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接近正神的偽神,看上去也就越有人樣;而那些看上去就知道不是人的,就必然是偽神;而長得特彆醜特彆嚇人的,一看就知道是邪神。
某種意義上來說,這的確是一個看臉的世界……
銀爵即使在所有正神中,也是最容易被凡人認出來的一位。
因為彆的正神,得去教區級的教會,才能從繪畫作品上看見他們到底長什麼樣。
而銀爵天天見。
平民不一定知道國王長啥樣,但肯定知道銀爵長啥樣。
“……這就是你讓我搬運這些東西的原因嗎?”
薩爾瓦托雷一手一袋銀幣,背上還扛著屍體,一副外賣小哥的樣子氣喘籲籲的上了馬車。
“是的,我愛銀爵士。”
安南理直氣壯的說道:“我自然也愛這些刻著銀爵士的小可愛。”
他若無其事的一手提兩袋金幣,一手提著沉重的金條,跟著薩爾瓦托雷上了馬車,用能夠讓學長聽見的話語小聲嘟噥了一句:“而且屍體才是大頭吧……”
“唔……啊。”
薩爾瓦托雷把銀幣和屍體都放在車廂裡,猛然呼了口氣,整個人放鬆了下來,臉上已經出了汗。
隨即他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安南:“我總不能讓你這個孩子去抗屍體吧?
“你拿金條也就罷了……這些銀幣有什麼拿的必要嗎?這麼沉……你要是缺錢的話,拿根金條換點零花不就得了。再不濟可以找我借啊。”
“我就是為了不找你借才要拿這麼多錢的。”
安南一臉嚴肅:“之前借你的也可以還了。”
一開始他沒事就去找學長借錢,的確是很爽沒錯啦……
但這凱子薩請客這麼大方,總讓安南有一種被包養的不妙感覺。最要命的是,薩爾瓦托雷似乎並沒有“安南一直在找他要錢”的實感——安南隨著要,他就隨著給。
這就叫嫖凱子嫖到心生愧疚。
薩爾瓦托雷聞言喔了一聲:“好像說起來,你之前是借了我點錢來著?多少來著?”
合著你現在都沒記住數嗎?
安南至今也不知道薩爾瓦托雷到底有多少錢……
但安南的自尊與道德,依然催促著他趕緊還薩爾瓦托雷的錢——然而從另外一個方麵來說,安南還薩爾瓦托雷的錢實際上應該算是從彆人家搶的,而且他搶的心安理得。
薩爾瓦托雷之前的分析不錯,很有道理,現在就歸我了。
——你打算謀殺我的事,在複仇之後我打算替你用錢來補償;那麼你的孫子我就不會再動了,之後也會保護他知道他繼承你的財產。
公平的交易。
安南愉悅的給自己設定了新的任務。
“說起來,”安南有些好奇的望向薩爾瓦托雷,“咱們的車夫是誰?”
薩爾瓦托雷似乎早就預料到要來處理屍體,所以是坐著馬車過來的。
但安南發現駕車的那個人,雖然不至於說是氣度不凡,但也顯然不是普通車夫的樣子。
這也很正常。
普通車夫哪有那個膽子大晚上的搬運屍體,更何況還是一位子爵新鮮熱乎的屍體……
“他是來找你道謝的。”
薩爾瓦托雷向安南介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