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裡,鳳初九單膝跪在屏風外頭,腳邊放著食盒:“主子。”
似乎許久未曾說話,晏昭廷的聲音極啞:“你並不用這般叫我,我不過是當年順手救了你一回命罷了。”
“我也你如今也清楚,我當初救你的原因,說來說去我救你,請人教你學識與功夫,也隻不過是把你當做一枚極好利用的棋子罷了,把你放在安王手中,若不是你自己爭氣,能不能活到如今都是命數。”
下頭,這個叫做鳳初九的刺客頭子跪得筆直,他眼皮子微微磕著,眼底似乎有光在閃動。
雖然晏昭廷這般說,但是他跪著的動作絲毫也未曾動過一分。
“當年你從哪些人手中救下我,便是救下我的命,救命之恩自當是無法回報。”鳳初九這話說的不卑不亢,雖然也是跪在地上頭,卻絲毫看不出低人一等了去。
晏昭廷透過屏風處那個若隱若現的身影,他突然出聲道;“你可知你的真實身份?”
也就是這個時候,鳳初九的身子才微微一僵,極為隱忍深深閉眼:“屬下知曉的,從知事起曾家老太爺便是讓我知曉的,我不過是當年宮鬥的犧牲品罷了。”
“隻可惜當年事發,也是我害了曾家滿門,若不是我,春山也不會那般……初九這個名兒便是曾家老太爺親自給我取的,卻不曾想到,我這個災星二月初九降世,卻也是害得兩年後的二月初九,曾家滿門遭難。”
鳳初九他心裡頭冷笑,他能是什麼身份,自己不過是個災星。
本該是先帝最小的幺兒,卻因為各房勢力爭奪,他不過才一出生便被人害了去。
當初他這個‘死胎’,若不是國子監的那位老先生起了善念,偷偷把他給救下,恐怕他真的就被當做是死胎給草草葬了去。
隻是……
恐怕他注定出生便是個禍害。
誰說不是呢,安王是先帝最為從愛的幼子,偏偏先帝前頭的幾任皇後都未曾給他誕下一兒半女的,偏偏他是皇後的肚子裡出來的。
若是按照大晉的規矩,若無嫡子,則是長子繼承皇位,或者先帝留在詔書選擇最有希望的孩子。
偏偏他這個嫡子卻是打亂了所有人的算盤,因為按照大晉規矩,若是有了嫡子,則是無論嫡子年長或是年幼,那自當是該由嫡子繼承皇位的。
所以,他生來就是擋了彆人的道路的災星。
待晏昭廷還要在繼續說什麼時候,外頭隱隱約約一聲五穀的驚呼聲:“殿下。”
“你們家主子呢?”
“在……在書房裡頭……殿下可要進去。”這依舊是五穀的聲音。
……
接著外頭一陣細細的腳步聲,步伐在書房的門前停了下來。
當即,屏風那頭,晏昭廷呼吸頓住,雙手不自覺握拳,眼中是隱忍更是渴望,那情緒激得他雙目刺紅,若不是自小定力夠好,這會子指不定已經是衝出去了。
那可是他心心念念的人兒啊,於他而言仿若是隔世未見,卻如遊子般,有種近鄉情怯。
外頭的門被人毫無預兆推開,鳳灼華身後的兩個丫鬟,如笑與春山一左一右侯在外頭。
鳳初九驚慌回頭,他眸光直直掠過鳳灼華,死死的盯在不遠處的春山身上。
眼裡頭是痛苦,更是思念與不舍。
但是礙於如今的身份,還是春山的安全,他也隻得死死忍下。
就在鳳灼華走過他身旁,鳳初九正要悄悄鬆一口氣的時候,鳳灼華往屏風那處走到腳步卻是突然一頓,慢悠悠轉身瞧了他半晌:“今兒真是巧了,本宮還想著要親自瞧了瞧你去,沒想到你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
然而接下來鳳灼華口中說出來的話,卻是讓鳳初九瞬間從頭涼到了腳。
因為鳳灼華說:“沒想到,趙家女人肚子裡生出來的孩子,真是與本宮父皇有著七分相似的臉麵,不過如今本宮是得叫你一聲小皇叔,還是叫你一聲曾家公子?”
鳳灼華輕聲一笑,也不管那鳳初九麵色如何,便慢悠悠的往屏風那頭走去。
正當鳳灼華要一步饒過屏風的時候。
“灼兒……”屏風那頭晏昭廷突然出聲阻止,“我如今這般樣子灼兒還是莫要見了才好。”
鳳灼華冷笑一聲:“你這是做了多少虧心是,整整躲了本宮三日還不自足?非要本宮親自來捉?”
晏昭廷的聲音卻是微苦:“我以為灼兒,此生定是都不再想見我………”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