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這般說完,再冷眼瞧著一眼鳳灼華死死揪在他手腕上的手,這時候他才順著那隻手的力氣,鬆了捏著前身人下巴指尖,繼而轉頭看向旁邊一直沉默不語的禦醫:“李禦醫,過來給平陽公主殿下瞧瞧她的傷勢,宮外頭哪怕醫術再厲害,究竟也是比不過你們宮裡頭的禦醫的!”
隨著安王聲音落下,那位李禦醫趕緊上前一步,根本就不容拒絕,已經以極快的速度解開了鳳灼華手臂上那塊包紮的極好的白布巾子。
李禦醫作為安王的人,他心裡頭先入為主以為這位公主小娘娘被刺殺之事,不過是她本人打的馬虎眼而已,沒想到當他解開那層層包裹的白布巾子後,映入眼簾的竟然真的是一道寸許長,幾乎深可見骨的刀傷。
錯不及防之下,連見慣了大場麵的李禦醫都被眼前的傷勢驚得倒吸一口涼氣,後頭又檢查了一番用藥以及傷口處理的情況,李禦醫這才側身讓安王看了一眼後,小心翼翼重新把傷口又包紮了一遍。
鳳安瞧著鳳灼華手臂上頭的傷勢,他先是眉眼一冷,而後深深審視了鳳灼華一眼,眼底帶著毫不掩飾的冷意,起身對著鳳灼華道:“時候不早了,灼兒好好養傷,至於那刺客本王定是會為你抓到的!”
鳳安說完後,也不等鳳灼華回話,便背著手起身離去,自然的,守在外頭的禁軍也都與他一同離去。
在即將出了慎獨居院子的時候,他恰巧從一個丫鬟身旁路過,看著丫鬟手裡頭端著仿若是藥膳一般的東西,鳳安突然停下腳步攔了那丫鬟的去路。
冷著眉眼,沉聲道:“打開!”
如笑看著眼前渾身冷意,溫婉眉目裡頭此時帶了戾色的男人,如笑嚇得心如擂鼓,端著東西的手掌心瞬間漫出一層綿密的細汗,戰戰兢兢空出一隻手來小心癢癢打開了裡頭放著的東西。
鳳安冷眼一瞧,卻是發現裡頭燉了一隻雞,掀開食盒的那一瞬間一股子雞湯的香味便是撲鼻而來,鳳安瞧著麵色嚇得青白的小丫鬟道:“這裡頭是什麼?”
如笑腳下發虛,心裡頭卻是牢牢記得鳳灼華前頭的囑咐,隻得顫抖著聲音道:“回殿下,這是奴婢家主子讓奴婢去小廚房裡燉的雞湯,主子傷了手臂,自然是得多吃些滋補的東西。”
鳳安心裡頭一冷,難道這就是前頭他見得的那隻扭斷了脖子的雞?
或是這事兒與鳳灼華本沒有任何關係,晏昭廷並不在府中躲著養傷?
鳳安心裡頭閃過無數種想法,他一向自負,自當是認為這世間論聰慧隱忍,那是誰都也比不過他。
這般一想,他當即失了興致,看著身旁與他保持半步距離的禁軍統領張啟毅悄聲道:“你再吩咐了外頭的人,就算著汴京城裡頭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給我找出來,若是找不出來人,我們的計劃恐怕就是提前行動!”
禁軍統領張啟毅先是一愣,繼而有些為難道:“王爺,前頭帝王震怒已經下了死令,若是真的找不出真的刺客,恐怕也隻得找那麼一個替死的了!如今這府中,還有……還有平陽殿下的屋子裡頭可要私底下在查一遍?”
“查她?”
鳳安一聲譏諷至極的冷笑:“一來這府中翻不出絲毫痕跡;二來她如今遇刺,總歸是找不到其它借口查她一遍的。”
“本王這小侄女平日瞧著比起她那爛泥扶不上牆的父母,的確是有幾分手段的,但是她手段能厲害得過本王去!難道你覺得她那傷是自己劃出來的不成?”
一旁李禦醫聽得安王這般說,他看了禁軍統領一眼後,趕緊上前一步否認道:“王爺!臣敢保證這傷自然不是殿下自己能劃出來的,先姑娘家的力道不說,那深可見骨的傷口,若是在多劃上一分,彆說手臂了,恐怕命都不知能不能保得住才是!”
“所以?”安王冷冷的瞧著一眼那突兀開口的李禦醫。
李禦醫正要答話,這時候慎獨居的花嬤嬤卻是匆匆跑了出來與安王道:“王爺,殿下吩咐老奴老拜托殿下一件事兒,我們府上大房夫人如今正難產,殿下說這也是巧緣,不如留了李禦醫在大房的院子裡頭,為大夫人診治一番?”
鳳安聽得花嬤嬤這話,他眼底先是閃過一抹沉思,繼而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溫潤無比的笑開了眼道:“灼兒那丫頭就說她是個心善的,那李禦醫便留下吧!好好伺候殿下與大夫人!”
李禦醫瞧著安王的眼神,心頭發虛,但依舊是趕忙點頭道:“是!謹遵王爺吩咐!”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