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老夫人出來的時候,見得他都過了這般久了,身上的衣裳還是如回來那般,渾身狼狽,看著卻是本宮就忘了自己受了多重的傷。
“外祖母,灼兒可是如何?”
康老夫人瞧著晏昭廷那沒出息的樣兒,不禁搖了搖頭,晏家男人倒是難得出了晏昭廷這麼一個情種。
“前頭喂了大半碗雞湯,又勸著喝了小半碗我添了幾味安神藥材的燕窩小米粥,這會子已經睡了。”老夫人抬手戳了戳晏昭廷,“倒是你,你這一身狼狽,也不見她瞧在眼裡頭會心疼了去,前頭還與我說要和離呢。”
“昭哥兒,你倒是說說,你家那媳婦,前頭老婆子瞧著也是喜歡的,你倒是如何把她傷成如今這般?倒是像活生生的把小姑娘的心給掏沒了。”
晏昭廷眼中神色一暗,不過是二十五歲的麵龐上,竟是帶上了四五十歲人才有的滄桑,他張了張嘴,最終什麼都沒說,而是腳步踉蹌去了書房。
那日過後。
整整三日,晏昭廷都把他自己給關在慎獨居的書房裡頭。
就連平日裡近身伺候的五穀豐登二人都不曾瞧見他一回,這其中唯一進出過書房的竟然是那日刺客當中,突然叛變的刺客頭子。
對於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就算是掌控這一手消息情報的五穀也弄不清這人究竟是何方神聖,隻是這人行蹤詭異得緊,五穀竟有一次無意中瞧著,他消失在大晉的皇宮裡頭。
三日時間。
春山、如笑還有花嬤嬤都從外頭被接回了慎獨居的院子裡,至於楣姐兒,鳳灼華不放心,轉念一想,倒是直接把孩子留在虞家,讓虞南楓那個小姑娘給照顧這。
三人回來當日,便直挺挺的跪在鳳灼華的院子裡頭。
如今秋風一吹,轉眼間道路初冬。
雖比不得臘月裡頭的天寒地凍,到底哪怕外頭日頭再大,地上依舊冷得嚇人。
鳳灼華被小丫鬟小心翼翼的扶著,她身上依舊沒有什麼力氣,看著跪在地上的三人更是氣得不打一處來,當場便甩了手裡端著的羊乳羹,冷著眉眼:“你們這是作何,本宮又不曾問罪你們?”
花嬤嬤一大把年紀的人了,這一輩子的眼淚,前半生幾乎都蹉跎在深宮裡頭的,如今頭上夾著銀絲,本該當兒孫滿堂想天倫之樂的老太太,這時候卻是跪在鳳灼華跟前哭得撕心裂肺:“老奴該死,老奴有罪!”
鳳灼華搭著小丫鬟的手,嘴角一勾,卻是小的眼角眉梢都是冷的:“本宮都未曾開口,嬤嬤竟然給要自己定罪?那便定了便是,日後本宮肚子裡頭這孩子生孩子喲,也不知道嬤嬤還想不想在本宮身前伺候著。”
花嬤嬤哭聲一頓,卻是不敢相信抬頭,眼裡是劇烈的歡喜。
她戰戰兢兢伺候大的姑娘,如今要當母親了。
花嬤嬤開心得幾乎忘了哭,她躊躇半晌:“殿下……”
“嬤嬤起來吧,日後還要多勞累嬤嬤……你們也起來吧。”
三人起身,瞧著外頭風大,如今鳳灼華有孕,又怕她吹壞了身子。
又趕緊把她給勸著回來燒著暖暖地龍的室內。
花嬤嬤則是忙活著,要去小廚房裡給鳳灼華弄吃的。
鳳灼華看來一眼欲言又止的春山,她對如笑道:“如笑,你去看看三皇子可是回來了。”
“哎,奴婢這就去。”
如笑出了門後,鳳灼華才看著欲言又止的春山道:“可是心裡頭藏著什麼事兒,你倒是與我說說。”
然而春山卻是噗通一聲,跪在鳳灼華身前,神色慘白:“殿下,奴婢該死!”
鳳灼華端著新端來的牛乳羹慢慢的喝著:“你倒是說說,你這丫鬟一向謹慎,倒是做了什麼讓你覺得該死的事兒?”
春山慘白著一張臉:“殿下知曉奴婢的,奴婢家中祖父本是國子監的老先生,後來……後來家中遭難,被貶了奴籍。”
鳳灼華點了點頭:“這些個,你到我身邊伺候的時候,本宮便知曉了。”
然而春山卻是搖了搖頭:“奴婢祖父曾經是安王的啟蒙老師,而且家中在奴婢四歲那年來了一哥哥,三年後,家中落難,奴婢的哥哥便失蹤了……奴婢……奴婢前些日在慈寧寺瞧見家中哥哥了!”
春山突然深深閉眼。
渾身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氣一般,呢喃道:“他……他與皇上有著四分相像!”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