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浩土上有不少隱藏的上古秘境碎片,莫非這大幽皇室就是發掘了某些詭異的邪道宗門遺跡,這才會有如此多連魔道都不曾出現過的邪門秘法?
在晏危樓訝異之際,那張遍鋪蒼穹的巨臉已經張開了大口,向他咬來。
天穹上仿佛突然出現了一個深不可測的巨大黑洞,恐怖的吸力將晏危樓不斷向其中拉扯過去。
另一隻手則突然出現,目標直指晏危樓背後的劍匣。
晏危樓反手抽刀,向後斬出。
天穹上頓時響起連綿不斷的震顛。
顯然,這短短片刻,大幽皇室已經明白了罪魁禍首何來——一國龍脈本是非虛非實的存在,連天人都很難感應到,晏危樓卻準確地找出了所有龍脈節點,直接派人將之同時斬斷,一舉重創龍脈。
如此匪夷所思的手段,若不是依靠朝暮神劍指引,絕對辦不到。
當初他們鑄造朝暮,本意是為了鎮壓龍脈,聚攏國運,立萬世不滅之基業。
想不到如今卻被晏危樓反過來利用,一舉重創龍脈,幾乎將大幽近千年基業傾覆於今朝。
又怎能不讓大幽上下如癲似狂?
此時,才新建不久的王都再次開啟了所有陣法,庫存的全部靈石都毫不猶豫地丟了出來,還有無數修行者將己身全部修為力量都注入其中……又有三位天人不息以秘法合為一體。
天空上虛幻的黑龍虛影不顧重傷狀態,強行放出一道幽光,大幽龍脈之力,被激發到了極致。
幽光所過之處,舉國上下,無數人的力量都被國運龍脈調動起來,一並彙攏到王都,最終,所有的力量儘數彙入那鋪遍天空的巨臉之中,足以令天人也為之屏息的能量光輝綻放開來。
比大日還要耀眼的光,將晏危樓籠罩。
晏危樓絲毫不懼,一抹幽幽刀光自手中綻放,慨然迎了上去。
直如螢火比之皓日,涓涓溪流麵對汪洋大海。仿佛下一瞬就要被其湮滅。
以晏危樓一個人的力量,要想與身後站著一整個大幽皇朝的巨臉相抗衡,那是不切實際的,但此時的他並非一個人。
這數月之間的奔走,威逼利誘,合縱連橫,幾乎將大部分魔道宗門都收攏到了自己羽翼之下,不正是為了此刻嗎?
分彆站在三十二處龍脈節點上空的一眾魔道中人毫不猶豫出手,連綿不絕的攻擊便落了下去,本就遍體鱗傷的黑龍虛影愈發傷痕累累,在天空之上發出悲憤又無奈的咆哮。虛影愈發黯淡。
儘管大幽朝廷已經反應過來,三十二座城池中的修行者紛紛開始反擊,阻止他們繼續破壞龍脈。
但被晏危樓挑選出來對付龍脈的人都是魔道之中最頂尖的那一小撮,在這些魔道高手麵前,這些人的反擊實在無力。
而若是大幽皇朝要出動軍隊雷霆洗地,自然也有各地起義軍將之拖住。
正可謂王對王,將對將,兵對兵。
王都上空,眼見兩邊相持不下,那巨臉眉毛一豎,沉聲開口:“你究竟想要做什麼?真打算同我大幽魚死網破嗎?”
說實話,他們也是頭一回遇上這樣的瘋子。分明前幾次都是晏危樓這邊占了便宜,大幽壓根沒討到好,甚至連好不容易鑄成的神劍都丟了。
按理來說,便是為了避開大幽皇朝接下來的報複,這人也該暫時韜光養晦,見好就收了吧?
結果晏危樓卻主動找上了門。
而且,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直中要害,居然對大幽龍脈下手!
“沒什麼,借龍脈一用而已。”晏危樓語氣輕快,微笑著開口,“我看這龍脈之氣過於臃腫,正好幫你們減減壓。”
說話時,他手中刀光突然出其不意地一閃,那虛幻的黑龍當即慘嚎一聲,大片鮮血灑落下來。
——當然,這不是真的鮮血。而是無形的龍脈之氣在眾人感官中產生的幻像。就連這虛幻的黑龍,也同樣是一種幻像。真正的龍脈自然是無形無質的。
晏危樓背後的劍匣突然無風自鳴,那灑落的無數鮮血立刻被它吸引了過來,一縷縷龍脈之氣向劍匣內滲透而去。
隱約間響起一聲歡快的劍鳴。
晏危樓這當著人家的麵直接斬龍脈,抽取龍脈之氣的行為,明顯激怒了對方。
天幕上的巨臉徹底陰沉下來。
……既然道理說不通,那他們也隻好拚命,今日就是付出再大代價,也要讓此人有來無回!
整座王城都籠罩在天人領域之中,但見巨臉神色一沉,皇宮附近頓時有數十上百道人影從地上飛出。
一股無形的力量直接拎住他們的脖子,將之抓了起來。
這都是大幽皇室的成員。雖然不是皇子公主,但也個個身具皇室血脈。
隻不過,與其他皇室成員相比,這些人沒有出色的武道天賦,亦沒有其他才能,平日裡個個都是隻會吃喝玩樂、貪圖享受的紈絝子弟。
大戰爆發,這些人原本個個躲在府中,現在卻突然被抓了出來,頓時驚慌失措,在半空中發出各種尖叫。
“老祖宗,救命啊!”
“不,你們抓錯人了……”
嘭彭嘭……
一連串血霧爆炸開來。
所有聲音戛然而止,那巨臉隻歎息了一聲:“皇室養你們這麼久,現在也該是你們作出貢獻的時候了。”
隨著這些人的死去,那傷痕累累的黑龍虛影驀然發出怒吼,一層淡淡的血光從其身上散發出來,本該神聖至極的黑龍身上多出了一層怨恨詛咒的邪意。受到血祭之後,龍脈之氣徹底暴走了!
國運龍脈沸騰,加持在巨臉身上的力量自是又增長了許多,他再次將一切力量儘數向晏危樓轟擊而去。
方圓數百裡恍若白晝。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隻有這一章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