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挑選繼承人的儀式……
但主線任務卻是“活下去”?
安南微微挑眉。
他明顯察覺到了些許深意。
而這個主線任務所附屬的其他支線任務,就更令他沉思——
【不與任何人發生戰鬥】
【得知所有人的真名】
【至少存活至殘餘四人】
支線任務是主線任務的詳細闡述。
——也就是說,如果與其他人發生戰鬥、或者沒有得知所有人的真名……就可能無法存活下來嗎?
那麼最開始,傑拉爾德所說的,不要相信任何人……
“有點意思了。”
安南喃喃道,眼神漸漸明亮了起來。
他感受到了些許興奮……與強烈的愉悅。
雖然他完全不會奪魂法術,而這具身體也無法使用安南本身的失能法術……但
他有了一些預感。
這個副本……或許會是他的主場。
安南不再猶豫,將骸骨公的骨血扳機收了起來。撐起手杖,向著前方努力前行著。
但他並沒有向前走太久,腳步便是一頓。
安南的瞳孔微微一縮。
他剛剛毫無預兆的察覺到了一陣莫名的危險。仿佛自己繼續往前走一步就會被殺一樣。
巫師的感知能力都是非常優秀的。
所以他立刻選擇了相信自己的直覺。
“……你好?”
與此同時,安南臉上露出了與傑拉爾德如出一轍的溫和笑容,試探性的問道:“有什麼是我能幫忙的嗎?”
“如果您願意掉頭回去,那就最好了。”
以清脆婉轉的聲音做出回答的,是一位看上去大約十八九歲的少女。
她有著淺茶色的短發與湛藍色的瞳孔,披著白色的羊毛小披肩,與袖口遮住半個手掌的長袖毛衣,身材看起來非常好,隻是氣質稍微有些柔弱。
但與之相稱的,是她腳下的雪地——
她沒有像安南一樣,穿著厚重的防滑長靴,而是踩著如同貴族小姐一樣的紅色小皮靴。長而纖細的卡其色長褲,在接近靴子的位置如同喇叭般散開。
奇異的波動,從她的腳踝處不斷擴散而出。
她腳下的雪地自動約束成型、凝聚成結實的石板路。
而在她身邊,還站著一個沉默寡言的紅發少年。
他有著一頭漂亮柔順的紅色短發,但白色的繃帶厚厚的纏住了他的眼睛,嘴巴兩側留著被線縫起來時留下的痕跡。
他身上穿著純白色的、類似精神病人的拘束服,和白色無底的布鞋。在他的小臂上、大臂上、胸上、大腿上,以及小腿之間,都是密密麻麻的,類似黑色的皮帶一樣的固定帶。不過拘束服上的扣子暫時解開了一半,至少能正常走路。
他跟在少女身後,身邊騰起滾滾熱流。那些雪花在靠近他之前,就被融化了。
即使安南一臉無害,語氣溫和,但茶色短發的少女依然警惕的望著安南。
“——但我想,您肯定不會願意這麼做。是吧……大衛·傑拉爾德閣下。”
“沒必要這麼緊張的,小姐。”
安南歎了口氣,語氣平靜、聲音柔和:“就算我們隻見存在競爭關係……但我如今也隻不過是個可憐的喪家之犬而已,人人喊打。現在也隻不過是你們的陪襯而已……您不會真的以為我能競選成功吧?”
說著,安南自嘲的笑了笑。展示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狼狽情況,臉上露出了流浪狗一樣可憐的神色:“能讓我……靠近一些嗎?我實在是太冷了,還沒準備好就被傳送過來了……我看小姐您身邊似乎挺暖活……”
聞言,茶色頭發的少女下意識的開始打量安南。
他的衣服雖然整潔,但已然有些破舊。發型自然說不上是柔順而有條理,甚至稱得上是淩亂而狼狽。他身上沾滿雪花,凍的瑟瑟發抖。
……的確是很可憐。
少女的目光柔和了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