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靈韻仿佛被人狠抽了一巴掌,臉色說不出的難看。
“彆拿你自己做過的錯事和我妹妹相提並論,”安王冷笑著開口,“你是明知道齊修遠是你的兒子卻見死不救,而我妹妹,卻是因為在產床上掙紮數日奄奄一息,才在昏迷中被我們趁機抱走了兒子——她壓根兒就沒有想過要拋棄自己的親骨肉!”
親骨肉?!
齊博倫沒有撒謊!
齊修遠真的是她的兒子?!
安靈韻隻覺得眼前一陣天旋地轉,險些就這樣暈倒在地。
“既然沒想著要拋棄自己的親骨肉,又為什麼要把孩子扔還給我?”齊博倫喉頭沙啞聲音狠戾,“還是一切都如我所猜測的那樣,你們趁著她虛弱不堪昏迷不醒的時候,給她灌喂了一顆忘情丹?!”
安靈韻聞聽此言,下意識地往自己兄長看去,她也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不錯,我們確實在韻娘昏迷的時候給她喂下了一顆特意從上元宮求取過來的忘情丹,她也不是存心要耍弄你,更遑論故意拋棄你們父子倆——事實上,在你臨彆陸續拜訪你那些師長的時候,韻娘在京裡的同仁堂查出了身孕,她欣喜若狂,迫不及待想把自個好消息告訴你,卻因為太過激動,暴露了自己的行蹤,被暗地裡一直在尋找她的王府暗衛發現——收到消息的我第一時間趕到白鹿巷,不顧她的激烈反抗,把他強行帶回了安王府。”
“桌子上那封斷情書……”齊博倫說話的嗓音都帶著微微的顫抖。
“那是我寫的,”安靈韺在妹妹難以置信的眼神注視下,眉毛都不動一下地說:“我與妹妹自幼關係親厚,對彼此的字跡可謂是熟稔於胸,不值得我能模仿她的筆跡,她也能模仿我的。”
“……我自問我的身家背景也不算太過糟糕,你們為什麼要如此的排斥我們之間的感情?”這回不論是安王還是齊博倫都不拿腔作調了,他們以極快的語速,對峙著,交流著。
“你與她定情那麼久,就從沒深想過,她為什麼一直都堅持著要等把出喜脈再帶你去見她的父母嗎?”安王一臉鄙夷的不答反問了句。
齊博倫神情有些愣怔。
“……你告訴我她為什麼,她為什麼要這樣做?”此時的齊博倫就像是一個充滿了求知欲的孩子一樣純稚天真。
其他人也都覺得好奇,也想知道這是為什麼。
“這就是因為上一輩的恩怨了!”安王長歎了口氣。
“上一輩?”齊博倫幾乎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什麼差錯。這又和上一輩有什麼關聯?
“不錯,這也是韻娘為什麼會找上你,又與你有了這段孽緣的根由所在。”安王突然變得知無不言言無不儘起來。
“……你說韻娘她是故意找上我?故意與我結識的?”齊博倫隻覺得大腦一片混亂。
安靈韻也沒想到自己才是那個主動招惹齊博倫的‘罪魁禍首’,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這世間想要找出一個像你這麼愚蠢的人也不容易,”安王毫不客氣的譏諷道:“你的父母都是修者,難道你就從沒想過你的兄長為什麼會沒有元核?還生來病弱的險些連子嗣都生不出來嗎?”
“……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齊博倫目瞪口呆的看著安靈韺,說話的聲音都有些磕絆了。
“這一切都是你父親造的孽!他害苦——”安王話說到一半,突然猛地把揚手往下一劈,又兩個陌生的黑衣人毫無征兆地出現,與齊博倫那兩影衛打做一團!
齊博倫臉色大變,像是後知後覺意識到什麼似地急忙去捉被他扔在腳下·已經被遺忘多時·的定北侯世子趙廷凱,對方卻仿佛早就靜候良久的趁機一個鯉魚打挺,要多迅速就有多迅速的往自己親舅舅那邊撲了過去。
安王也早已飛身上來接應,遍體鱗傷的趙廷凱被他一把緊摟進懷裡。
“舅舅,”趙廷凱神情激動地高喚了安王一聲,“外甥又給您添麻煩了!”嗓音裡充斥著委屈和羞憤的味道。
安王安撫地拍著他的背部,剛要勸慰他兩句,耳邊一陣疾風刮過,妹妹安靈韻已經被當機立斷·狡詐如狐的齊博倫給再度搶掠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