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中行(3)(2 / 2)

魔主他馬甲過多 嬴天塵 10127 字 8個月前

於是,這一次晏危樓做出了改變。他充分發揮了自己曾經被滿江湖追殺還成功逃脫的經驗,尋了一處隱蔽地點躲藏起來。果然沒有被那些騎士發現。

然而,當整座村莊被血洗之後,晏危樓的意識再次一黑。像是遊戲重新讀檔一樣,他再次從茅草屋中醒過來。

“……?”晏危樓心中疑惑,“關鍵不是保全自身,難道是要救人?”

但那些村民都隻有在騎兵到來之後才會從屋子裡出現,想提前救人都不行。

幾次試驗過後,他發現自己目前就像是遊戲中的NPC,如果他自己不作出選擇,這具身體就會自動跟著村民們一起跑路,就像遊戲中的自動尋路。而如果他拒絕自動尋路,也可以自行操控身體,做出各種反應。

“絕靈之地,禁絕靈氣。更何況我受到幻境中的規則壓製,能使用的身體力量和普通人差不多,好在那些騎兵也是普通人。要想救人,就隻能試試劍術了。”

……

一聲尖叫劃破村莊死一般的寂靜,一群村民又無中生有地冒了出來。隨後是奔湧如雷的馬蹄聲,馬上的騎士兜鍪染血,露出來的眼睛裡一片嗜殺之意。

熟悉的場景重現,數百騎兵連人帶馬從人群中踐踏而過。不過,這一次晏危樓沒有任憑身體被幻境的設定操控自動跑路,而是搶過了身體的控製權,藏到了一棵大樹樹梢上。

騎兵們風一樣駛過,進入村子後,因為阻礙物的存在,戰馬的速度略有減慢,但相較普通人仍是很快。其中一名騎士從道旁經過時,樹上的少年倏然間橫劍出鞘,一抹難以想象的冰冷劍光揮灑而出,宛如浩瀚江河傾瀉而下。

本就是自上而下,出其不意,加上晏危樓曾錘煉過成千上萬次近乎化作本能的戰鬥經驗,結果並不難預料。

血光濺起,致命一擊,少年身隨劍至,直接將那騎士斬落馬下,自己則輕盈地落在了馬背上,順帶搶走了對方用於馬戰的長兵器。

有了馬和長兵器,剩下的敵人就好解決多了。不過是群戰而已,前世被人圍攻的次數多了,晏危樓經驗豐富。

當最後一個敵人被·乾掉,鮮血鋪遍了村中大小的角落。晏危樓預想中通關的場景沒有出現,而是跟以往每一次一樣,整個人再一次在茅草屋中“刷新”。

經過好幾輪刷新重來,結合晏危樓敏銳至極的神魂感知,以及天中禁地周圍飄蕩的陰氣,他已經大概猜出了這背後的前因後果。

倘若他所料不差,如今這個幻境應該是由於已死之人的怨念與執念生成的。幻境的主人就是他現在所取代的身份,那個“狗蛋”。而一直發生的場景,就是對方死亡之前的真實經曆。

按理來說,若要讓這幻境自行消散,應當是找到對方的執念所在,將之化解。相當於晏危樓穿越前看過的靈異故事中,超度亡魂的手法。

但晏危樓嘗試了幾次,都沒能化解這執念,耐心已經消耗殆儘。

“保命也不行,救人也不行,總不能讓我順帶把敵國也掃滅吧,這個幻境有沒有那麼大都不知道……”

他倏然站起身來,輕歎了一聲:“既然你這執念不願意按程序來,自己乖乖消散,就彆怪我物理超度了。”

說著,晏危樓伸出手,一縷森白色火焰從他指尖冒了出來,刺骨的寒氣在周圍飄蕩。正是許久不曾用過的天淵劫火。

絕靈之地禁絕靈氣,幻境之中也限製了晏危樓的實力,但這與靈魂相綁定的火焰卻絲毫不受限製。

天淵劫火無物不焚,對付區區一點殘存的執念,簡直是輕而易舉。

晏危樓屈指彈出。

嗤!

