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晉江文學城獨家發表(1 / 2)

亞曆山大和瓦爾丁兄弟兩個, 是出生於克洛斯星的普通雌蟲,作為雌蟲通過領取雄蟲的精.子生出來蟲蛋,他們從出生起, 就不知道父親自己的父親是誰。

克洛斯星貧窮落後,他們兄弟兩個從小撿垃圾為生, 靠著他們撿垃圾賺的錢, 他們買了一艘二手的拾荒船, 常年在危險的舊商航道上穿梭,撿拾一些還有價值的太空垃圾拿回去賣。

他們兄弟兩個近些年來, 也曾撿到過不少好東西,甚至連遭遇星盜打劫的商船逃生倉,也撿到過一回,但還從來沒有撿到過一隻活生生的雌蟲。

眾所周知, 作為這片星域,除星獸外, 個體最強悍的雌蟲, 他們是可以在宇宙的真空環境下生存一段時間的,至於時間的多少,則是由雌蟲的自身素質來判定。

亞曆山大和瓦爾丁兩兄弟, 從來沒想到自己隻是撿個垃圾的功夫,居然還能有幸撿到一隻活生生的雌蟲, 一隻沒有任何防護,卻還是擁有生命體征的雌蟲。

那個被拾荒船探測鉤撈進來的灰色球體, 赫然是一隻雌蟲, 他用自己巨大的骨翼,將自己緊緊地包裹成了一個灰色的球體。

亞曆山大是從那血跡斑駁的灰色骨翼上,認出了那是一隻雌蟲。

雌蟲的皮膚堅韌, 骨翼作為其戰鬥的武器,則是更為堅韌的存在。

此時再看骨翼上麵,血肉模糊,有的地方都露出了森白的骨頭,上麵還有經曆炮火的焦灼痕跡。

饒是亞曆山大兄弟兩個見多識廣,也不由得單抽了口冷氣,可重傷到這個地步的雌蟲,他還活著。

“哥哥,這個要怎麼辦啊?他好像還活著!”瓦爾丁聲音顫抖,指著那個灰撲撲的球體不知所措。

“閉嘴,讓我想想。”亞曆山大抓了把頭發,顯然也有點焦躁,不知道這件事要怎麼處理。

作為一個經驗老道的老拾荒者而言,亞曆山大倆兄弟的眼力自然是毒辣的,從那塊橙紅色機甲的殘骸上,他們可以看出,這架機甲,應該是在五個小時前炸毀的。

對於在這種宇宙空間內還能活著的雌蟲,他合理懷疑,先前的機甲殘骸,也許與這隻雌蟲有關,也隻有這種生命力頑強的雌蟲,才會在遇到這種事的時候活下來吧?

再聯想到雌蟲身上的傷,很難不讓他們聯想到,這隻雌蟲或許便是這架機甲曾經的駕駛者。

“哥,咱們要不要?”瓦爾丁吞了口吐沫,小心翼翼地比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他擔心的是,萬一這隻雌蟲醒來,不讓他們要機甲殘片怎麼辦,要知道這種機甲上的材料,可是很難弄到手的,一般戰爭過後,哪怕會有機甲殘骸遺留,之後也會有專門的軍雌過來打掃戰場,壓根沒有他們這些拾荒者什麼事。

亞曆山大狠狠地拍了自己弟弟的腦門一下,神情鄭重:“你懂什麼?像這種能用得起機甲的雌蟲,能夠不富裕?哪怕他就是一個普通的軍雌,我們救了他還能沒有好處?”

“可普通軍雌本來就沒什麼油水啊!”瓦爾丁不滿地撇了撇嘴,很是不認同自家哥哥的話。

亞曆山大經驗豐富,自然能看出這哈還未曾謀麵的雌蟲的不一般,他壓低了聲音:“他能在經曆爆炸之後,又在宇宙真空環境裡存活了五個小時,就代表他並不是普通的雌蟲,萬一是某個大人物……”

