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晉江文學城獨家發表(1 / 2)

季汀白從係統空間出來的時候, 天還沒亮,又是一次熬夜,但他因為心裡揣著事, 此時卻毫無睡意, 閉上眼想的全部都是有關聞珩的一切。

他從星盜頭子手中, 以一次修複蟲紋的機會將聞珩拍下,再了解過對方的過往之後, 便直接將其留在了自己身邊。

先前他看星盜頭子一直沒有來找自己修複蟲紋, 還以為對方要將機會留在關鍵時期,他就在這裡, 對方又與程修是生意往來的夥伴, 想隨時過來都行, 現在再看,卻是處處透著違和感。

在他拍下聞珩之前, 星盜頭子倫道夫就一直在賣力地跟他推銷聞珩,企圖用對方悲慘的下場,來刺激他的同理心,以此來讓自己拍下聞珩。

最初, 他也的確並沒有如何信任聞珩,隻是有些可憐對方的身世, 身為同樣被蟲紋修複師協會迫害的野生蟲紋師, 季汀白是有些感同身受的,因此也就潛意識對他有些好感。

真正讓他對聞珩產生信任一事,是他在蘭斯一事上對他的幫助,當時他正一籌莫展,而蘭斯的情況又相當糟糕,是聞珩看出了問題症結所在, 幫助他一起將蘭斯救了回來。

他的信任,產生於無間配合的默契。

後來因為展卓君的事,他心裡擔憂萬分,無暇他顧,也是聞珩挺身而出,將前來的那些顧客當中,蟲紋問題輕微的都給解決了。

是以,在梁劍之事上,他從未懷疑過聞珩。

若不是自己研究圖瓦爾大師的理論,得到自己操作可行性的論斷,增強了他的信心,他不會再自己模擬過程成功後,將目光轉向聞珩的過程。

這才有了後來他查看監控的事,恐怕聞珩也不會想到,手術室內沒有攝像頭,他卻是隨身帶了一個記錄儀,這才不小心露了些端倪。

最初認識聞珩的時候,他讓係統在星網上查詢了一番聞珩的身世,星網上有關首都星附屬星球,浮光星聞家的消息並不多,像是被刻意抹除了他的痕跡,卻與聞珩的說法正好對上了。

聞家的確是浮光星鼎鼎有名的大家族,在野生蟲紋修複師中也屬於中堅力量,但那都隻是曾經,現在的野生蟲紋修複師凋敝,找不出幾個出色的存在。

曾經聲名顯赫一時的聞家,早在許多年前就已經逐漸沒落,現在更是因為一些不明原因徹底消失了,罕少有蟲提及。

再加上聞珩的年齡看著的確和聞家那個最小的孩子對得上,他也就覺得係統查到的信息是正確的,聞珩也的確是在家族沒落後,四處流亡。

與雄蟲在正常社會享受特彆高的社會待遇不同,一直孤零零躲在暗處的雄蟲,會遇到什麼就可想而知,因此,他當時並沒有多加懷疑,就那樣相信了對方的身份。

不過,現在想到聞珩可能是害了梁劍的凶手,季汀白連那些信息也不確定了。

他向來是一個做事雷厲風行的人,若不是時間不對,他簡直想立刻去跟聞珩對質,此時他的心裡憋著一股火。

“625,你再幫我查詢一下聞珩的來曆。”

他迫切地想要知道,聞珩這麼做的目的,也不管此時是什麼時間,就將係統叫醒乾活。

625眯著眼睛,打了個哈欠,滿臉的不情願:“宿主,之前不是查過了嗎?他就是那個星球聞家的孩子。”

季汀白言簡意賅:“再詳細查一查,把星網上有關聞家的資料都給我挖出來。”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若是找不到太多相關,那就往蟲紋修複師協會方麵查詢。”

係統625聞言打起了精神,詫異問道:“聞珩不是野生蟲紋修複師嗎?關協會什麼事?”

此時的係統還並不知道,季汀白已經從它給的監控中,發現聞珩可能與梁劍之死有關。

季汀白直接將視頻的疑點指給它看,氣的係統立刻火冒三丈:“乾他丫的!他這是***殺蟲啊!”

625的臟話全部被迫屏蔽,聽起來有些好笑,這也緩解了一些季汀白先前的怒火,他直接說:“你先查查吧!”

這一次,係統乾勁十足,很快就投入到數據的海洋中了。

直到天亮,625才將調查的結果傳給了季汀白。

可這些結果,卻讓季汀白大失所望,係統搜集的這些信息,隻是更加完善了聞珩的經曆,他也的確是那個聞家的雄蟲。

他在聞家沒落後,流落在外七年,這期間聞珩的經曆是空白的,按照他的說法,那些年他一直在東躲西藏,伺機找協會報仇。

至於蟲紋修複師協會內部,係統再次侵入了他們的資料庫,找到裡麵協會成員的名單,並沒有一個叫做聞珩的成員,就連影像資料也沒有相似的。

讓季汀白比較例外的是,係統特意在那份名單裡給他重點標出了一位成員,那就是他這具身體同雄父的弟弟,季廷玉,原文中的主角攻。

季汀白仔細一想也就了然了,雖然原書的劇情已經結束,但蟲紋修複師的地位如此特殊,哪怕原書中並沒有太多相關筆墨,季廷玉作為書中的主角攻,氣運之子般的存在,一定會往這方麵發展的,是以,他並不覺得有什麼意外。