森白色火焰轉瞬間點燃了茅草屋,向著其它的屋舍蔓延而去,沿途的房屋、樹木、小道,乃至突然冒出的驚慌失措的村民,全都被這火焰焚燒一空。

被火焰灼燒過的地方,突然化作大片大片灰燼飄散,露出後麵空蕩蕩的空氣,這整個世界就像是一幅畫卷被點燃。

整個幻境世界都在崩塌,一縷漆黑的黑霧突然從幻境的中央冒了出來,其上散發著濃重的怨氣與陰氣,正是那一點不滅的執念。而下一瞬,這黑霧也在森白火焰中被焚燒成空。

晏危樓脫困而出。

但這一次睜開眼睛時,他又出現在了一間酒樓上,觥籌交錯,推杯換盞,邊上的人剛剛為他斟了一杯酒,將酒杯遞了過來,還未開口說話,晏危樓已經丟出了一縷森白色的天淵劫火。

動作簡單粗暴,乾脆利落。

又一個幻境,破滅!

隨後是第三個,第四個……一個又一個接連不斷的幻境被晏危樓用最簡單粗暴的方式過去,耳邊還能聽見一道道殘魂執念發出的慘叫。

晏危樓充耳不聞,雙眸始終清明如初,不曾因此產生絲毫動容之色。

而這無數次的場景變化對他的心神不曾造成絲毫影響,即便見到了再多悲慘幻境,他心中依舊是點波不興。

他周圍的環境飛速變化著。直到又一次場景轉換,晏危樓耳邊突然響起了一陣歡欣鼓舞的嗩呐聲,這是成親的喜樂!

晏危樓環顧四周,隻見這一次他所在的赫然是一片夕陽西下的漠漠荒野,他站在一條彎彎曲曲的長徑中央,兩側是鬱鬱蔥蔥的密林,隱約還有浩渺群山。

在他眼前,則是一支浩浩蕩蕩的送親隊伍,那精致的花轎極為醒目。

此時的晏危樓就站在大道中央,身後還跟著十多個腰挎長刀,盜匪打扮的小弟,一群人虎視眈眈地將這支隊伍堵在了路上。

“……我這是要惡霸搶親的節奏啊?”

弄明白眼前發生的一切後,晏危樓頗為哭笑不得,隨即便伸出手指,習慣性地點燃一縷森白火焰。

而就在此時,一道聲音從花轎中飄了出來,成功讓晏危樓的動作徹底僵住。

“……阿晏?”

花轎的轎簾被一隻素白的手掀開,夕陽餘暉脈脈灑落,映照在一張如仙如幻、美得不真實的臉上。

無論幻境中如何變化,他們頂替了什麼角色,兩人在彼此的眼中仍是原本的模樣和打扮。

但一向隻著白衣的人在四周的緋紅簾幕映襯下,竟有種出塵絕豔的美麗。

兩人四目相望。

晏危樓收起劫火,突然一笑:“……看來還真要做一回搶親的惡霸了。”

在看到這個人的一瞬間,不知為何,晏危樓之前的急切與不耐都煙消雲散了,也不再那麼急於要突破幻境了,反倒有了心思欣賞這幻境的劇情。

他繃緊的心弦放鬆下來,唇角露出一抹輕鬆的笑容。隨即,便衝著周圍那些小弟一揮手,活像個真正的土匪頭子似的:

“弟兄們,上!”

荒野之中,眾多土匪蜂擁而上,一襲黑衣的少年足尖輕點,當先一掠而起,宛如潛龍出淵。風中傳來他清朗疏闊的笑聲。

“搶親了!留下新郎!”

伴隨著笑聲,騰躍而起的黑影宛如黑龍出岫,袖風掃開一眾攔截的護衛,如狂風一般直向那花轎而去。

轎門大開,碎帛紛飛如花雨,晏危樓與轎中人對視一眼,在那清澈而柔軟的眸光裡,看見了笑容愉悅、意氣風發的自己。宿星寒朝他伸出手。

他信手一撈,將絲毫未作反抗的人攔腰抱起。

緋紅的轎簾如花瓣般四散開來,一黑一白兩道人影倏然從中飛出。

終於和宿星寒成功會師,某位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搶親之舉的土匪頭子,愉悅地露出一抹朗笑:

“……不管這幻境原本的劇情是什麼,現在我宣布,惡霸和新郎he了。”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更新了一萬二,沒有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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