瓦爾丁仔細一想,還真是這麼個道理,不由得暗暗點頭,敬佩自己哥哥的眼光毒到。

拾荒船的最大用途,就是裝載這些撿來的有用的太空垃圾,因此,船的構造是以底部的倉庫為主。

至於能夠生活的空間,則是相當的狹小簡陋。

他們兩兄弟既然做好了救蟲的準備,就想著將雌蟲挪到生活空間,起碼不用跟這些垃圾待在一起。

可惜的是雌蟲骨翼緊緊地閉合在一起,他們拿這個球體根本毫無辦法,就在他們商量著要不然改造一個小推車把雌蟲推上去的時候,那個原本死氣沉沉的球體突然顫動了一下。

兄弟兩個一瞬不瞬地盯著那個球體,目不轉睛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隻見最外層那扇巨大的骨翼緩緩的伸展開,借著這個動作,兄弟兩個也更清晰地看到了上麵的痕跡。

骨翼頂端,鋒利的骨刺在燈光下泛著刺目的冷光,哪怕在此刻,亞曆山大兄弟兩個也毫不懷疑,這個骨刺能夠直接穿透蟲的喉嚨,比這冷光更為駭人的是,翼身上麵的斑駁血跡。

森白的骨頭上,連著焦黑的皮肉,大片大片著觸目的紅,隨著骨翼的展開,已經有殷紅的血滴到了地上……

那應該是在空間亂流中,被隕石衝撞留下的,至於上麵焦黑色的痕跡,想必應該就是爆炸留下的吧?

兄弟倆不約而同對視了一眼,從彼此眼中都看到了震驚,再看看那隻剩下殘骸的橙紅色機甲,在心裡再次刷新了對這隻雌蟲頑強生命力的認知。

在蟲族帝國流傳著這麼一句話,最頂尖的雌蟲可以手撕機甲。

從出生起就在落後星球的兄弟倆,之前一直拿這種話當做以訛傳訛的謠言,畢竟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事情,哪怕是包羅萬象的星網上,也沒有看到過任何相關的視頻。

但是,在看到這隻雌蟲的時候,他們第一次真切地認識到,那種傳說中的壯舉,其實可以真實的存在的。

在他們胡思亂想間,雌蟲另一側的骨翼也緩緩伸展開,或許因為被那隻骨翼緊緊包裹的緣故,在這上麵,他們並沒有看到多少傷痕,反倒是被上麵絢麗繁複的蟲紋吸引了目光。

一隻雌蟲的強大,是可以從其裸.露在外麵的蟲紋看出的,蟲紋的複雜程度,代表著他運行蟲紋能量的無限可能。

或許,這才是這隻雌蟲骨翼的最本來麵目。

隨著兩隻骨翼的緩緩展開,很快這艘以儲存倉麵積大聞名的拾荒船的船艙底部,瞬間顯得狹窄逼仄起來。

為了給雌蟲騰出足夠的空間,兩兄弟不由得連連後退,很快身體便貼到了船艙牆壁上,再也不得後退半分。

好在,這時雌蟲的骨翼已經完全張開,伸展到距離他們不足五十公分的距離,鋒銳的骨刺就對準了他們,兄弟倆隻好貼著牆根,緩緩地挪動到另一個方向,也因此,他們終於看到了這個雌蟲本來的樣子。

隻見雌蟲雙臂環繞著雙腿,胸膛緊緊貼著膝蓋,腦袋下垂,他們隻看到了一頭銀色的長發。

就在他們在心裡猜測這隻雌蟲會有怎樣怎樣的相貌時,雌蟲緩緩地抬起了頭,露出了一張有些醜陋的臉,大半張臉上都是青灰色的印跡,看起來有些恐怖駭人。

瓦爾丁膽子比較小,他不由得哆嗦著往自己哥哥後麵躲,小聲道:“哥,我們不會救錯了蟲吧?萬一是殺蟲不眨眼的星盜可咋整啊!”

亞曆山大的心裡也有些惴惴不安,實在是雌蟲看起來不太像一隻好蟲,但他還是強撐著作為哥哥的威信,安慰弟弟:“怕什麼,再怎麼說也是我們救了他,也不能恩將仇報吧?江湖道義也說不過去啊!”

