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覺得這樣會讓小少爺很困擾,她肯定會緊緊貼在安南身前,然後在離開馬車後伸開雙臂大喊一聲:
“布隆在此——!”
當然,這條任務出現的時候,她也第一時間截圖並發到了論壇裡。
並且特彆艾特了一下林依依。
顧及於自己在安南心中的印象,酒兒隻是矜持的笑了笑,隨即殷勤的打開車門,扶著安南下了車。
看到這一幕,自己下車的薩爾瓦托雷心情更複雜了。
尤其是在他看到其他護衛聽到這個命令之後,反而向酒兒投向了羨慕到近乎嫉妒的眼神後,他就感覺更混亂了。
好奇怪,這群人真的都好奇怪……
來自王都的護衛,都是如此相貌優秀、戰鬥力強大,還有如此可靠的忠誠度的嗎?
難道傳言有誤?
唐璜·傑蘭特並非是傑蘭特伯爵最不喜歡的一個兒子,而是他的第一繼承人?
他的長子隻是一個幌子?用來保護唐璜、抵擋暗殺的靶子?
薩爾瓦托雷隻能如此去想。
在玩家們的環繞與保護中下了車,安南也見到攔住車的那個人。
那是一個……看上去就是銀爵教士的男人。
達裡爾主教的麵容寬厚、眉眼和善、耳朵很大,可以姑且稱得上是肥頭大耳。他的頭發被完全剃乾淨,臉上一直帶著和藹的笑容。雖然看上去年紀很大,但他的皮膚卻還算細膩,看不出他真實的年齡。
他身上穿著與路易斯教士同款的白色西裝。但主教大人身上的衣服顯然承受了不該是它這個型號的衣服所應該承受的苦難——在路易斯教士身上顯得格外修身而英俊的同款白色禮服,在主教身上卻像是在證明布料的優秀耐受能力一樣,肚子處的布料顯得有些緊繃繃的,仿佛用力彎腰、扣子就會直接飛出去一樣。
而在他前胸的口袋中,裝著與路易斯教士類似的銀色懷表。與路易斯教士不同的是,他的懷表要更小一些、看起來更像是一枚銀幣。
但與主教大人過於偉岸的身材相比,更能讓人一眼記住的,還是他微笑時露出的兩排金色牙齒。
是的,他有整整一口金牙。
在笑著的時候,就會綻放出格外燦爛的光芒。
安南就很羨慕。
“向銀幣致敬,達裡爾主教。”
安南與薩爾瓦托雷恭敬的對主教致敬。
而身後的玩家們反應慢了半拍,也跟著安南的動作向其致敬。
達裡爾主教隻是笑嗬嗬的應著,將懷表取出、啪的以下打開:“願你們今日也被銀爵所愛,可愛的孩子們……”
“我年紀小,所以我直接開口問,您可不能怪我。”
安南充分利用自己的每一分優勢,毫無羞恥之意的開口問道:“您攔住我們,是有什麼話向對我說嗎?”
“是的啊,小爵士。”
達裡爾主教笑眯眯的說著:“傑蘭特伯爵事先跟我寫信囑咐過,讓我多照顧照顧你。”
“我的父親與您相識?”
安南有些訝異的問道,心中有些警惕。
主教卻隻是擺擺手,笑嗬嗬的說著:“事實上,我不是與你的父親相識,而是與你的爺爺相識。
“我是你祖父的好友,小爵士。你要稱呼的話,應該叫我一聲爺爺。”
看上去至多不過四五十歲的光頭胖子主教,笑的像是一尊彌勒佛。
“那麼,達裡爾爺爺。”
雖然感覺這個逼人在占自己便宜,但安南卻沒有絲毫猶豫,毫不猶豫便開口喊道,順便直截了當的繞回了之前的話題:“您找我又有什麼事呢?”
“提個建議嘛。看在舊人之子的份上。”
達裡爾主教臉上的笑容略微收斂,語氣顯得正式了一些:“阿爾文·巴伯之後會邀請你去參加宴會……我個人勸你不要去。
“這不是屬於你的仇恨。哪邊都不是。”
他話音落下,刺眼的電光落下。
安南眨了眨眼,那位胖子主教已然消失不見。
直到這時,他突然感到涼風吹拂,胸前一冷。
遠處突然響起的雷鳴如車輪般滾滾而來。周邊的路人們驚叫一聲,腳步快了幾分,準備回家避雨。
安南突然意識到——
在這個奇怪的胖子出現之後。
街道上根本沒有一個人經過,他也根本沒有感受到這大雨前的涼風。
安南抬頭望去,隻見天空陰沉,烏雲壓城。
風勢漸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