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等我的藥(1 / 2)

風辭送了林白四個字, 再接再厲。

林白不明所以, 抬頭看他, 這人臉上表情沒什麼不悅,唇角倒是勾著抹幾分意味不明的笑,模樣看著又痞又壞的。

但一般來說,風辭不會害他。

他吸了一口氣, 對眼前人鄭重其事地說。

“我會努力的!”

“努力雖不是壞事,卻未必要當著他人的麵說, ”一道淡漠冷清的聲音插了進來, 與此同時, 一陣極有規律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兩個人看了過去。

男人單手插在西褲褲袋裡,外套隨意地搭在手肘上, 步伐不緊不慢, 頭頂的燈光安靜無聲地落在他修長的身形上。

不過一身再簡單不過的襯衣西褲, 硬生生走出了一種國際超模的強大氣場,高貴,冷漠, 不可侵.犯, 身後這條普普通通的走廊都變成了虛化的背景圖。

林白一時看呆了。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一個人的氣場可以如此強大, 不靠容色, 單憑自身氣場,便可掌控人心的恐怖能力,而同時,與上次一樣, 心底油然而生的畏懼與恐慌,沒有絲毫減退。

風辭與來人四目相對了一下,挑了下眉,“剛下飛機?”

燕榅休一見他,眉眼染上幾分溫和,反問,“不歡迎?”

“哪能,”風辭語氣輕鬆,掃了眼呆立在那的林白,“回去吧。”

好一會,林白才反應過來,下意識抬頭,正巧對上來人看過來的目光,冰涼的,沒有任何情緒。

說不出是在看著什麼。

但卻讓人下意識心一緊,一股子不寒而栗的恐怖感覺自脊背迅速竄了上來——

他的臉色一瞬間糟糕,甚至沒注意到旁邊人說了什麼,驚慌失措地離開了。

“這麼怕你?”風辭有些驚訝,開玩笑道,“要不把你擱在家裡辟邪得了。”

一個二個的,都怕這位,威力真大。

燕榅休唇角帶著一點笑,“擱你家裡嗎?”

風辭笑了下,轉身,“這我可得考慮考慮。”

他說著考慮,轉過身,就翻起了下部劇的劇本,心思也完全收了回來,燕榅休這個人完完全全被他放一邊了。

沒有人能在任何場合忽視燕榅休這個人,獨處的時候那種壓迫感會更甚,唯獨風辭,不僅不會覺得不自在,有的時候,會很習以為常的忽略掉這個人。

這其實很不對勁,即便是經常來串門的宋東陵在這,他也不會這麼自然。

但他沒有察覺出來。

風辭盤腿坐在床上,腿上攤著劇本,偶爾上網查信息,不時在上麵做個筆記,直到身邊坐了一個人,抬頭,“我這還得看一會,你要是想睡覺,可以再去開——”

他的話止住了,視線定在這人眼尾處的一滴水珠上,燈光之下,十分剔透,順著側臉線條滑落了下去。

他看了看燕榅休濕潤的額發,嘀咕了句,“還以為你哭了。”

燕榅休有些好笑,“我怎麼會哭。”

風辭收回視線,隨口應道,“是啊,您怎麼會哭。”

本來他這句話沒什麼,可關鍵在,加了個您。

同床共枕的關係,用上這個詞,有多諷刺。

風辭說完,才反應過來,抬眸,對上燕榅休似笑非笑的眼神,很有誠意地道了個歉,“不好意思,用錯詞了。”

這小子是真不怕燕榅休,而且,還慣會踩人的底線,說不上試探,有時候是真的下意識而為,心裡也沒什麼顧忌。

但仔細一想,燕榅休也沒有哪對不住他。

想到這,風辭用特誠懇的語氣問他,“如果我得罪你了,你會怎麼辦?”

燕榅休神色平靜,“一般得罪我的人,都死了,”他抬起手,摸著風辭的側臉,“你總是個例外。”

風辭挑眉,“所以?”

燕榅休不知是想到了什麼,突然笑了聲,“所以你不會放過這種機會。”

風辭也從不是個會吃虧的人。

這一點,他再清楚不過了。

……

私人醫院。

門被推開的時候,半躺在病床上的冷峻男人正在點煙,唇裡咬著一根煙,打火機剛剛點燃,瞥見來人時,眸裡劃過一絲異樣,隨手把打火機扔在一旁,煙也沒點上。

“心情好了?”

這話配上這幅溫和姿態,若是讓他的那些下屬們看到,怕是都要受到驚嚇,這麼多年,還沒見過他們老板對哪個人脾氣這麼好過,更何況,站在門口的這位,還是把他送進醫院的罪魁禍首。

風辭甩上門,並未過去,而是身姿懶懶地靠在門上,他穿著一身黑,肩寬腿長,神色很冷,模樣看著既英俊又冷漠,“來看你有沒有死。”

他的臉上全無笑意,連一貫掩飾的半分情緒都沒有,一雙沉沉如墨的眸子落在那人身上,就像是看著一個死人。

燕榅休唇角漫出一絲輕微的笑意,卻將話題轉向一個曖昧的方向,“這麼想陪我去死?”

風辭眉間有幾分不耐,不欲廢話,轉身就準備離開。

“陪我一會吧。”

燕榅休看著他的修長背影,聲音不急不緩,“一個小時,我讓秦和教你槍法。”

“以你的天賦,學起來應該很容易。”

風辭回頭瞧他,嗤笑一聲,“彆人都是想著法廢了人,怎麼燕大董事長要反著來?”

燕榅休神色很淡,“我總不喜歡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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