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也成婚了,一個是臨王妃給他指定的側妃,一個是宮裡賜下的側妃。他沒有拒絕,也沒有反抗,不過在新婚之夜的時候,他一個人待在了書房裡麵哪裡都沒去。
第二日他就看到了他的兩位側妃,沒有什麼特彆的,他對兩個人都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當然每一個笑容都沒有達到眼底。
兩位如花似玉的側妃,他一個都沒碰過,她們想用一些不入流的手段。但這個臨王府都是司馬譽做主,司馬譽將證據甩在她們的麵前,一言未發便離開了。
自此以後,她們也安分了一段時間。
司馬戈寵幸了他的皇後,在民間的聲望也越來越好,太後和他的父王終於坐不住了。他將一些證據交給了司馬戈,問他的打算。
司馬戈第一次認真了起來,他要除掉臨王,也要送皇太後去先帝的皇陵。接著,太後震怒,文家鬨事,他的父王也從封地歸來…再然後司馬戈的皇後失蹤了,真正的暴君瘋了。
他的父王死了,而他在太後與母妃的爭執中受了傷。那一刻,司馬譽很開心很輕鬆,這些年他承受的夠多了吧,不再欠這些人的。
他司馬譽居然也有乾淨的時候,真是讓人想象不到。看臨王妃和太後兩人不敢相信的樣子,司馬譽的嘴角勾出了一抹痛快。
隻可惜司馬戈瘋得太厲害,殺的望京血流成河,亂葬崗幾乎被翻了個遍。他這個好不容易能放鬆下來的人,還要拖著一身的傷為他找他的皇後。
也真讓人意想不到,兩個月後司馬戈就帶著他的皇後從蘇州回來了,居然在數月後還生下了一個皇子。那一刻司馬譽是真的想笑,原來這個世界上還就有能把一個瘋子變成正常人的奇跡。
隻不過,可能司馬戈兒時受到的“寵愛”比他多了太多,所以好運地讓他給遇上了。
眼看司馬戈是不會再毀滅這個王朝了,司馬譽也就歇下了心思,繼續按部就班的做自己的臨王世子。出門訪友,飲酒作詩,他依舊一個人過著屬於他的生活。
三年之後,當年的皇太後,他的生母死了。司馬譽接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不動聲色地飲了一杯酒,然後朗笑出聲。
他將這個消息說給了司馬戈知道,司馬戈不耐煩地看了他一眼,問他死了就死了,他還想做什麼?
想做什麼?司馬譽微笑著告訴他,“我的父王已經死了,母妃留在臨王府也隻是守寡。臣弟準備將她送回秦家,想必她也很期待從臣弟的手中得到原本二十年前就該得到的和離書。不過,和離終究是一件喜事,臣弟覺得一件太少了,所以決定也給兩個側妃各自一份。她們近些年在臣弟身上下的藥也可真是五花八門。”
司馬譽笑的很開心。
臨王府早就在他的掌控之中,他二話不說,下了命令,不隻臨王妃,兩個側妃也都一一被收拾好了嫁妝,拉了馬車送回她們各自的家族。
兩個側妃未多說什麼,反正司馬譽根本就未碰到她們,她們從心底深處懷疑司馬譽身上有暗疾。能回到家中再次嫁人不用守活寡,她們也能接受。
然而,臨王妃卻像是被戳中了痛腳,整個人反應十分激烈,死死地瞪著司馬譽。
司馬戈抱著小太子和蕭瑜上門的時候剛好聽到司馬譽笑容和煦地說道,“母妃,既然二十年前您就說過我是賤種,看到我惡心。如今兒子送您回秦家,不必再看到我這令人惡心的賤種,不是如了您的意嗎?你念著秦家可以得到的好處,強忍著惡心與兒子在一起撫養兒子,也當真是委屈您了。你的仇報了,我司馬譽也不再欠你,秦氏,今後你好自為之吧!”
司馬譽的嘴角慢慢裂開了一個笑容,司馬家如出一轍的黑眸直勾勾地盯著一個人讓人後背發寒。臨王妃,哦不秦氏牙齒咬的咯咯響,一臉不敢置信,她早已經習慣了向司馬譽索取,秦家想要的一切她毫無例外全部推到司馬譽的身上,高高在上地說上一句話,就要司馬譽全部做到。
她的底氣很足,因為這是司馬譽欠她的。
可是當司馬譽不再容忍她的時候,她恍然發現自己竟然沒有去處了。她的侄女還是青春年華,可以再嫁為家族謀福利,而她垂垂老矣,還能回去秦家嗎?就算她有嫁妝傍身又如何?一個老婦,身邊空無一人,後半生就要孤獨終老了!
她呼吸一滯,想要說是自己養大了司馬譽,想要說她因為臨王和太後一輩子都毀了。可是看到司馬譽黑漆漆的視線,她的喉嚨突然像是被人扼住了一般,說不出任何話了。
她對司馬譽的打罵懲罰一幕一幕浮現在她的腦海中,而臨王和太後都死了,下場淒慘地死了。司馬譽根本就不欠她……即便是欠她,秦家得到的那一切也早就還清了。
秦氏變得很茫然,最後看了看四周,看了看臨王府,突然心裡湧起了疑問,她真的想要離開這個地方嗎?離開以後她就不是尊榮富貴的王妃了,不,她從來沒想過離開這個地方啊。
“皇叔叔,她是誰呀?”小太子司馬鴻骨子裡麵心底再善良不過,他覺得自己的皇叔好可憐,也覺得這個年紀大的女子好可憐。
鼓起勇氣在父皇的懷裡動了動,讓父皇放他下來,然後他邁著小短腿,跑過去一把抱住司馬譽。
司馬譽俯身將他抱起來,小寶寶香香軟軟的身體讓他的臉上露出了一分笑容。
“她啊,她是皇叔父王的夫人,不過和皇叔沒有關係了。”
“皇叔叔不要不開心,鴻兒有兩顆糖,一顆給皇叔叔,一顆給這位,這位嬤嬤。”小太子從荷包裡麵掏出兩顆糖,一顆放在司馬譽的手中,一顆歪著身子放在了秦氏那裡。
“吃了鴻兒的糖果,大家都會變得開心。”小太子抿著唇角露出一個小小的笑容,還帶著些羞意地親了麵容溫潤的男子一下。
司馬譽有一瞬間的怔然,輕笑了一聲,抱著暖心的小太子離開了。
身後,秦氏像是泄了精神氣,良久後跟著自己的親侄女小秦氏離開了。
誰欠誰呢?相信每個人心裡都有一杆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