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說也是你明媒正娶,拜過天地的結發妻子,你確定你說不要就不要了?”趙廷凱還從沒見過比齊博倫還要冷血無情的人。
從被強縛著來到這裡就沒有說過一句話的齊薑氏聽到這話微微抬起頭,似乎是在等齊博倫最後的審判。
齊博倫眉頭都沒有皺一下,語氣異常平淡的說:“不要了。”
齊博倫話音未落,齊薑氏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已經迅猛掙脫了趙廷凱的控製,朝著身邊不遠的梁柱狠撞過去——那義無反顧的發狠動作看得人渾身發冷。
“母親!”早已經喚成習慣的齊修述兄妹條件反射地失聲驚叫。
曾經飽受他們母子陷害的齊修遠夫婦卻隻是微微皺眉,保持了平靜。
安王對一個王府暗衛使了個眼色。
那暗衛收到命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張開雙臂擋在梁柱前麵,齊薑氏恰恰好的就撞到了對方結實板正的胸膛上,一個慣性十足的反彈,她要有多狼狽就有多狼狽的倒在地上,痛得蜷做一團。
齊薑氏重新被暗衛揪回了安王和趙廷凱這邊。
安王對齊博倫說:“自欺欺人可不是什麼好習慣,人是群居動物,與世隔絕的生活過得久了,隻會讓人越來越孤獨和寂寞……到時候很難預料他們會做出什麼可怕的事情。如果你對韻娘真的是一片誠心的話,就不該這樣不管不顧的把她帶走,你這樣不是在愛她,是害她。”
齊博倫可以不在乎齊薑氏的死活,卻不能不在乎安靈韻的。因此在略微斟酌後,他重新停住了腳步,但安靈韻還是被他緊緊地抱在懷裡,不論安靈韻怎麼掙紮都脫身不得。
“你的話確實說服了我,”自從安靈韻到了他身邊,全身戾氣都仿佛儘數消彌的齊博倫坐在椅子上,把安靈韻摟放在自己大腿上說:“我也確實對所謂的‘上一輩’恩怨有幾分興趣——不過這興趣大不過我懷中人萬分之一,所以,即便是你要給我們解惑,也不能動什麼歪心思,否則,我絕不會介意讓你在失去一個妹妹的同時又失去一個外甥——我說到做到!”不管怎麼說他都是一位綠階修者,如果豁出命的去與人同歸於儘,在場誰都攔不住他。
齊博倫眼睛裡的決絕讓安王的眼神有瞬間的閃爍,安王沉吟片刻,慢吞吞道:“沒有人願意冒險激發一位綠階強者的怒火,就算是為了他們倆個,我也不會輕舉妄動。”
安王也算是看出來了,這齊博倫簡直就是一個沒有正常人感情的瘋子,他隻在乎自己的妹妹安靈韻,其他人的死活,不論是妻子也好,兒子也罷,都與他無關緊要。
安王覺得,哪怕是齊博倫的妻兒慘死在他麵前,他也不會有任何觸動——至多也不過是緊張會不會由此壞了妹妹的心情。
韻娘怎麼就招惹了這樣一個人。
安王在心裡歎了口氣,將上一輩人的往事緩緩道來。
原來老安王和齊家老祖在上元學宮求學的時候是一對關係極為親密的友人,他們不約而同愛上了一個漂亮善良又天賦頗佳的女修。
齊家老祖憑著花言巧語成功得到了對方的歡心,卻在與其成親後又戀慕上彆的普通凡女。
女修雖然心地善良但性格也十分剛烈,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在生齊博儉的時候動了胎氣險些流產,好不容易把齊博儉保住卻早產了。
齊博儉也因此不能修煉甚至將來子嗣堪憂!
女修因為兒子的事情對齊家老祖恨得要死想帶著孩子和離離開——她是女修在和離方麵沒有凡女的諸多顧忌和顧慮——卻因為修為弱齊家老祖一線而被其拘禁扣押。
又被又悔又怒的齊家老祖強暴生下了齊博倫。還美其名曰:這是女修必須給他的補償,因為齊家需要一個健康的有天賦的繼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