聞言,瓦爾丁才止住了驚慌。

隨著雌蟲的腳尖落地,兄弟倆才看到對方懷裡竟然還緊緊地抱著一個背包,也不知道裡麵裝的是何等重要物品,能讓雌蟲來不及進逃生倉,也要護著的東西。

他們心裡暗歎了一聲可惜,然後,雌蟲緩緩地睜開了眼,那是一雙碧綠色宛若璀璨綠寶石的眼眸。

尤裡賽斯在睜開眼的那一刻,就將周圍的環境儘收眼底,想到被擊中的那一刻發生的一切,他心裡還有些恍惚。

在看到那抱在一起的兩兄弟,瞬間便猜到了自己目前的處境,“是你們救了我?”

他的嗓音清冽,哪怕語氣平靜,卻透著上位者不容忽視的威嚴。

經驗老到的亞曆山大立刻就猜出了對方身份,真的不簡單,他露出了和善的笑容,給這位雌蟲介紹:“你好,我是亞曆山大,是這艘拾荒船的船長,這是我的弟弟瓦爾丁,不知你叫什麼?”

“尤裡賽斯,我的名字。”

自從那位統帥橫空出世之後,這個名字,在帝國就是一個特彆常見的名字了,基本上在擁擠的大街上,隨便喊一句,就有不少於三個的回頭率。

因此,亞曆山大兄弟倆絲毫沒有往彆處聯想,隻當又是一位希望自己孩子有出息的家長取的名字。

尤裡賽斯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周圍,發現自己正處於一堆廢棄的材料中:“現在是在什麼地方?”

“這裡是位於克洛斯星與赫爾卡星之間的一處廢棄商道,因為附近有空間亂流,會將一些漂浮在宇宙中的垃圾卷到這裡,所以我們一般在這裡拾荒。”亞曆山大出聲解釋。

尤裡賽斯的心裡有一幅地圖,很快他就知道了這裡的確切位置,這裡是雖說在兩個星球之間,但離克洛斯星更近,想要回到赫爾卡星,就得繞過那個空間亂流。

“不知你們是來自哪個星球?”尤裡賽斯出聲詢問,若是赫爾卡星的話,他們還可以直接回去,但那裡隻有流放犯,怎麼會有出來的拾荒船?

“克洛斯星。”

這在尤裡賽斯的預料之內,他看向了亞曆山大船長:“我來自赫爾卡星,現在急需回去,不知您是否能夠送我回去?”

在注意到亞曆山大臉上出現為難之色後,他適時補充:“屆時,必有重謝。”

這本來便是亞曆山大兄弟倆的目的,因此他們兄弟倆裝作為難的樣子,略做一番商量,就同意了。

“我們倒是可以送您過去,隻是您身上的這傷勢……”亞曆山大指著尤裡賽斯還在流血的那扇骨翼,遲疑著開口。

尤裡賽斯掃了眼自己千瘡百孔的骨翼,搖了搖頭:“這些並不礙事的,待會兒還望能借點水,讓我衝洗一番。”

拾荒船上沒有醫用設備,這麼嚴重的傷,看起來還真沒辦法,也隻好如此了。

正在這時,船艙一陣晃動,那隻探尋可重複利用材料的利爪又抓了一塊橙紅色的機甲殘骸進來,掀起一陣塵土。

等煙塵散去,亞曆山大兄弟倆有些尷尬地移開了眼,連忙讓開了一條路:“還請您先上去。”

尤裡賽斯看了眼機甲殘骸,沒有說什麼,便跟著兄弟之一的瓦爾丁進了生活區。

“這個房間是我的,您暫時先擔待,我就和哥哥擠一擠。”瓦爾丁臉上露出了有些憨厚的笑容,他將尤裡賽斯帶回了自己的房間。

尤裡賽斯看著這空間不足五平方米的狹小房間,陷入了沉默,他的身後還拖著巨大的骨翼,根本擠不進去。

瓦爾丁也意識到情況有些不對勁,最終,他主動去浴室裡提了一桶水,讓尤裡賽斯先清洗那隻受傷的骨翼。

尤裡賽斯的骨翼受傷嚴重,溫和的水潑在上麵,很快地上就成了一片血水,瓦爾丁又提了一桶水過去,如此弄了十來桶水,才將兩個骨翼都清洗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