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害怕顧頤在暗衛營。”
宋婉兒這一刻,再不是那個整日吃吃玩樂的小姑娘了,她的雙眼裡迸射出逼人的光彩,“他儘可去做他的事,我不害怕。”
宋婉兒這番話無疑是在向爹娘表明自己的心跡,好比她直接說,“爹娘,我要嫁給顧頤一樣。”她自己反應過來後突地麵紅耳赤,捂住臉就起身跑了。
啪嗒一聲,宋平水筷子掉了。
宋夫人雙眼紅了。
這孩子終於長大了。
弟弟妹妹:“……”
不是,爹爹娘親姐姐,飯還吃不吃了?
哪還有心思吃飯啊?
宋夫人唯恐宋婉兒做出什麼異常舉動,命人把她關進了院子裡,自己來回轉圈,“她這都不怕了,怎麼辦?”
宋平水斟酌道:“大人說隻要顧頤同意離開暗衛營,他就換個首領。”
宋夫人:“你的意思是你要同意了?”
宋平水歎了口氣,“阻攔不得,阻攔不得,沒辦法的事,你瞧她突然長大了,也不為我們,為的是顧頤。”
宋夫人慢慢坐在椅子上,“可他們年齡不合適啊,再者還有,顧頤同意離開暗衛營?”
“等他回來,我去找他說!”
說是等顧頤回來說,他卻等不到那個時候,自己先去了文淵閣哭訴,“我養個閨女容易嗎!隨煙,你聽聽她說的話,為了旁的男人,傷我這個父親的心……”
話未說完,就被柳蘊一腳踢進了裡間,柳蘊撫了撫袖口,“彆出聲,我替你試探試探你未來的女婿。”
正值顧頤今日做完任務回來,柳蘊派人去召他,他不顧身上的傷勢,一進了文淵閣,也不問柳蘊召他何事,開口就要辭去暗衛營首領一職。
柳蘊挑眉,“想清楚了?”
為了成為一名出色的暗衛,顧頤十歲進了暗衛營,多年來不管多苦的訓練都堅持了下來,從營裡最小的暗衛成長為最年輕的暗衛營首領,這一路走來,他付出了十幾年的艱辛與努力,若是就此離開,多麼令人遺憾。再者,他一離開,旁人坐上他的位子,他若再想回來,可就難了。
顧頤卻道:“想得一清二楚。”
默了片刻,柳蘊提醒他一個事實,“你領著暗衛營,太後及餘家還忌憚你幾分,你一旦離開,保不準他們立即發難,你不怕?”
太後的娘親餘家有人曾經犯過事,其罪當誅,顧頤奉命去清理,與此同時,餘家求來了赦免聖旨,可惜聖旨晚來一步,顧頤手起刀落,餘家那人人頭落地,餘家因此嫉恨上了顧頤。
顧頤不怕這個,餘家那人本就該死,他不後悔手快,若是餘家還想著報仇,他勾了勾唇,“儘管來吧。”
柳蘊笑了一聲,“既然是你的意思,我也不好阻攔,離了暗衛營,你要做什麼?”
顧頤絲毫不猶豫,“先娶妻。”
“娶誰?”
“大人明知故問,我對宋家婉兒的心思,大家不都曉得了?”
“宋平水怕是不讓你娶。”
顧頤:“我相信他會同意的。”
“還要勞煩大人一件事。”
“何事?”
顧頤笑了一聲,厚著臉皮說,“念在我為大人做事多年,忠心耿耿的份上,大人可能幫我在婉兒爹娘麵前多說幾句好話?”
幾句好話的意思是讓宋平水同意了這門婚事。
“想得倒好,先去找個媒人吧!”
顧頤大喜,心知今日沒什麼事了,遂起身告彆,“有了大人這句話,我這就去找媒人,今天就登門。”直接施展輕功離開了。
宋平水恨恨地從裡間出來,“隨煙你到底幫誰!”
“我都讓他喊你爹了,你說幫誰?”
宋平水:“……”
他還沒反應過來。
柳蘊踢他出門,“你也拒絕不了,還不回家等他上門提親。”
宋平水磨著牙回家去了,一進家門,咧嘴笑了笑,命人趕緊將府裡收拾一番,同宋夫人說,“就這樣吧,他離了暗衛營,做個安穩差事,婉兒天天開開心心地跟著他,你也不反對吧?”
宋夫人沒法反駁,“你讓他們忙什麼?”
“顧頤等會兒上門提親,咱閨女呢!”
“在院子裡關著呢。”
“趕緊放出來啊,她要是向顧頤告狀,我可受不了顧頤一拳。”
宋夫人恨不得捶死這個缺心眼,“他還能打你不成?你是她嶽父,我是她嶽母,反了他了!”
宋平水一愣,“對啊,我長輩份了!”
以前,他和顧頤稱兄道弟的,時常被顧頤捶,如今成了顧頤嶽父,顧頤敢對他不敬?他這會兒可算明白柳蘊那句話了,顧頤可不得喊他一聲爹麼?
宋平水喜滋滋道:“我得換身衣服去!”
這邊宋夫人也去收拾打扮一番,還要見媒人,總得妝容得體大方,在進屋前命人去把宋婉兒放出來。
院子門一開,原本還在吃點心的宋婉兒拔腿就跑,丫鬟們都沒反應過來,她就出了院子,沒人告訴她顧頤要來提親了,還以為她爹娘隻是放她出院子,不讓出府門,她隻好用以前偷偷溜出府裡的老辦法。
下人們都還沒追來,宋婉兒跑到圍牆下,動作熟練地吭哧吭哧地順著樹乾爬到牆頭上,剛一坐好,低著一張小臉往下一瞧,登時愣了,隨後雙頰粉紅,羞羞答答的。
牆頭下,顧頤帶著媒人路過,聽見動靜一抬頭,步子頓住了,好整以暇地抱臂瞧著,牆頭上,他家可可愛愛羞羞答答的姑娘也望了下來。
“下來,我接著你。”
顧頤沒有訓斥她,而是縱容地展開雙臂,眉眼含笑地示意宋婉兒彆害怕。
宋婉兒閉上眼,縱身一躍,落入一個寬厚的懷抱,她埋頭在男人胸前,不好意思地紅了耳根,“被你瞧見了。”
“我又不笑你。”
顧頤抱著她進了府門。
宋婉兒抓緊他的衣襟,一顆吊著的心終於落了下來,“你平安地回來了。”
平安二字觸動了顧頤,他就知道她會擔心自己,“對啊,往後都會很平安的。”
宋婉兒高興,這才抬頭,發現是在自己家裡,驚得想起身,被顧頤一掌按在懷裡,她不高興了,“我好不容易溜出來,回來做什麼?”
“提親。”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十二點前還有最後一個番外,是大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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