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針尖(1 / 2)

在心裡永遠都把自己最心愛的女人放在第一位的齊博倫在安靈韻重新落入他懷中後,頓時情難自禁的嗚咽出聲,險些沒在眾目睽睽之下,捏抬起她的下巴狠狠吻上一吻。隻有上元道君才知道,他有多思念這個女人,多感恩這一刻的失而複得。

“阿娘?!”沒想到自己好不容易逃出生天,又把母親給搭進去的趙廷凱氣急敗壞地大叫一聲,這配合著他那張鼻青臉腫的狼狽麵孔,還真的是說不出的可笑。

安靈韻看著被自己兄長護在懷中的兒子頓時長鬆了口氣,對她而言,沒有什麼比二兒子平安更重要。至於她自己,經過今天的這一場風波後,她已經有了把生死置之度外的覺悟。

——既然兄長說是年少時的她先招惹的他,把他害成現在這樣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她用自己的這條性命還他也是理所當然。而且,她也沒辦法在帶著這滿身的汙水回到與她相敬如賓十數載的相公身邊。

說來可笑,她與趙績顯結縭這麼多年,都沒有體會過所謂的男女之間的愛戀滋味。

原以為自己是幼承庭訓之真意,儘得貴女之風範,才沒有放縱自己對丈夫產生出那種足以蒙蔽人心誌的失控情愫。

卻不想,她是早在很久以前,就把一顆含苞出綻的女兒心毫無保留的交托給了其他人——且,縱有弱水三千,隻取一瓢飲。

“你快放了我阿娘,我、我用彆人和你換!”趙廷凱明知道齊博倫對他母親的看重,還是抱著僥幸心理的嚷嚷了句。

齊博倫直接無視了他的存在,攔腰打橫抱起安靈韻就要往廳堂外麵走。而安靈韻麵對他的如此行徑居然也沒有劇烈反抗——就這樣任由他大步流星地抱著離開。

沒有人想到齊博倫會現實成這樣,得了自己此行的目標,就頭也不回地選擇離開——半點對上一輩恩怨的好奇都沒有。

“難道你就一點都不想知道我們為什麼要執意拆散你們兩個嗎?韻娘已經嫁作他人妻,就算你現在把她帶走又怎樣,總有一天,她還是會回到她的丈夫和兒子身邊去的。”安王沉聲對兩人的背影開口說道——麵上瞧不出一點妹妹又落入虎穴裡的恐懼和不安感。

“她是我的人,她隻會留在我的身邊。”齊博倫將懷裡的安靈韻抱得牢牢的,“上次要不是有人吃裡扒外,我也不會與她分開這麼久。”

自從知道愛人是被她父兄強行灌服了忘情丹,才被迫與他‘相見不相識’後的齊博倫對自己心愛之人的滿腔恨意和怨懟也重新有了釋懷的跡象。

他畢竟還深深的眷慕著她——隻要給他一個小小的台階,他就會迫不及待、心甘情願的走下去。

被自己的親生父親說成是吃裡扒外的齊修遠臉色都沒有變一下,他很平靜地看著這仿佛如交頸鴛鴦般依偎在一起的兩人,心中說不出感慨的默默呢喃:這就是我的父母,這就是讓我能夠得以出生的阿爹阿娘。

多麼的不可思議呀……

我怎麼就會有這樣一對父母……這樣一對,讓人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的舊日情人。

“她不是你的,她冠上的夫姓是‘趙’,你沒資格,也沒有任何權力把她帶走!”趙廷凱咬牙切齒地說:“阿娘,阿爹還在北疆等我們歸家,我們是他最重要的人——無論如何都不應該選擇背叛他。”趙廷凱沒有辦法接受自己的母親像柔弱無比的菟絲花一樣,纏繞在不是他父親的男人身上。

“廷凱,阿娘不會背叛你的父親,阿娘這次即便是跟著他離開,也是想要恢複那塵封已久的記憶,你也知道阿娘是個什麼性情——最討厭的就是至親的欺哄和隱瞞。”安靈韻用一種十分坦誠的口吻,對自己的兒子解釋道。

“您知不知道您這樣跟他一走,名聲就全毀了!”趙廷凱的聲音充滿著憤怒和控訴的味道,“父親和我也會因此而蒙羞,還有妹妹,翎娘是那般的喜愛尊敬你,你忍心讓她因為一個名譽不好的姑姑而姻緣受阻嗎?阿娘,彆受那綁架你的壞人蠱惑,回來,回到我們身邊來!”

趙廷凱隨機應變的能力不比他同母異父的兄長差多少,他所說的這幾句話無疑戳中了安靈韻的死穴。

是啊,她怎麼能因為自己年少時所犯下的錯誤而牽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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