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昭廷心裡頭一暖,這連日來的趕路,以及生死一線的搏殺都是值得的。
正房裡,晏昭廷轉過屏風便瞧著那燭火下正笑盈盈等著他的人兒,當即不自覺加快了步伐出聲道:“殿下餓了先用膳食便好,何必等了臣去。”
鳳灼華眉眼彎彎瞧著外頭走進來俊美無儔的男人,眉梢一挑輕聲笑道:“夫君這便是得了便宜還賣乖,我這等你一會,指不定你要多用了兩碗飯去。”
這一頓晚膳下來,晏昭廷究竟多用了幾晚他不知道,但是這個多年克製,製止力極強的男人,出乎意料的這一餐把自己給吃撐了。
深夜裡。
鳳灼華與晏昭廷二人。
一個白日睡得太久,一個晚膳吃得太撐,晏昭廷便讓丫鬟拿了厚厚的披風給鳳灼華披著,兩人攜手慢悠悠的在院子裡頭消食散步。
晏昭廷看著園子裡倒著一彎皎月的湖麵,突然出聲道:“聽說今日宮裡來了聖旨,給崔家嫡女賜婚?賜的是忠勤侯府趙家大爺?”
鳳灼華點了點頭:“可不是賜給趙家大爺麼,她難道還想賜給二皇子不成?雖然我那二皇兄是個蠢貨,但是本公主的嫂嫂也不是什麼人都能當的,她當初若是不惦記著你,不得罪了我,也不會有這般的下場。”
說到此處,鳳灼華眉梢微微一挑,笑盈盈的看著晏昭廷道:“難道駙馬這是不忍心了,要為你要崔家表妹求情?”
“求情”晏昭廷抬手點了點鳳灼華的鼻尖兒:“你這壞東西虧你想的出來,我不過是想提醒你這宅子裡頭你最好注意一點,她定是不會那般乖乖的就讓府裡頭把她給嫁過去的。”
鳳灼華點頭道:“那自然是的,她若是會讓府中頭乖乖的嫁過去,也不會千裡迢迢跑到這汴京城來,更是打著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我可是記得那崔家彆說嫡女了,恐怕就是嫡出的兒子都多到不見得值錢。”
夫妻二人正聊得親密,晏昭廷也不知是說了些什麼,羞得鳳灼華雙頰俏紅,卻是這時候花叢裡極為細小的一聲樹枝斷裂的聲音,讓人停下腳步。
鳳灼華與晏昭廷同時對視一眼,晏昭廷抬手把鳳灼華給護在了身後,沉聲對著花叢處厲聲道:“出來!”
花叢裡安靜裡半晌,就在晏昭廷等得不耐煩的時候,一個婀娜的身影從樹影裡走了出來。
這女人看著三十歲上下,保養得極好,一身藕荷色的秋裳更是把她身形勾勒得玲瓏有致:“殿下萬安,婢妾該死,打擾了殿下與世子爺的清淨。”
鳳灼華皺眉看著暗影裡走出來的女人,她先是心頭一緊,站在晏昭廷身後,下意識的便抬手緊緊的揪著她的衣袖麵色有一瞬間煞白。
這個女人她認得,前世離京時若不是半路救下她,恐怕她也不至於那般淒慘死在路上,可是前世她從不知道她竟然是寧國公府裡頭的姨娘,她不是安王養得死侍麼!
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晏昭廷不動聲色打量著眼前的女人:“江姨娘,你在這處作何?”
“世子爺贖罪,婢妾白日裡落了一個簪子在外頭,想著若是被人撿去,落在外頭定是要壞了名聲的,便……便趁著夜裡頭出來找找……”
江姨娘說著眼神突然一亮:“找到了。”
晏昭廷順著江姨娘的目光瞧去,卻是燈火下的花叢裡隱隱約約藏著一枚和田黃色的玉簪子,極不明顯的藏在微黃的草叢裡頭。
當真是極其不明顯。
江姨娘拿了簪子後便趕緊行禮告退,直到回了自己的院子之後,她才腳下一軟,讓屋子前守著的曾媽媽給扶了下去。
曾媽媽瞧著江姨娘這一瞬間變得煞白的麵色焦急道:“姨娘可是在外頭遇著什麼了?還是崔家表姑娘使了什麼手段,可要與老太太說上一聲?”
江姨娘搖了搖頭,死裡逃生一般深吸一口氣:“幸好前頭我故意丟了個簪子在地上,若是沒有那玉簪子我恐怕是連回來的命都沒有了。”
曾媽媽聽得江姨娘這般說也是驚了一大跳,不由出口道:“可是我們謀害楣姐兒的事情被世子爺發現了?”
江姨娘眸色一冷,一個耳光便掀了過去:“蠢貨,你說得什麼胡話,楣姐兒與我們有什麼關係。你給我記好了!查不到凶手,便是她失足落水的!”
“是是是,奴才知道的。”
……
秋風一吹,鳳灼華打了個冷顫,看著那女人的背影,腳下一軟,便跌進了晏昭廷的懷裡頭
晏昭廷瞧著鳳灼華突然變得煞白的麵色,急聲道:“可是前頭受了風寒?”
鳳灼華緊緊的握著自己浸了一層冷汗的手掌心:“那位可是府裡頭的姨娘?”
晏昭廷明顯一愣:“那位是江姨娘,我二叔院子裡頭的姨娘,雖然多年無出,但好歹有幾分姿色,又不會恃寵而驕惹是生非,倒是極得我二叔寵愛的。”
“二放院子了的?”
那為何晏昭廷這一副極其熟稔的語氣?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