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榅休伸手，動作輕緩地撫摸風辭的後頸，周身的氣息逐漸陰冷，教人莫名得直打寒顫。
“對方是誰？嗯？”
真生氣了。
風辭心裡隱隱興奮，歪頭露出半張臉，眼神一掃，結果無比清晰看到燕榅休此時的狀態，他沒穿上衣，肩寬腰窄，膚色瓷白，肌理流暢，漂亮的腰線直沒入褲腰，好看又養眼，勾得人直心癢癢。
“……你先把衣服穿好。”
燕榅休瞧著他低垂的長睫，無意識地輕顫了幾下，眸裡閃過一絲暗光，“你想到我了？”
……所以說，他真不喜歡太聰明的人。
尤其是燕榅休，簡直就像是個怪物，隻要一對上麵，心裡想的，完全被這人看得是一清二楚。
風辭覺得他下次得戴個麵具。
“戴麵具也沒用，”燕榅休忍著笑意，順了把他的頭發，“我大概知道你夢裡夢到什麼了。”
風辭欲哭無淚，“人艱不拆啊。”
燕榅休似笑非笑，“像你這樣，我得八百年才能到手。”
“你現在不是到手了？”
燕榅休低哼了聲，“一年後，你難道不想走？”
最討厭被束縛，最厭惡被剝奪自由，除非是他認定的，否則誰要是觸犯了雷區，一定會付出慘痛的代價。
燕榅休眸色暗沉了幾分，凝視著風辭，低啞著嗓音。
“阿辭，喜歡上我吧。”
要不然一年後，他真無法保證，會不會做出什麼無法挽回的事。
耐心他一向都有，但是在這個人身上，靠近或疏遠，都同樣讓他無能為力。
風辭神情一怔。
阿辭。
那兩年裡燕榅休念的最多的名字。
他坐了起來，“我一直很好奇，你為什麼喜歡我？”
燕榅休沉默了下，“等你喜歡上我了，就告訴你。”
風辭頭後仰，又倒了下去，“那行吧。”
果然從燕榅休嘴裡撬話，不可能的事。
他有氣無力，“你說你這麼聰明，這麼天才，喜歡誰不好。”
更奇怪的是，這麼極品的優質男人，居然隻是個大反派，在林清月的設定裡，這不合常理啊。
不應該全世界的優質男人都會看上主角嗎。
難道是因為太強悍，其他攻君都hold不住？
嗯……有道理。
風辭捂臉，關鍵是他也扛不住啊。
先不提這性彆，光是那見血封喉的讀心術，都夠他受得了，以後要是在一起了，那一句話都不用說，隻要對視一眼，什麼都透露出去了。
……太可怕了。
燕榅休拿開他的手，“要不你把我當作你的也行。”
“……要不起。”
“我的要求不高。”
“嗯？”
“你隻要一直看著我就行了。”
風辭又坐了起來，“我怎麼感覺你在挖坑。”
燕榅休神色平靜，“你說說坑在哪。”
“我感覺你就是個坑，”風辭嘀咕了句，一陷下去永遠都爬不出來的那種巨大無比的坑，他起身去換衣服，邊換嘴裡邊瞎侃，“我覺得我們以前肯定是認識，說不定我還招惹過你，交往過？然後把你甩了？”
燕榅休靜靜地打量著他，“你說呢。”
“八成不可能，我這種良好市民，怎麼可能隨隨便便甩人，”風辭套好褲子之後，拿了件上衣，繼續瞎扯，“要麼是你看上我，求而不得，要麼是我做過什麼事，踩了你的底線。”
說到這，他歎了口氣，“這隻說明一件事。”
“什麼事？”
“我們倆運氣都不太好。”
燕榅休微微一怔。
風辭穿好衣服就去洗漱，話語斷斷續續地從浴室裡傳了出來，“我不太清楚你的情況，但是我這個人，真的挺倒黴的，你要是跟我在一起，八成，也不會好過。”
畢竟劇情引力在那。
就算是現在改變了，誰也不能保證，以後會怎樣。
而且，一個前期小炮灰，一個最終大反派，這配置，怎麼看都像是遲早要掛的那種。
燕榅休走了過去，“那你還記得，你說把命送給我的話嗎？”
風辭正在刷牙，手中的動作一頓，吐了口泡沫，漱了口水，“我還說過這麼霸氣的話？”
燕榅休唇角微勾，語氣淡淡，“你還殺過人。”
“親手？”
“親手。”
風辭抖了一下，“我為什麼要殺人？”
“親我一下，就告訴你。”
“……”
風辭無語地看著他，“我沒那個好奇心。”
燕榅休笑了下，靠在門旁，沒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