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入彀(2 / 2)

趙廷凱幾乎立刻就確認了他的身份。

剛想要開口打聲招呼,對方手裡的笤掃已經瞬間變成殺人的凶器,直直朝著趙廷凱胸口撲來。

生怕把自己阿娘又一次丟了的趙廷凱單手背著安靈韻,神情嚴肅的與那老人動起手來。

趙廷凱心裡十分納罕,不是說隻是個尋常的被人欺辱的老漢嗎?怎麼修為比他還要高出一截?

險而又險地避過數次殺招,安靈韻已經緊張的老早就把眼睛閉得緊緊的。趙廷凱開始在心裡暗暗祈禱齊修遠能夠快點把人甩脫過來了。

因為怕吵醒那睡在樹根下麵的酒蟲,趙廷凱壓低嗓門咬牙切齒地問:“你不是和齊博倫有些深仇大恨嗎?怎麼現在反倒幫著他為虎作倀?”

“定北侯世子原來是這般的愚蠢嗎?明顯的陷阱也看不出來?”張老漢嘲笑著,“不錯,我女兒確實懷著身孕被家主趕去了莊子上,不過這不關家主的事,是那便宜貨不惜福,耐不住寂寞偷人,還懷了彆人的孩子想賴在家主頭上——如今家主願意給老漢一次將功補過的機會老漢已經很為家裡險些被牽連的十幾口人感激了!”

——特彆是為了他的小乖孫能好好的活著,即使是是要了他這條老命,他也是甘之如飴的。

張老漢都這樣說了,趙廷凱如何不知道這是齊博倫設了套子故意在等著他們鑽,一時間心中大為氣惱。

所幸他此刻還有理智,直到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保護好自己和母親等齊修遠折返回來。

希望他能夠快點回來,要不然就得給我們娘倆收屍了!

趙廷凱在心裡歎了口氣,強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應付。

對齊修遠而言,把人追兵甩掉真不是件什麼大事,一個又一個分兒擊破後,他就回到了那民居附近,到處尋找趙廷凱母子的行蹤。

當初在安靈韻暫時落腳的屋子裡,他們就商量著等齊修遠把人引開後,趙廷凱就背著人到民居外尋個不起眼的角落等他過來接。

齊修遠在民居附近繞了好一陣都沒找到趙廷凱的人,反倒聽到不遠處的民居裡麵傳來隱隱約約的打鬥聲。

齊修遠聽了這打鬥聲不由得眼皮微微一跳,對自己那個狡詐父親可謂是十分了解的他幾乎是下意識嘀咕了句:該不會是有不小心被他坑了一把吧?!

從小到大已經被齊博倫那幕後黑手不知道坑了多少回的齊修遠臉色大變的往民居飛奔。

他趕到的時候,趙廷凱已經是強弩之末。見到齊修遠的他破天荒頭一回的叫了一聲,“遠哥,你總算是回來了!”語氣說不出的歡喜和心甘情願。

齊修遠朝他微微點點頭,拿眼睛上下打量麵前的老者,疑惑於他的身份。

趙廷凱陰鬱著一張臉告訴他這是張老漢,還說他們這一回是被齊博倫耍了個徹底。

“就算知道他耍了我們也沒關係,反正娘娘已經到手。”齊修遠沒趙廷凱那麼生氣,他早就被齊博倫折磨的麻木了,這點小把戲還沒辦法讓他露出什麼唉聲歎氣的模樣來。“我們先把娘娘送到王爺那裡去。”齊修遠伸手要把安靈韻接過來,等到人送到安王手上這事情就和他沒什麼關係了。反正他也沒那個興致做紅娘把這一對舊情人重新撮合在一起。

“這麼著就想把人帶走,也要看我們這些看守的人同不同意啊。”那被說成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酒蟲修者不知道什麼伸著懶腰站起來了,趙廷凱隻覺得眼前一黑,舅舅的那些所謂情報根本就一份都不能夠信。

從被齊修遠他們幾個‘吵醒’,到打著哈欠伸懶腰得到時候,齊修遠身上的氣勢可謂是,一節一節的往上攀升,原本隻是綠階初級的修為也像是打了激素一樣唰唰唰地往上漲。

看到這一幕的趙廷凱心裡真是說不出的鬱悶。

齊修遠也忍不住苦笑一聲,“看樣子咱們哥倆有可能栽這兒了。”

“你能有這個覺悟就好,既然敢和本座作對,自然就應該付出代價。”一道冷漠又高傲的聲音突兀響起。

趙廷凱震驚莫名地看著他,“你不是閉關突破修者到修士壁障去了嗎?還是這根本就是你放的煙幕彈?”

