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1 / 2)

劍塚第九層竹俞也是第一次上來, 他之前也引過幾個弟子來取劍,可最多也隻在第七層便沒再繼續往上了。

因此他們三人也就謝伏危一個人來過。

最開始時候竹俞之所以替謝伏危說話一是瞧著他怪可憐的, 二則也是因為他的確沒來過。

第九層變數太多,他一個人倒還好,多了個蘇靈他卻不能保證百分之百護她周全。

在進入第九層的時候,感受到周遭尚未有劍被喚醒便壓抑到難以呼吸的劍氣的時候。

竹俞更加慶幸讓謝伏危一並跟了上來。

少女不知為何從剛才上來開始就離得謝伏危更遠了,她和竹俞在一塊兒,不願上前和青年靠近分毫。

竹俞也因為如此被謝伏危眼神警告了好幾次,要不是此時蘇靈還在,他覺得對方可能直接拔劍就往他身上砍了。

這叫什麼什麼事?

明明是蘇靈自己不願意跟謝伏危一並來劍塚, 這才找上他的。

結果被打的是他,被威脅的也是他。

前一秒他才剛替謝伏危求了個情他才能跟著他們一並上來, 如今隻是因為蘇靈不搭理他往自己這邊靠, 這小子就給全然忘記了。

當真是狼心狗肺,忘恩負義的家夥,活該被自己劍侶甩了。

想到這裡竹俞臉更臭了, 狠狠往謝伏危所在方向瞪了一眼。

而後低頭湊近與蘇靈抱怨吐槽了幾句。

“我的好師妹, 得虧你及時止損, 這種劍侶誰受得了?”

蘇靈很想回一句琳琅受得了, 而且還受了一百年。

但是這時候說這些反倒讓人聽著像是吃味置氣, 她便也咽下了心裡吐槽的**。

她竭力忽視著謝伏危委屈失落的眼神,將視線往周圍劍氣磅礴的靈劍之上。

第九層的劍沒有下麵的多,約摸有五十多把, 且聽竹俞說都是過了千年的年限。

這裡每一把劍上的紋路都很特彆,甚至不像其他的劍那般規矩的掛著, 無法挪動分毫。

它們有的懸浮在半空悠閒浮動著,有的嵌在牆壁裡休憩, 有的插在玄鐵或巨石之中。

上麵都有極其充裕的劍氣,白色的,青色的,又或者黑色紅色的,各色各異,讓人眼花繚亂。

劍塚裡本來一片漆黑沒什麼光亮,在這裡全然被照得亮若白晝。

“你到現在有感覺到什麼嗎?”

蘇靈閉上眼睛釋放著靈力去感知著周圍的劍氣,有柔和的,有霸道的,有極寒的也有灼熱的。

絲絲縷縷,宛若清晨陽光,又似月下清泉。全然無聲融在了蘇靈的身體裡。

“它們好像都在回應我。”

半晌,少女睜開眼睛這麼對一旁的竹俞說道。

儘管竹俞早之前就知道蘇靈資質出眾,在上第九層的時候也想過應該不止一把靈劍擇中她。

不想竟然全都有回應,著實讓他驚訝。

“全部?!”

他怔然了一瞬,而後意識到自己反應太大了些,抬起手握成拳抵在唇邊咳嗽了幾聲。

“咳咳,那更好。既然都回應了你,你就去挑個你最合眼緣,屬性和你也契合的即可。”

蘇靈對靈劍沒什麼研究,在沒入宗門之前她用的也一直都是木劍。

一時之間將這麼多劍擺在她麵前,她也不知道該選哪一把為好。

“那好吧,我過去看看。”

她前腳剛過去,謝伏危後腳便跟了上來。

不過他還記著蘇靈不想他靠得太近,於是克製著和她保持兩步距離,視線灼灼,一直落在她身上。

“這一層的靈劍在劍塚關了千百年,一直都在等主人帶它們出去。所以它們看上了便不會輕易放棄。”

“當年不知春便是如此,斷了幾把靈劍後才成了我的命劍。”

青年的聲音很沉,一直留意著周圍蠢蠢欲動的靈劍。

“你一旦擇選了其中一把,另外的靈劍就會攻擊它。”

“你的意思是讓我不要選?”

謝伏危搖了搖頭,手輕輕搭在了不知春的劍柄上。

他將劍拔了出來,刺骨的寒氣一下子肆意席卷了整個劍塚。

周圍原本蠢蠢欲動的靈劍有好幾把驟然安分了下來,像是被不知春給鎮壓住了一般,不敢動彈分毫。

“既然它們都回應了你,那便挑個最強的。”

他說著慢慢鬆開了不知春,不知春懸浮在了半空,而後旋轉了一圈挽了個劍花。

舒展筋骨一般。

“讓它幫你擇吧。”

“畢竟以劍擇劍,再合適不過了。”

謝伏危說的擇劍,其實就是用不知春去和第九層的靈劍打。

留下和不知春勢均力敵,或者更甚於它的,那便才有資格被蘇靈擇選。

竹俞瞧見了這一幕後整個人都不好了,他上前一步扣住了謝伏危的手腕,想要製止他這瘋狂的舉動。

“謝伏危,你老實告訴我,之前你進劍塚擇劍的時候不知春究竟為何斬斷了三把靈劍?是不是與你有關?”

見青年不說話,隻這麼疑惑地看著他,竹俞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我就說怎麼宗主還有旁的長老上來第九層擇劍,它們打架歸打架最後也沒劍斷過,怎麼一到你這裡就直接斷了三把!敢情全是你出的餿主意!”

“物競天擇,弱肉強食。有什麼不對的嗎?”

謝伏危手腕一動,輕易將竹俞的手給掙開了。

“而且不知春當時斬斷的三把靈劍裡,有兩把都是魔劍,另一把為妖劍。我們正道與妖修魔修勢不兩立,斬斷了有什麼不好?”

“倒是我才不明白我們劍宗的劍塚裡,為何要放著這些劍?”

在謝伏危的世界裡,什麼一向都是非黑即白。

妖修魔修是邪道,是不被允許存在的。隻要遇到了,他總是會就地誅殺,不會猶豫分毫。

竹俞一直都知道謝伏危就是這樣的人,可每次聽到他這般說了還是不怎麼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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