他對季廷玉的觀感並沒有多好,但在季廷玉沒有主動招惹他的時候,他也就當做那件事不存在,他想要幫原身報的仇,得等他回首都星後親自去報。

協會內部的成員名單上沒有聞珩的蹤跡,代表他讓係統查的方向應該有誤,可這讓季汀白更加不明白,聞珩有什麼理由去害梁劍?他這麼做的目的又是什麼。

帶著這個疑問,季汀白推開了房間走下了樓。

一如昨日,他一宿沒睡,再次如法炮製消了黑眼圈,他下樓的時候,店門還沒開,裡間的廚房,展卓君和尤裡賽斯在做早飯。

他們兩位鐵血軍雌,圍著印有可愛小動物的圍裙,在廚房裡忙活,居然沒有半分的違和感,季汀白莫名在他們身上看出了婆媳和諧相處的既視感。

他立刻把腦子裡不和諧的想法甩了出去,想到自己的目的,他站在門口,先和展卓君打了招呼,才看向尤裡賽斯:“尤裡,你過來一下,我有事問你。”

尤裡賽斯直接洗了手,走了過來,邊走邊摘圍裙,等他來到季汀白麵前,圍裙已經被他隨手掛在了廚房門口的掛鉤上。

季汀白直接帶著尤裡賽斯去了大廳,此時仍未開門,倒是一個私密談話的好地方。

“閣下,什麼事?”尤裡賽斯知道季汀白這兩天一直在早就圖瓦爾大師的那本手劄,還以為對方來找自己是有關自己身上蟲紋的事,因此態度很是坦然。

季汀白開門見山:“上次梁劍事件之後,你和加勒檢查萬興文治療艙的接線時,有發現了什麼特彆的地方嗎?”

尤裡賽斯抬起眼,對上了一雙溫潤的黑眸,但他在那雙黑眸中,看到了壓抑的憤怒,這一刻他便已經明白,雄蟲閣下一定是發現了什麼。

他便也不再隱瞞,而是直接將自己的發現全部道出:“聞珩有很大的問題,並不像表麵上看著那樣簡單。”

季汀白:“證據?”他想看看尤裡賽斯有什麼發現。

誰料,尤裡賽斯卻搖了搖頭:“我目前還沒有找到證據,但我的直覺告訴我,他很有問題。”

這句話無異於憑空憑直覺懷疑彆人,但季汀白卻是信了。

尤裡賽斯是他見過最為敏銳之蟲,在危險的時候,他會第一時間察覺,一如上次被刺殺,梁劍的蟲紋爆炸,在其他方麵的敏銳,想必一樣如此。

見季汀白並未提出質疑,尤裡賽斯繼續開口:“他很謹慎,目前並沒有做出彆的出格的舉動,隻憑借那根治療艙接線平整的切口,並不能完全確定是對方做的。”

他的這個判斷,基於季汀白會講究證據,不隨意冤枉蟲。可他不知,季汀白比他了解的更多,從視頻中看到了最為直觀的證據。

季汀白非常相信尤裡賽斯的判斷,既然對方已經確定切口有問題,那就應該是跟他在視頻中看到的一樣,是聞珩使用了紋刀,將那根接線斬斷。

他問道:“那根接線你有保留嗎?”

尤裡賽斯點頭:“在我的房間。”

然後季汀白就隨著尤裡賽斯去了他的房間,打算驗證一番那根接線。

尤裡賽斯的房間一如他整隻蟲給人的印象,冷硬,乾練,沒有絲毫多餘的裝飾,就隻是一個睡覺的地方。

季汀白將那根白色的接線拿在手中,指尖摩挲著平整的切麵,閉上眼,伸出精神觸絲感受著上麵紋刀殘餘的能量波動,可惜一無所獲。

許是時間太久,紋刀殘餘的能量已經消失,亦或者正如尤裡賽斯所說,聞珩是一位相當謹慎的蟲,他並沒有留下絲毫破綻。

見季汀白眉頭緊皺,尤裡賽斯適時開口:“閣下,要讓我幫您解決掉他嗎?”

他的語氣雲淡風輕,仿佛談論吃飯那麼簡單,可他說的話卻是要直接出手解決掉一隻蟲。

季汀白搖了搖頭,現在已經可以確定聞珩有問題,那麼在這個敵明我暗的情況下,是最好的試探對方的時機,他倒要看看,聞珩千方百計要來到他身邊,究竟是有什麼目的。

“尤裡,暫時還不用,我要看看,他來此到底有什麼目的,背後有什麼勢力。”季汀白的眸中翻湧怒意。

尤裡賽斯還從未見過雄蟲閣下如此動怒,一時間便想將聞珩挫骨揚灰了去,但想到聞珩來此的目的還不明晰,便暫時忍了下來。

“閣下,若是您什麼時候改變心意,隻需要說一聲,我幫您解決了他。”他的語氣是那麼從容,仿佛於他而言,解決掉一位蟲紋修複師是多麼簡單的事情一樣。

季汀白歎了口氣,語重心長道:“尤裡,你身上大部分蟲紋破損問題還沒解決,不應如此戾氣,不然會讓你的情緒更加狂躁。”

雖然尤裡賽斯在他麵前一直忍耐的很好,但他也是能看出其中一二的。

很多蟲紋嚴重破損的雌蟲,在最後,不是被活活痛死,就是折磨的發瘋。

等他將圖瓦爾大師留下的手劄研究透,想必就是再次為尤裡賽斯修複蟲紋的時候。

當他們再次下樓的時候,發現店鋪的門已經打開了,加勒正坐在客廳,見他們過來連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