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追蹤(1 / 2)

齊修遠沒有一顆熊心豹子膽,深知父親對那神秘女人有多看重的他必須提起十二分的小心,才能不被一路謹慎檢查身後有無跟蹤之人的父親發現。

對方的每一次不經意回頭或倒退都是對齊修遠的一次巨大考驗——生怕自己不小心被對方發現的他緊張的幾乎要窒息——齊修遠無法想象父親發現他這個做兒子的在跟蹤他時,會是一副什麼樣的表情,會不會毫不猶豫的對他痛下殺手。

儘管這樣的想法有點讓人頭皮都感到發寒,但齊修遠就是肯定對方在發現他後,必然會眼皮子都不眨一下的直接滅了他的口——當然,前提是他任打任挨,沒有半分反抗的話。

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衝突,齊修遠隻能小心再小心。

也不知道是不是多日不見心愛女人,想得厲害的緣故,齊博倫在數施手段後,終於整個人都放心下來——不但腳步快了幾分,連那不經意回頭的舉動都減少了些許。

齊修遠見此簡直是如蒙大赦,如今的他雖然也和父親一樣,修為爬升到了綠階巔峰的層次,但到底比不上父親十數年如一日的厚積薄發,父子倆個真要是對上的話,還真不知道會不會兩敗俱傷,被彆人撿了便宜。

在齊修遠一麵努力追蹤,一麵胡思亂想的時候,齊博倫在一條巷弄旮旯裡停了下來。

齊修遠對這一片地形還算熟悉,知道裡麵根本就沒有其他的路,因此耐心在外麵等候。

果不其然,大概過了半柱香的功夫,一個穿著一身襤褸布衫的中年男子從剛才齊博倫拐進去的那個角落裡虎虎生風的走了出來。他有著一下巴的絡腮胡,麵皮上帶著一條長而猙獰的刀疤,腰間還配著不知道從哪裡踅摸來的一把生鏽長劍,走起路來更是意氣風發,讓經過他身邊的人本能的選擇避讓開來。

齊修遠眼神有些閃爍的看著對方在一家車馬行租了一匹黃褐色的馬匹往城郊的方向疾馳而去。

“也不知道那女人到底出色到了何種地步,讓高傲冷漠如您,也能做出這樣一副殫精竭慮的樣子出來……”齊修遠喃喃自語,“這樣能夠把您的心掌控的牢牢的女人,真的會與我有什麼密不可分的關係嗎?如果真的有……這些年……您又怎麼會如此對我?!”

齊修遠心裡的困惑和不解幾乎無法形容,但現在顯然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在略略糾結過後,他又悄無聲息的追了上去。

不過這回為了以防萬一,他沒有學著齊博倫的舉動租賃馬匹,相反,而是選了一輛看著就頗有幾分暴發戶味道的馬車,又專門請了一個車夫為他驅策,這才一派大方自然的緊追上去。當然,在馬車裡他沒忘記把自己化裝成一個腆胸疊肚去城郊外莊子收賬的管事。

沿途,齊博倫很快就發現了這輛與他幾次並肩又落後而行的馬車,他眯了眯深邃冷漠的眼眸,往馬車裡麵望去。

隻見一個肥頭大耳的中年人正趾高氣揚的同樣往他這邊看來,眼睛裡的鄙夷和蔑視與齊博倫瞳眸裡的狐疑傲慢對了個正著。

單單隻是看這一眼,齊博倫就確定了對方的無害和趨炎附勢的卑劣性情,他從鼻腔裡嗤哼一聲,將頭撇到一邊,徹底無視了對方的存在。

在他不屑一顧扭頭的瞬間,齊修遠後背唰地泌出了一層意味著緊張和後怕的寒栗冷汗。

百川府城外的莊子不少,產出也還算豐厚,因此官道上經常能看到出城收賬的管事和賬房等人,齊修遠在最初的緊張過後,就整個人都冷靜下來——他也學著齊博倫的態度,從鼻子裡重重哼出一聲,把頭用力甩到另一邊,不僅如此,還在晃晃悠悠的馬車上搬了數本賬冊來看,一副‘我是斯文人,不與汝等武夫為伍’的清高樣。

齊博倫沒想到自己在去探望愛人的路上也能碰到如此奇葩,不由得有些啼笑皆非,同時難得的在心裡閃過一絲促狹的情緒,琢磨著如果讓這肥頭大耳的管事知道他與之對著乾的落魄武夫不但是個修者,還有著綠階巔峰以上的修為,也不知道他會是個什麼表情,會不會像顆球一樣從馬車上滾下來哭喪著一張肥臉磕頭賠罪連連。

如是想到的齊博倫心情頗有些愉快,原本的那幾分因為被人冒犯而倍感不悅的情緒也略減輕了幾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自從把韻娘從安靈韺手中奪回他身邊後,他一直如火山一般壓抑著隨時都可能噴濺爆發的憤懣情緒就在一點一點的得到緩釋紓解……若是以前碰到如此狗眼看人低的家夥,以他的脾性,絕不可能讓對方還好好的活在這個世界上,不僅如此,這蠢肥豬即便是死,也會死得很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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