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久一臉緊張地盯著大夫把脈,他擔心娘娘嗅到的迷香裡麵有毒,尤其那大夫皺起了眉頭,足足診了兩遍脈後,他心中的悔恨排天倒海地湧過來。
“這位……夫人,如今已經懷有一個多月的身孕,身體正虛。如何這兩日讓她奔波,她本就氣血不足,中元有損,接下來的日子要好好將養。”老大夫一臉不悅,衝著阿久嗬斥了一番,又趕緊開了藥方,讓他煎藥給女子服下。
阿久已經愣住了,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作何反應,皇後娘娘竟然懷了身孕?!
“娘娘…我家夫人的身體可有損傷,遇到歹人的時候吸到了一些不好的香氣,夫人昏了過去到現在還沒有醒來。”他連忙開口問大夫。
聞言,大夫又診了一遍脈,而後搖了搖頭,“應該是些迷香,與身體損害不大。約莫再過兩個時辰就會醒來,她現在身體虛弱,要多加照顧。”
阿久鬆了一口氣,他不知是喜還是悲,皇後娘娘腹中懷了孩子是天大的喜事,可是他犯下了重罪,致使娘娘和腹中的小皇子身在險境,若是他們二人被王爺的人發現,娘娘和小皇子的命就會沒了……而如今娘娘還未醒來。
他在想,宮裡麵皇後娘娘換了一個人,有人發現了嗎?
未央宮,圍在宮外的數百禁軍終於撤去,宮人們歡欣雀躍,人人心中都鬆了一口氣。
春花笑了笑,想起這幾日娘娘的悶悶不樂,立刻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她,結果剛進了內殿就看到娘娘一臉怔然地坐在銅鏡麵前,那雙往日乾淨的堪比泉水相比的眼睛裡麵像是多了實質性的東西。
春花皺了皺眉頭,晃神了一下,總覺得眼前的這個娘娘給自己的感覺很陌生。
“春花,你怎麼了?”娘娘扭頭看著她,氣色不太好,精神一直提不起來。
她覺得是自己魔怔了,含笑開口說道,“娘娘,陛下將宮外的禁軍撤走了,您以後就可以和以前一般自由出入了。”
女子聞言,清豔的臉上閃過一抹歡喜,連忙坐起身,“本宮要到禦花園逛逛,好久都沒出未央宮了,真是無聊極了。”
說著,她提著裙擺,看都未看春花一眼就往禦花園中去,春花欲言又止,心中又生出了怪異。娘娘臉上剛才的歡喜總覺得和以往相比少了些什麼,而且娘娘……不去太宸殿嗎?難道娘娘還在生陛下的氣?
下午的時候,她充滿暗示地讓禦膳房送來了補湯,將其放在娘娘的麵前,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但娘娘在顧自擺弄花草,根本就沒有理會她。
無奈,春花將話說出了口,“娘娘,禦膳房送來了補湯,不若您將其送去太宸殿,和陛下解開當日的誤會。”
聞言,興致勃勃擺弄花草的女子十分自然地搖了搖頭,“本宮今日不能去,明日剛好是重陽節,宮中設了宴會,到那時本宮再給陛下一個大大的驚喜。”
宮中的婢女她可以疏遠距離,但是到了司馬戈的麵前,萬一他做出一些親密的舉動,發現了端倪,她就失去了複仇的好時機。
聞言,春花遲疑了一會兒悄悄退下了,她看了一眼秋月,秋月會意也默默地退出來。
“我去到何司監那裡走一趟送去給陛下的補湯,你等會兒給娘娘端上一盤油果子,娘娘平日裡最愛吃這個糕點了。”
不知道為何,春花如此開口說道。很少有人知道,即便是秋月,娘娘她不吃油果子,打小就覺得太過油膩,吃一次吐一次。在蘇州,在靖國公府,在宮裡,春花從來沒讓娘娘的麵前出現過油果子。
秋月點了點頭,猶豫地說了一句,“春花姐姐,是否要給娘娘請個禦醫過來,總覺得娘娘的身體有些不大對勁。”
“嗯,請吧,娘娘前兩日食欲不振,是該請禦醫瞧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