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靈指尖微動,和剛才一樣將手貼在了胸口位置。心跳平緩,又恢複了原本的速度。
好像之前那一瞬心動是錯覺一般。
“我之前的確隻是想著試一試,可我現在又有點害怕了。”
“我怕我也和琳琅一樣,在沒有得到對方的真心之前,自己先栽了進去。”
林一不大明白人的思緒,他們總是前一秒一個想法後一秒又是一個想法。
他扇動著翅膀,飛得更高更快了些,直到再瞧不見那萬劍峰的山頭後,這才涼涼地回了一句。
“這事簡單啊,隻要你和他解了劍侶,做個尋常同門不就成了?”
他說完後蘇靈遲遲沒有回複他,林一冷哼了一聲。
“又怕又舍不得,那你也是活該。真人說的沒錯,你就是之前日子都過得太順遂了。遇到得不到的,想要的,便放不下易生執念。”
蘇靈未入宗門之前在將軍府裡待著,祖父雖然對她嚴苛了些,可她天賦高,學什麼都快。想要什麼隻要憑自己的努力便能夠得到。
因為什麼對她來說都太容易了,突然來了一個謝伏危這樣的人,她反而沒那麼輕易在沒努力過之前就放棄。
“你說的對。無論之後結果如何都是我自作自受心甘情願的,是我活該。”
蘇靈單手撐著下頜,望著周圍雲霧昏暗,月朗星疏的夜色出神。
“隻是琳琅師姐喜歡謝伏危,有她在我再怎麼努力可能也是徒勞。”
“林一,你說有什麼辦法可以讓她暫時消失一段時間?我想單獨和謝伏危處處,增進增進感情。”
“若是在她金丹未受損之前倒可以找真人尋個法子,將她給派到山下斬殺妖魔。可她現在身子太虛,隻能在宗門待著出不了遠門。”
“所以你也沒有法子?”
林一頓了頓,斟酌了下語句後這才繼續說道。
“有倒是有一個,隻是你不能與真人說是我告訴你的。”
聽到林一說有法子,蘇靈立刻來了精神,剛才還懨懨的情緒一下子一掃而光。
“你放心你放心,我們兩可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你要是被責罰了我肯定也逃不掉,我肯定不與師父說。”
林一仔細想了下,發現還真是這麼回事。
隻要每次蘇靈惹了禍,他也要落個看管不力的罪名,一並給責罰了。
“其實也不是什麼見不得光的法子。隻是真人素來看不慣宗主,但是這件事也隻有他能幫到你。”
“當年琳琅之所以從明月閣搬到了萬劍峰也是得了宗主的允許,隻要他一句話,彆說是支開琳琅一段時間了,就算讓她回明月閣也是小事一樁。”
蘇靈紅唇微抿,一邊摸著林一光滑的羽毛,一邊沉聲開口。
“你的意思是說讓我去找宗主幫忙?”
“這不太好吧,他是謝伏危的師父又不是我的師父,憑什麼幫我?”
“憑你是和他一樣的劍器雙修,憑你是他那寶貝徒弟的命定劍侶。”
林一翻了個白眼,顯然覺得蘇靈問了句廢話。
“之前謝伏危不是拿了那個傳音佛鈴來請真人修繕嗎?真人前幾日已經修好了,隻等著謝伏危過來取。你可以替他拿了佛鈴送去,然後直接去主閣找宗主。”
蘇靈還是有些猶豫,她總覺得這麼去找一個不熟知的人不太好。
再加上宗主既然答應了讓琳琅住在萬劍峰,應當對她印象不差,自己這麼貿然提出這種請求未免太失禮了。
於是蘇靈將自己的顧慮告知了林一,想著這件事再等等,另尋他法試試。
不想林一像是聽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般嗤笑了一聲。
“你想太多了,蘇靈。要說整個萬劍峰裡最不待見琳琅的,可能非宗主莫屬了。”
“你提的這個要求非但不失禮,反而正中他下懷。”
“宗主不喜歡琳琅師姐?為什麼?”
蘇靈意外地睜大眼睛湊近了些詢問道,手不自覺抓了一把他脖頸處的羽毛。
讓林一的注意力落在她身上。
“你不是說她之前救了謝伏危一命嗎?既然救的是他的寶貝徒弟,他不感謝對方就算了為何還不待見對方?”
林一不耐地晃了下腦袋將她的手給甩開,對蘇靈一著急起來就拽他後脖頸的習慣很不愉。
“有話就說,彆動手動腳的。”
見蘇靈立刻乖巧挺直了背坐好後,他這才繼續說道。
“琳琅是救了謝伏危一命,可也是她險些害了他一命。”“當年若不是她輕信了妖族的話,謝伏危也不會遇上燭龍,險些丟了命在滄海。”
“是那妖族迷惑了琳琅,引誘她們到了滄海,所以這才遇上了燭龍?”
她的手指點了點手臂,對此有些不解。
“妖族最擅惑心,雖然琳琅輕信了妖族的話,可應當也是受了迷惑。平心而論,也不全是她的錯。 ”
“是嗎?”
林一是靈獸,對妖獸的分布再清楚不過。哪怕這件事沒人真正放在明麵上提起,可他卻明了。
“滄海四周除了燭龍可沒什麼妖獸。”
“她輕信的哪門子妖族?無非是心生貪念,想要那燭龍的龍筋罷了。”
若將龍筋融入靈脈。
洗髓煉骨,樂修亦能修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