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也不喜歡魔修妖修,但是更不喜歡這種不問原因是非的殺戮。
“……我與你們劍修沒什麼好說的,你愛怎麼便怎麼。反正到時候宗主他們追究起來這的靈劍是因何折損的,你彆怪在我和蘇師妹頭上就成。”
“你放心,我自然不會牽連師妹分毫。”
竹俞聽了他這話氣得牙癢癢,什麼叫不會牽連師妹分毫,所以他就可以放心牽連了是吧?
他剛要跳起反駁什麼的時候,不知春不知感知到了什麼。
突然劍鋒一轉,直直朝著竹俞身後位置給刺了過去。
竹俞麵頰邊的一縷頭發被劍風削斷掉落在了地上,他驚魂未定地拍了拍胸口。
“謝伏危你他媽瘋了嗎?我招你惹你了?乾什麼突然讓不知春刺過來?!”
“不是他。”
“是不知春自己覺察到了威脅。”
謝伏危還沒有來得及開口解釋,蘇靈先一步這麼說道。
她感知到了另一把劍的劍氣,正往不知春所在的方向過來。
劍塚裡麵到處都是劍氣縈繞,要想感知一個人的氣息,或者特定的一把劍很難。
除非那個人或者那把劍足夠強,強到能夠壓製住所有的劍氣。
――而此時朝著蘇靈過來的就是這樣一把足夠強大的靈劍。
竹俞順著蘇靈的視線看過去,隻見不知春狠狠朝著一把月白色的長劍攻擊過去。
那劍沒有躲閃,似幻影一般驟然消失在了視野之中。
讓不知春撲了個空。
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那劍不知什麼時候悄然落在了蘇靈的身旁。
劍光映在少女的眉眼,她眼睫一動,劍刃便輕輕貼在了她的麵頰。
微涼溫和,像是月光落在她身上一般,說不出的柔軟。
蘇靈發現,在這把劍出現的瞬間,之前還蠢蠢欲動想要挑戰不知春的靈劍驟然歇了心思,就這麼安安分分在原地沒有動彈分毫。
她一愣,抬眸看向了身旁的這把漂亮的長劍。
劍身是月白色的,還泛著些藍色的光亮。上麵刻著紋路,繁複精細,看不真切。
好像是誰的名字。
“竹師兄,你可認得這劍?”
蘇靈一邊說著,一邊試探著抬起手撫摸了下這把劍的劍身。
竹俞瞧清楚了那把劍上的紋路後,神情很是微妙。他沒立刻回應蘇靈,不知怎麼的下意識瞥了一旁的謝伏危一眼。
青年臉色很沉,威壓不受控製地將整個劍塚覆蓋。
“師妹,這劍不好。我們換一把。”
他說著伸手將要將那把劍給拿走,不想他剛一動手,那劍似乎早就探知了他的想法。
它知道自己打不過謝伏危,直接將劍刃落在了蘇靈的指尖。
那一下並不疼,卻還是破了口子沁出了殷紅的血珠。
血珠遇劍即融,沿著劍身是紋路一並,將月白色的劍身染上了瑰麗的色澤。
劍遇血結契。
如今契已成,就算蘇靈想要另擇其他的劍也沒有辦法了。
竹俞被這劍的行動力給弄得瞠目結舌,他知道千年的劍都是生了靈的,都有自己的意識。
可不想竟然還有主動結血契的劍,著實讓他震驚。
“……這劍真神了,哈哈哈。”
他乾笑了下,試圖打斷這詭異沉默的氣氛。不想謝伏危的臉色更沉了。
要不是這劍已經和蘇靈結了血契,他肯定直接動手斷了它的劍靈。
現在這劍靈也能斷,可結了血契的劍要是斷了會反噬到正主身上。
蘇靈也會受到不小的傷害。
蘇靈本身就打算選這把劍,覺得它通人性和自己挺有緣的。
不想如今這契已成,他們一人神情微妙,一人臉色沉鬱,像是在竭力壓抑著什麼怒火似的。
“這劍有什麼問題嗎?”
少女輕柔地撫摸著它的劍柄,它也溫順地蹭了蹭她的掌心。
“我看它還挺溫順乖巧的,你們為何見我擇了它為劍這般神情?”
“這個嘛,這劍是溫順,威力也強勁。隻是吧,它有些特殊……”
【你手中的那把名喚月見。】
【我手中這把為日晷。】
一個青衣少年從第八層緩緩走了上來,劍光映照在他的眉眼,瞧著溫潤美好。
來人不是彆人,正是剛才與竹俞一同任入劍塚的陸嶺之。
蘇靈一怔,看了一眼手中的月見,又順著往下看向了少年手中的那把通體暗紅的長劍。
也不知怎麼回事,她感覺月見一碰上陸嶺之手中的劍就極為躁動,好似恨不得立刻脫離她的手飛過去一般。
她見此指尖一鬆,月見便如磁石似的飛到了陸嶺之身邊。
準確來說是少年的劍旁。
它親昵地蹭了蹭那劍,日晷也同樣回應著它的碰觸。
兩劍周圍的劍氣交融著,不分彼此,宛若耳鬢廝磨般纏綿。
【月見和日晷是一對道侶以身祭劍煉化而成,是一對半身劍。】
陸嶺之耳根不自覺紅了個通透,這一次卻並沒有如以往時候羞赧避開蘇靈的視線。
他眼神熾熱,直直地注視著蘇靈的眼睛。
【也就是說,我們的劍互為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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