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漸冷, 枝頭枯黃的落葉掉了滿地金黃。
園子裡, 少女婷亭如玉, 卻又是哭得梨花帶雨, 含嬌細語的哭聲帶著小獸般的嗚咽, 讓那把她抱在懷中的人, 聽得心都要碎了去。
這九曲回廊處,靜悄悄的,因著秋日裡連著蟲鳴聲都變得極少。
四周丫鬟婆子凡是經過, 皆都屏息凝神腳下步伐更是輕得不能再輕,更沒有人敢大著膽子去瞧回廊上頭,相擁在一處的金童玉女。
“昭廷……”隻見一聲極細微的驚呼聲, 帶著狠狠哭過後的打嗝聲。
卻是鳳灼華隻覺得纖腰處被人狠狠一握,她便是雙腳離地,已經被那個溫暖至極,她惦記了整整月餘的人給摟緊懷裡,打橫抱了起來。
慎獨居。
甘鬆香帶著其特有的冷澀在床帳上繞了一圈, 卻是那榻裡頭搖曳不停, 帶著嬌鶯初囀的輕呼聲, 漸漸的那聲音一頓後頭便落了下去。
層層帳幔裡, 突然的被那玉藕一般的細嫩隔壁緊緊一握,那蔥段一般玉嫩的指尖卻是在下一瞬間失了力氣, 軟軟的垂了下去。
晏昭廷額間漫上一層細細的熱汗, 他墨發披撒, 隻著了一件月牙白的褻衣, 下頭同色褻庫,他憐惜的親了親鳳灼華依舊微微擰著,帶著一層憂慮的眉心。
而後啞著聲音對外頭吩咐道:“準備好你們主子沐浴用的東西。”
外頭守著的丫鬟輕聲應了一聲,便趕緊退了下去。
……
晏昭廷看著半躺在自己懷裡睡得深沉的嬌娘,他輕輕一歎,卻是一想不過是一回而已,便把人給累得昏睡了過去,許是他許久未曾,更是心心念念,便在不經意間放肆了一回。
把人小心翼翼的拿了厚實的毯子包裹嚴實後,便抱著鳳灼華去了隔間的浴室裡頭。
等鳳灼華再次迷迷糊糊睜眼的時候,屋子裡頭已經點了燭火。
暖黃的燭光,輕輕搖曳,宮婢春山與如笑二人正拿了花樣子正坐在她床榻旁的腳踏下頭坐著針線活。
鳳灼華擰著眉頭嚶嚀一聲,外頭的二人便趕緊收了東西起身伺候。
“殿下……”如笑小心翼翼抬手把鳳灼華給扶了起來,春山則是趕緊端了小爐子裡溫著的蜜水,兌了一盞子小心翼翼的喂了鳳灼華喝了下去。
鳳灼華全身舒適的輕歎一聲:“駙馬呢?”
春山笑著道:“駙馬在書房裡,說是殿下醒了後便派人去書房知會一聲。”
鳳灼華想著前頭男人眼底下頭的隱忍,與那股子毫不掩飾的愛意,當即她雙頰微微發紅,纖腰一軟,又忍不住想到晏昭廷這人,令她無力昏睡了這般久,自己倒好,還有力氣躲到書房裡頭,就不怕她又連著幾日令他上不得床來才是。
“春山,你去跑一趟,去書房外頭隻會一聲便說我醒了,隨便讓小廚房裡把膳食就擺著屋子的屏風那頭,等會子駙馬來了,定是要一同吃的。”
“哎。”奴婢這就下去。
而後鳳灼華又讓如笑扶著她起身,如墨般又多又烏黑的長發,鬆鬆垮垮挽了個髻,上頭再簪了個白玉簪子。那張巴掌大的小臉不施粉黛,卻是雲髻峨峨,杏麵桃腮。
就連見慣的如笑都是雙頰一紅,不由自主誇道:“殿下今日可是極美的。”
……
書房裡。
晏昭廷看著手裡的密信,擰眉思慮了半晌後,卻是抬手把那東西給丟到了一旁的火盆子裡燃燒殆儘,隻見火光中‘清河郡’這三個字一閃而過。
“主子。”這時候五穀從外頭進來,隻見他恭恭敬敬把懷裡頭,剩下的那幾張紙條子交給晏昭廷。
影影綽綽的燭火下,晏昭廷凝視著手心裡那三張不過是巴掌寬的字條。
隻見他嘴角一勾,眼裡是快要溢出來的溫柔寵溺,抬手便那東西給燒了,語氣淡淡道:“殿下可曾發覺?”
五穀渾身一緊,趕緊低頭道:“屬下按照主子的吩咐,三至四日便給殿下遞一張字條,殿下未曾知曉您去了清河郡。”
晏昭廷滿意點了點頭。
他也並非是要瞞著她,若是晏昭廷去了那般遠的地方,更是生死未知的,以鳳灼華的性子定是會追上去的,如今宮中動蕩,若是她都不能心安。
他心裡頭惦記著,哪能一心一意去把清河郡那件事給辦下來。
晏昭廷想著便深深吸了一口氣,準備起身回了慎獨居,估摸著那累到極致昏睡的人兒也應該是醒了去。
瞧著這時候春山來報,鳳灼華已經醒了,叫小廚房擺了膳食正等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