“這麼多年地厚積薄發對本座來說一蹴而就並不是什麼難事。”也不知道是不是突破綠階巔峰壁障的感覺還在心頭留存,齊博倫居然罕見的回答了趙廷凱的問題。又滿眼笑容地張開雙臂說著“韻娘,快到為夫這裡來”讓安靈韻重新回到他的懷抱中去。

趙廷凱如臨大敵地一把攥住她的衣袖,生怕她真的一時腦抽跑到仇人地懷抱裡去。

“韻娘——”齊博倫眼神深邃地叫著安靈韻的名字。

安靈韻隻眼一看那雙眼睛就受不住,在掙紮了幾分鐘後,就要掙脫兒子地鉗製,抬腳往齊博倫那邊走。

趙廷凱臉色大變地叫了齊修遠一聲哥,緊張無比的向他求助。

齊博倫微微眯起眼睛,顯然沒想到齊修遠這麼快就會得到趙廷凱的承認,連哥哥都喚出來了。

齊修遠,知道這個時候不是跟安靈韻講道理的時候,略微一猶豫,就學著齊博倫上回的動作,直接一掌把安靈韻給劈昏了。

“你敢!”齊博倫大怒。

“我們沒什麼不敢的!綁架他人.妻子的齊博倫家主大人!”趙廷凱沒好氣地和齊博倫嗆聲。

齊博倫抬手一揮,這本來隻有小貓兩三隻地後院就站滿了人,還很快就把齊修遠和趙廷凱圍起來。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今天你們倆個沒一人能夠逃脫!要怪就怪你們的好舅舅要拿你們做餌吧!”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趙廷凱臉色不善的瞪視著齊博倫。齊修遠的神情卻很有幾分若有所思。

“安靈韺啊安靈韺,你可真沉得住氣,倆個外甥都要小命不保了,還躲在旮旯裡做縮頭烏龜,連頭都不敢冒出來一個。”齊博倫大聲對著虛空嘲諷安王。

“沒辦法,要對付齊家主您這種人就得非常時行非常手段啊!”安王不知道什麼時候笑容滿麵的從黑暗中走出,他的身後亦步亦趨地跟著靈甫老人。

“舅舅!”趙廷凱欣喜地叫喚他。

安王安撫的對外甥點點頭,示意靈甫老人把一個大包袱解開了扔地上,“這裡麵的都是你們家裡人的貼身物品,你們可以自己認認,再想想要不要再跟著這樣一個被女色所迷的家主為虎作倀?”

包圍著齊修遠和趙廷凱的齊府供奉和護衛們的神情都有些變得緊繃和彷徨起來。

安王一臉古怪的衝著齊博倫笑,“齊家主啊,你抓緊時間和本王妹妹培養感情的時候本王也沒閒著啊,瞧,這可都是本王嘔心瀝血的成果——完全都是拷貝自你的手段……你說,你的這些忠實走狗在自己的親人遭受到威脅的時候,還會不會吸附在你周身不離不棄呢?”

齊博倫麵色驟變的瞪視著安靈韺。

安王笑得更加開懷,那是總算扳回一城的得意,“當然,你還有影衛和死士嘛,他們才會是對你不離不棄的人,可是三拳難敵四手,蟻多咬死象啊,他們又能堅持多久呢?所以啊,為了你好我好大家好,你還是主動自裁怎麼樣?也算是徹底了斷咱們之間的這段恩怨?”

“安王爺得意成這樣是確定本座沒有半點後手?”齊博倫冷笑著說。

安王眼睛都沒眨一下,神情異常平靜地說:“齊家主的手段本王曆來都佩服的緊,說是層出不窮也不算誇大,隻不過——”安王抬腳就往包圍著齊修遠等人的包圍圈裡走。

齊博倫手下的那些供奉和護衛猶豫了一下,居然無聲讓出一條路來。

看到這一幕的齊博倫自然知道大勢已去。

“齊家主對本王的妹妹還真是癡情的緊,簡直就是愛權勢更愛美人的典範,本王既然能用齊家主下屬的親朋好友控製住齊家主的下屬不敢輕舉妄動,自然也能夠依樣畫葫蘆的作用到齊家主本人身上。”安王笑得一臉不懷好意,“就不知道自己妻子死在麵前都麵不改色的齊家主在自己心愛的女人受到威脅的時候,又會是怎樣一副表情和選擇呢?”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