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夜探(1 / 2)

做夢都沒想到侄子能強到這個地步的齊博儉再沒有了阻止侄子的理由——儘管他依然擔心自己侄子的安危,生怕對方在偷摸進府的時候發生什麼不必要的紕漏,被他那個好弟弟逮個正著。

為了以防萬一,齊博儉難得如同一個惹人嫌厭的八婆一樣絮絮叨叨個不停,恨不能把他所知道的有關齊府的密道機關儘數塞到侄子的耳朵心坎裡去。

“你父親行事總是有著他自己的穩妥考量,我們不是他肚子裡的蛔蟲,看不穿猜不透這很正常,你這次哪怕是兩手空空回來也沒關係——最重要的是注意自己的安全,千萬彆什麼秘密沒探出來,反倒把自己給栽進去了。”

齊博儉的苦口婆心齊修遠很是理解,他也不是那等子聽不得勸的叛逆紈絝,因此還是乖巧的把頭點成了小雞啄米,就怕他把自己當親兒子看待的大伯又改了主意不讓他去齊府一探了。

秦臻難得見丈夫這副小兒女的乖順模樣不由得大為稀奇,眼睛時不時的落在丈夫的身上,嘴角也隱隱翹起了一個揶揄的弧度。

——作為齊修遠的枕邊人,沒有誰比秦臻更清楚齊修遠的能力,她認為她的相公此行即便是一無所獲也定然能夠全身而退——秦臻堅信,區區一個齊府還困不住她秦臻的丈夫。

由於秦臻並沒有掩飾自己神色的緣故,齊修遠很快就從妻子的表情和嘴角的那抹弧度瞧出了她看好戲的幸災樂禍,他攥拳輕咳一聲,帶著警告性質的瞥了前者一眼,提醒前者不要在長輩麵前得意忘形。要知道眼下在座的可都是他齊修遠的長輩,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坐視自己的親侄兒被侄媳婦戲謔逗弄的。

秦臻被丈夫這麼一提醒頓時尷尬的紅了耳根……也是,她怎麼能把私下裡和丈夫相處的那一套拿到人前來呢,幸好相公提醒的早……要是被大伯和伯娘瞧見了,指不定以為她多輕浮淺薄呢!

認識到這一點的秦臻慌不迭亡羊補牢似地擺出一個正襟危坐的閨秀架勢,渾身的氣質也變得溫婉柔順起來。

齊修遠眼角餘光瞧著妻子仿若川劇變臉般的架勢不由在心中暗笑,麵上卻還是一派恭敬謙卑的態度聽從大伯和伯娘你搭一句我和一句的教誨。

夕陽西下,明月升空。

穿著一身黑色勁裝蒙著口鼻的齊修遠悄無聲息的離了驛站往府城所在的方向疾奔而去。與此同時,秦臻和齊博儉一家三口目前所住的院落燭火也次第吹熄,彷佛院中的所有人都隨著夜幕的暗垂而進入周公所建構的安眠鄉。

齊修遠很享受這種在暗夜中獨行的感覺,這樣能夠讓他更清晰的思考和更冷靜的抉擇未來要走的道路。

高的幾乎讓人脖子都能仰到酸脹的城牆並不能阻礙他的道路,已經升入綠階的他有足夠的元力享受在空中肆意翱翔的樂趣,悄無聲息的用幾顆碎石子點了數個城門卒的睡穴後,齊修遠滿意的看著他們抱著長槍打起了呼嚕。

——這些日子因為那株失竊六品靈物一直沒找到的關係城門卒們因為疲憊而控製不住的頻頻打瞌睡倒也可以稱得上是是人之常情。

大元朝雖然沒有宵禁的說法,但到了夜闌人靜的時候,除了煙花巷也少有燈火通明的地方。

這就給了齊修遠極大的方便——自幼生於斯長於斯的齊修遠對於百川府的府城哪怕是閉著眼睛走也不會迷路——稍稍避開幾隊巡邏的守卒和幾個迷瞪著眼扯著副破鑼嗓子喊叫著“天乾物燥,小心火燭”的打更更夫,齊修遠在掛著一塊大紅鑲金匾額的府邸側麵停下了腳步。

齊修遠看了大石獅子兩側那幾個睡眼惺忪的門房一眼,如同一縷沒有任何痕跡的青煙一樣悄無聲息的翻身躍入了齊府的府邸內裡。

此刻的齊府還有零星幾點燭火在閃耀,齊修遠沒有搭理,徑自往他父親可能在的書房潛行而去。

齊修遠的父親齊博倫性情古怪,即便是娶親多年又納了不少妾室,卻罕有在她們房裡過夜的舉動,哪怕是行了魚水之歡,他也會在事畢後把自己打理的清清爽爽的重新回到書房或者練功室裡去——顯然,比起溫柔鄉,他更青睞能夠給他帶來豐富知識和強大力量的私人場所。

一切正如齊修遠所估料的那樣。

齊修遠在避開了十數護衛後,於齊府的內書房裡找到了他那位永遠都用居高臨下的眼神俯視著他的父親。

齊修遠還是頭一回見齊博倫這般不修邊幅的模樣。

隻見對方任由一頭濕漉漉長發鬆垮垮披在肩頭,外衫衣襟也扯開了大半,露出裡麵繡紋華美精致的褻衣,半截鎖骨從中透了出來,稍稍定睛一看就能瞅到那鎖骨上讓人瞧了就倍感曖昧的牙印。

已經做孩子他爹的齊修遠自然不是個沒見過什麼大世麵的雛兒,當他注意到那在燭光下異常晃眼的齒痕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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