去稟告太後,他一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同太後講長公主的心思,知不知羞?他還想要點老臉,索性搖著頭回家了。

他並不知,幼帝在崔時橋過來授課時,已同崔時橋要過本子看了一遍,特意召了長公主回來,“皇姐,收了你的心思吧,中午你也看見了,柳蘊眼裡沒你。”

將下次要做的戲一說,長公主咬著唇角,露出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隻是做戲,本公主也不是那般的人。”她這麼說,就是不肯放棄了。

幼帝最後道:“不隻是做戲的事情,做戲歸做戲,如今朝中有些你的流言,朕可以禁止,但若你還不罷手,那就禁不住了。”

流言是什麼,長公主自然想得到,她害怕又羞憤,“可本公主明麵上是說和柳冬葵做朋友去的,怎麼傳成這樣了?”淚珠一落。

幼帝轉過身去,“朕可以為你辟謠,說是你聽聞柳冬葵病了,想陪陪她。”

長公主止不住點頭。

幼帝等了一會兒,見她還沒有放棄柳蘊的想法,失望地讓她離開了,殿裡隻剩他一個人時,他嘀咕一聲,“朕試過了,這個皇姐不配當朕的家人。”

舊巷子裡。

冬葵將多日繡成的繡品拿出來,輕輕撫了撫,“夫君,我明日打算拿了它們換點銀錢。”

實則現在他們已不算窮了,柳蘊中了舉人,縣裡會有補貼,柳蘊還教著書,但冬葵喜歡自己賺了銀錢存起來的感覺,柳蘊便也不阻止她,附和一聲,“賣了銀錢要做什麼?”

“不做什麼,存起來!”

其實當年冬葵拿著賣的銀錢,又從存錢匣子裡取了一些,給柳蘊做了一身體麵的衣服,用她的話說,“夫君如今是舉人老爺了,穿著要講究。”

柳蘊俯身,屈起手指點了點她額頭,“你也是舉人夫人了,怎麼不給自己做一身?”

冬葵一笑,“我要等著夫君給我買!”

思及至此,柳蘊昂頭,用掌心捂住腦袋,半響才問冬葵,“柳冬葵,你可想要新衣服?”

冬葵搖頭。

柳蘊攥她入懷,她驚了一下,到底沒反抗,從他懷裡抬起頭,踮起腳尖,用手指戳了戳他的下巴,“夫君要做什麼?”

柳蘊低眸,下巴蹭著她的臉頰,“睡覺!”

將冬葵哄入睡了,柳蘊起身,跨馬揚鞭,迎著淒冷秋風進了府邸,府邸仆人驚了半響,大人許久未歸,今日怎回來了?等想起過去伺候時,才發現柳蘊進了冬葵的衣物房。

房裡華服美裳金玉首飾皆換了一批,柳蘊走至牆前,一手撫過那流光的彩裳,這是府裡才添的,冬葵還未穿過,若是她瞧見了,定是十分開心。

夜還很長,柳蘊翻過冬葵的首飾匣子,細細摩挲過那些琳琅華貴的首飾,冬葵戴首飾挑得很,不貴不戴,不美不戴,最好既貴且美還能稱她的膚色。

柳蘊不由笑了笑,在衣物房裡待至半夜,騎馬而歸,他恐冬葵半夜醒來見不到他,帶著寒風進屋,果見冬葵披著被子茫然地坐著,“夫君去哪兒了?”

“在書房背書。”脫衣抱冬葵入被,冬葵鑽進他懷裡又抬起頭,偷偷朝他下巴上啄了一口,“夫君刻苦。”

柳蘊攥緊她,“你很希望我考狀元?”

“當然。”

“為何?”

冬葵睡意湧來,迷迷糊糊地答,“我覺著夫君不是一般人,這裡不是夫君該待的地方……”咕噥一大堆,沉沉睡去。

柳蘊慢慢闔上了眼。

第二日,宋平水等人已準備好了,從臣子家中請來的女眷興致勃勃地聚在破宅子等著,她們本就互相認識,關係好的素日宴會小聚,你誇我,我誇你,彆提多開心了。

今日,亦是如此。

宋平水的夫人看著另一位夫人的粗衣嘴角含笑,“這件衣服特彆稱姐姐的膚色,姐姐穿上它年輕許多!”

那夫人眉眼一彎,“是吧,我可是從後廚幾個洗菜婆婆挑出來的,穿上很適合的。”言罷眼前一亮,“妹妹這個鐲子真特殊,稱得妹妹沉穩許多。”

“姐姐有眼光,這是我從洗衣婆的手腕上借的,純木頭磨的,光滑細膩不傷人。”

“對的。”

聽得宋平水幾個男人有多遠躲多遠,顧頤吐掉嘴裡叼著的長草,手指一動編成一枚戒指套在宋平水手上,學著幾位夫人的腔調,“這枚戒指素雅耐看,與哥哥這手是極為相稱的……”

崔時橋渾身一抖。

宋平水猛地收回手,罵:“滾!”

幾人玩笑間,將近中午,柳蘊在宋家還有一會兒就授課結束了,冬葵出了家門,步子輕快地去往宋府,宋平水等人悄悄跟上,杜三娘站在門口等消息。

當年,冬葵到了宋府,宋謠見她來了,邀請她進去喝杯茶,冬葵耐不住她的熱情,又想著柳蘊還要一會兒才出來,就一時應了,卻被宋謠帶進了她的閨房。

而後,宋謠被丫鬟喊走,讓她在屋中等一等,她孤身等了須臾,察覺不對,當即退出了屋裡,想去尋宋謠,卻在拐角遇著了柳蘊,將事情與柳蘊一說,柳蘊沉著臉色帶她離開,兩人才到府門口就被突然出現的宋謠喊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  非常感謝小天使的正版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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