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兮在鬱宅住了一個星期, 都沒能再次見到鬱南宸的身影。
鬱宅很大, 比從前的宋宅也毫不遜色。早上散步時秦以柔領著宋兮逛完了整個鬱宅, 都耗費了半天的時間。
宋兮大病初愈, 這走了一上午便覺得有些累, 精神疲倦。與秦以柔一起用過午餐,回房內稍微衝了個澡連睡衣也沒穿就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隻是這覺卻是怎麼都睡不安穩。
剛開始她還在夢裡的世界遊玩,可是突然就感覺到周圍有一股強烈的視線在盯著自己,使得她後背發涼,夢中的場景也迅速切換。
接著宋兮就在夢中一腳踩空,墜入無儘的深淵,然後突然驚醒。
可是醒來後宋兮卻還是能夠感受那道視線, 她猛地睜開眼。
宋兮發現自己床前竟然真的站著一個人。
那人似乎也沒想到宋兮會毫無征兆地突然睜眼, 他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
“你...你怎麼在我房間?”
宋兮剛開始還以為是自己的幻覺, 因為秦以柔昨天剛和她說過鬱南宸短時間內不會回來。隻是當她伸手揉了揉眼睛, 再睜開那高大的身影仍舊在她麵前沒有變化。
他似乎是剛剛從外邊趕回來的。
鬱南宸外表肉眼可見的風塵仆仆, 雖然那軍姿依舊挺拔,可是麵上的疲憊,眼底的血絲清晰可見。
雖然看到鬱南宸這副模樣宋兮有些心疼,可是宋兮想到如今自己還躺在床上, 鬱南宸又站在床邊居高臨下,用著深沉的目光看著自己。
宋兮開始局促不安起來,咬著下唇壯著膽子掩飾自己的害羞。她鼻子一哼, 用一貫任性的語氣質問他:“你, 你突然來我房裡, 想要乾什麼?登徒子!”
鬱南宸原本並不想來宋兮這裡。
這些天風餐露宿,好容易回到家,洗一個熱水澡是他最想做的事情。
可是鬱南宸從馬上下來剛邁進屋子,聽到下人偶然提起宋兮一句,他便突然想到那個雨夜。
雨水順著白淨的臉頰滑落。
那纖細卻並不柔弱的身姿。
那個倔強,不服輸的眼神。
......
鬱南宸的腳便鬼使神差地往旁邊一拐,不僅沒有往自己的臥室方向走去,反而走向了相反的那一邊。
直到推開了那扇門,走到她的床邊,靜靜地看著她的睡顏,鬱南宸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到底都乾了些什麼。
他竟然一個人走進一個未出閣姑娘的房裡,還是趁著人家睡覺的時候。
理智告訴鬱南宸他必須要馬上離開,可是他的腳卻動都沒有動一下,眼睛更是舍不得從宋兮的臉上挪開。
沒想到這時候宋兮也適時地睜眼。
看到她從被中伸出細白綿軟的手腕,鬱南宸微微地偏過頭,將目光落在一旁的花瓶上。
聽見宋兮的質問,鬱南宸嗤了一聲,故作譏諷道:“這是我的家,我想去哪就去哪。”
接著,他轉身就想要借著這個機會離開。
宋兮看到鬱南宸想要走,不知怎麼地她的心底湧上來一股衝動,促使著她猛地起身抓住了鬱南宸外套的衣角。
鬱南宸回過頭,看到宋兮現在的穿著,兩人俱是一愣。
宋兮早上洗了澡貪圖涼快省力,便沒穿睡衣就上了床。所以此時她的上身隻穿了一條素色繡著幾朵小花的肚兜,那精致的鎖骨,如凝脂般清透的肌膚,胸前若有若無的溝壑......
站在前方的鬱南宸一覽無餘。
宋兮也意識到自己如今的穿著在一個成年男性麵前展露太過不妥,她騰地紅了臉,從臉頰一直紅到脖頸,她急急忙忙地拉起底下的被子就想要遮掩。
突然巨大的陰影從天而降將她全身都蓋住。
接著是門被關上的聲音。
宋兮鑽出腦袋,手抓著身上的軍裝外套,硬紮紮的布料就如這衣服的主人一樣讓人刺手。
隻是宋兮卻舍不得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