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針尖(2 / 2)

她,如何能讓自己的兒子和侄女以後矮人一截?單單是一個淫奔的母親和姑姑,就能讓他們墜入無底深淵。還有她那沉默寡言從來就學不會說甜言蜜語的相公,北疆實際上的掌控者,因為妻子的放蕩而遭人恥笑,被當做綠帽烏龜一樣鄙視。

不錯,她是欠了齊博倫父子的債,這點毋庸抵賴,但,假若她真的因為一時衝動,而跟著齊博倫離開,她所虧欠的就不止是齊博倫和齊修遠這一對父子了。

這樣一想,安靈韻充血的大腦重新變得冷靜下來,原本仿佛認了命一樣的姿勢也有了細微的變化。

一直都時刻關注著她臉上每一個變化的齊博倫自然瞧出了她眼底的動搖。

齊博倫瞳孔不知道什麼時候泛起了令人心驚的紅色,“已經落入了我懷中,你以為我還會就這樣輕而易舉地放走你嗎?”

“你困得住我一時,困不住我一世,隻要我真心想要離去,你就休想攔住我。”安靈韻臉上的表情帶著幾分惱怒的味道,她受夠了被眼前人當做禁臠一樣折磨的屈辱。

齊博倫麵無表情的與她對望,嘴角勾出一個冰寒蝕骨的弧度,“你說的很對,隻要你想逃跑,我無論如何都是攔不住你的——不過沒關係,我還能用彆的辦法把你留在我身邊。”他嘴角的線條扭曲而瘋狂。“比方說,我能夠一口一口的把你吞吃入腹,讓你成為我的一部分,這樣,你就算想逃離我身邊,也不能了!”

“你……我看你是真的瘋了!”安靈韻被這樣狀似瘋虎的齊博倫給鎮住了。

其他聽到這話的人,臉色也極為的不好看,望向齊博倫的眼神就和瞧見一個怪物沒什麼分彆。

“韻娘,你知道嗎,”齊博倫卻彷佛沒有瞧見那些異樣的眼神一般,依然神情專注地與自己懷中的愛人交談,“你有一個很不好的習慣,總喜歡趁我不注意的時候不告而彆,就好像逃出什麼龍潭虎穴般的喜出望外……從前的我不明白曾經時刻都要趴在我懷中才能乖乖安眠的你為何會變得如此狠心,如今的我卻已然明了,這一切都是你父兄造成的罪過,因為你,我不會找他們報仇,但我也不能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你在逃離我的身邊,所以,我的好韻娘,好好的留在我身邊吧……就像你曾經對我許諾過的那樣,把我當做你這一輩子的歸宿。”齊博倫瘋狂的眼神因為回憶起他們曾經的甜蜜往事而重新變得溫柔體貼起來。

“你我早已男婚女嫁各不相乾……我不認為我還有什麼理由呆在你身邊——還是你真的以為,我會為了一個早已經遺忘多年的人放棄自己高高在上的郡主身份,做你見不得人的卑微外室?你是哪裡來的厚顏和自信?”安靈韻冷著一張蒼白的臉容諷刺道。

“我阿娘說得極對,齊家主,你總不能因為一己私欲而讓自己最心愛的人背負上那樣一個不堪的名聲吧?”趙廷凱如獲至寶的大聲附和,“你也彆說什麼休妻另娶,當朝備受天子和太後寵愛的長樂郡主絕不可能做你的繼妻,以後被人拿‘填房’的名頭來羞辱!更不會當你子女的便宜母親,所以你就斷了這念頭,死了這條心吧!”

齊博倫臉色鐵青的看著這一唱一和的母子倆,剛要出聲辯駁,對麵的趙廷凱就像是收到了什麼信號似的,用力擊了擊掌,“剛才齊家主嘲諷我舅舅行事不能一碗水端平,如今我也來挖苦挖苦齊家主你!”趙廷凱可謂是把齊博倫恨進了骨子裡,“齊家主因我母親逃脫你魔掌的行為而把百川府翻了個雞飛狗跳——為了把我母親從人海茫茫中炸出來,更可以說是無所不用其極——這要是在彆人看來,很可能就是癡情種的典範了!但是您這位癡情種在對待自己的結發妻子時候,又涼薄寡情的可怕了。”

安王略帶讚賞地瞟了眼自己的外甥,很欣賞此刻掌控全局的穩妥模樣——比起齊博倫生的那個野種還真不知道優秀了多少倍。

趙廷凱抬手示意兩個黑衣人把不知道什麼時候從清波縣轉送過來的齊薑氏推到眾人麵前,“令妻失蹤已有多日,身為丈夫的齊家主卻連令妻失蹤的事情都不知曉——如此冷漠無情,豈不讓人心生涼意?”

怎麼都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齊薑氏的秦臻大為驚詫,同時也震動於對方飛速衰老的程度——這才幾日不見,對方已經蒼發滿頭,容色萎靡。

“古人有雲,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如今我親自把令妻送到齊家主麵前來,齊家主是不是也應該體諒一番我的苦心,把我的母親放回我身邊?”趙廷凱又把齊薑氏往前推了一推,“一邊換一個,很公平不是嗎?”

趙廷凱這句‘很公平’和安王安靈韺前不久所說的那句‘很劃算’還真有幾分異曲同工之效。

——還真是外甥像舅。

齊修遠等人忍不住在心裡暗自感慨了一句。

麵對趙廷凱的正色表態,齊博倫眉毛都沒有動一下。他語氣異常平靜地說:“早在很久以前我就說過,我對父親強迫著我迎娶的妻兒沒有任何感情,他們是死是活,對我來說並不重要。很遺憾,趙世子,你尋錯了能夠威脅我的對象和把柄。”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