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魚毯(1 / 2)

齊修遠夫婦心裡最牽掛兒子,等到初初時候的歡喜過後,連忙問兒子最近過得怎麼樣,是胖了還是瘦了,會不會開口了,吃沒吃輔食了。

他們夫妻倆你一句我一句的就站在碼頭上問了好長一段時間。

真的是可憐天下父母心。

在靈水鎮留守的家裡人也懂他們的心情,除了齊修述帶著幾個仆從去接收自家二哥二嫂此番遠行的行李和眾多各地特產禮物外,都是齊修遠夫妻問一個問題,他們就回答一個,邊答還邊多補充兩句彆的。

“你伯娘當家理事是一好手,一過來就把個家打理的服服帖帖,他們兩口子對念哥兒更是當親孫子看,玨哥兒有的,念哥兒也會有,有時候比玨哥兒那兒的還要好幾分。雯娘年紀也大了,該考慮出閣的事情,她也和這清波縣附近的官員太太們混熟了,大家都推崇她,聽說她把侄女帶在跟前養後,嘩啦啦,那可不得了,一窩蜂全來提親了,說什麼雲氏女的教養絕對是頂呱呱的,雯娘就是學了三分,也夠他們家受用終身了——都堅持要把雯娘給娶到家裡去!修述那邊也有幾位夫人太太過來暗示,不過我們琢磨著婚姻大事還得等父母做主,雯娘上次在婚事上受了委屈吃了大苦頭,咱們私底下再怎麼仔細的訪,耐心的挑都不為過……可修述不行,他是男丁,還是很該讓他父母親做這個主的。”拉拔著女兒的手不肯放的秦母說了老長一段話。

恐怕現在的他們可沒那個閒情逸致為一個向來都不怎麼看在眼裡的庶子相看人家。

秦臻想起齊博倫夫婦腦袋上的那一頭包,在心裡默默腹誹。

齊練雯紅著臉依偎在自己嫂嫂身邊,因為親家太太聊起自己婚事的舉動而窘迫不已。

秦臻即便沒功夫與她交談,依然溫柔地拍了拍她的手背,秦臻對這個溫柔善良的小姑子是打從心底的喜歡。

“這回你大伯、伯娘本來也想湊一腳過來接你的,不過事有不巧,你大伯這些天都忙的腳不沾地,家裡倆個孩子也需要人看,所以你伯娘乾脆也不過來了,反正他們說的也對,你們前些天才分開了,哪有我們這些個好幾月沒見的想得慌。”數月不見女兒的秦母心情亢奮的都要變成一個大話嘮了。

心裡也一直惦掛著她的秦臻沒有絲毫厭煩的和她說母女之間的私房話,曆代舉動寬一個牽掛憂心女兒都快要瘋魔了的母親的心。

女眷這邊說的是家長裡短,男士那邊可不是。

秦父沉著一張臉問齊修遠所謂的他父親晚節不保癡迷一個私逃外室還大肆搜捕的消息是否屬實。

“外麵的人一會兒傳著說是受不得你父親虐待的可憐外室,一會兒說是價值連城的靈物或珠寶……我們這些在下麵的人都弄糊塗了——你大伯也因為這起子事忙得夠嗆,連回家喝口水的時間都沒有,直到這兩天才算是鬆泛了點,能夠回家睡個囫圇覺。”

“這事是我帶累了大伯,”齊修遠苦笑一聲,“等我回去就給大伯減輕負擔,萬不敢讓長輩為這等不必要的事情操心勞累了。”

“不必要?”秦父敏銳的捕捉到這個詞。

齊修遠吐了口長氣,言簡意賅的把自己父親做得頭疼事一一回稟了,隻除卻隱去那‘外室’是長樂郡主,此刻業已被他們帶到清波縣來的這一樁。

秦父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女婿,一時間震驚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直到後來上了去往靈水鎮的小船,他還如同祥林嫂一般喋喋重複,“你父親他可不像是這樣的人啊,他不像啊……”

“老爺子,這就叫人不可貌相!”收拾好行李包袱回來的齊修述嗤笑一聲插口進來。

他早就對自己那偏心偏到咯吱窩裡的父親死了心,因此說起話來也是絲毫不避諱,“以前人們沒察覺是因為他隱藏的好,如今不過是東窗事發罷了。”

“修述!”齊修遠不悅地掃了弟弟一眼。

“我說的可都是大實話,二哥你瞪我做什麼?”齊修述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他這個做父親的既然做得出,我這個做兒子的自然也說得出口!”

“子不言父過,你讀的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嗎?”沒想到弟弟還敢頂嘴的齊修遠神色一沉,既然警告他聽不進去,揚手就要付諸於武力。

“相公!”眼觀四路耳聽八方的秦臻見齊修遠想對小叔子動手連忙高聲喝止。

秦母和齊練雯又是困惑又是擔憂。

齊修遠揚到半空中的手收了回去,壓低嗓門對齊修述又補了句,“等到回去看我怎麼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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