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衣擺被她緊捏在掌心的瞬間他的心似乎也被她的指尖不輕不重地捏了一下，沈臨戈幾乎要窒息。
還好，下一秒雜物間的門就被敲響。
朵朵的聲音隔著門板傳來：“小姐，先生，可以出來了。”
沈臨戈鬆開聞羨的手，單手抱起她好騰出空間來開門，出門後沈臨戈把聞羨往朵朵身邊一塞就逃似的離開了餐廳。
聞羨：“......”
突然這是怎麼回事？
朵朵偷偷笑了一下，她看到了，少爺臉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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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羨洗完澡之後就搬了一張小矮桌放在房裡，她盤腿坐在地毯上，桌上放著她的周末作業，以及朵朵為她準備的甜點和一顆蘋果。
聞羨蹙著眉盯著這顆紅彤彤的蘋果看了許久，遲遲無法落筆。
五分鐘後，她放下筆幽幽歎道：“聿，還是你比較有用，不管我怎麼畫出來的都是蘋果，從來沒有出過差錯。”
聿飛在她麵前驕傲地挺了挺胸。
說著她又盯著自己桌上的鉛筆，滿臉嚴肅地教訓道：“你是一隻成熟的鉛筆了，你應該學學你哥哥，我畫什麼就像什麼。”
聞羨看向聿：“來，你給你弟弟演示一遍，什麼叫畫蘋果。”
聿得意地往空中一飛，隨意地在空中畫了幾筆，結束後它還飛到聞羨眼前叉了叉腰。下一秒，一顆和桌上一模一樣的蘋果憑空出現在空氣中。
誰都沒有注意到虛掩的房門被打開了。
聞羨熟練地伸手把即將掉落的蘋果接住，正當她拿著蘋果要往嘴邊送的時候她覺得有些不對勁，她下意識地往門口望去。
沈臨戈正站在門口目光沉沉地看著她。他左手拿著一杯牛奶，右手拿著一個果盤，不知道站在那裡看了她多久。
聞羨：“.........”
聿：“.........”
聿立馬躺倒裝死，假裝無事發生。
聞羨有些尷尬地和沈臨戈對視一眼，她心虛道：“戈戈，你進來怎麼都不喊我一聲...”
沈臨戈注視她片刻之後提步朝她走來，他彎腰把牛奶和果盤都放在桌上之後盯著她看一會兒，聞羨一臉無辜地看著他。
沉默之後沈臨戈無可奈何地伸手揉了揉她的發：“你現在越來越不小心了，要是看到的人不是我而是朵朵，你打算怎麼辦？”
聞羨抿抿唇。小小聲：“我記得我關門了。”
沈臨戈挑眉：“我在門口喊你了，是你自己沒有聽到。”
聞羨：“......”
沈臨戈在這一刻明白了他們相識第一天聞羨為什麼會說，是她把他創造了出來。她的手能夠繪萬物，她似是被世界遺忘的神跡。
沈臨戈移開視線看著躺在桌上裝死的筆，問道：“我能用它畫出東西來嗎？”
聞羨誠實地搖搖頭：“不行。”
除了她之外誰都不能用聿畫出東西來，許初微曾經用聿寫過字，但聿到了她手上就像沒有了墨水，她根本寫不出來字來。
沈臨戈是一個意外，聞羨覺得這是聿給予他的特權。
這一瞬間沈臨戈不知為什麼忽然想起了聞羨給他畫的土豆臉火柴人，她口口聲聲稱自己畫技出神入化且惟妙惟肖。
他心底有一個不好的預感：“你當時畫的我是什麼樣子的？”
聞羨眨眨眼，拿起鉛筆熟練地在畫紙上畫了一個土豆人，一個圓三個橫，一豎一撇一捺，一豎一撇一捺。
畫完了她滿臉自豪道：“戈戈，你看，我畫出來的你就是這樣的，那天我一畫完你就出現了，這是我給我自己畫的男...”
聞羨忽而止住了話，她睜著水亮的眸看著他，把男朋友三字個咽了回去。
沈臨戈額角微跳，他垂眸又掃了一眼畫上那個醜兮兮的小人，忍無可忍道：“你當時都在想些什麼？”
聞羨小聲嘀咕：“那天我喝醉了，我哪知道我在想些什麼。”
沈臨戈抬手彈了一下她的額頭，沉聲道：“不許玩了，吃點水果好好寫作業，周一晚上要教作業的你記不記得？”
聞羨聳拉下小腦袋垂頭喪氣道：“知道了，我會好好寫作業的。”
沈臨戈見她好好答應了便關上走了出去。
沈臨戈轉身往房間走去，與此同時響徹在他耳際是那一個雨夜，她哭泣著在他耳邊說的話。
“你要永遠在我身邊。”
“你要陪我去看爸爸媽媽。”
“你要好好愛我，不可以喜歡彆人。”
“你能一直愛羨羨嗎？”
沈臨戈驟然停住了腳步，他渾身都僵住，下頷線淩厲的線條緊緊繃住，咬肌輕顫。他無法再用把聞羨當成妹妹這一個借口欺騙自己。
他狼狽地閉上眼，他完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戈戈：我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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