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媽(1 / 2)

“哥。”

聽到聲音後, 風辭歪了下腦袋,看向阿鈺,她站的有點遠,微微低著頭, 看不清神情,“怎麼了?”

阿鈺沉默了下, “我想回家。”

風辭看了看時間, 已經快九點了,“時間不早了,要不明天吧,明天我跟你一起回去,順帶去看看爸媽。”

阿鈺沒說話, 在那站了一會,就在風辭以為有事的時候, 她走了過來。

近了。

風辭能清晰地看到她通紅的眼眶。

“怎麼回事?”

風辭困意頓時去了大半,站了起來, 仔細地盯著她, “誰欺負你了?”

他家阿鈺雖然生得嬌小,卻不是一個經常會哭的孩子, 而且之前還好好的, 有說有笑的朝他要紅包。

他話音剛落, 阿鈺突然撲到了他懷裡,聲音哽咽,“這句話應該我問你吧, 誰欺負你了?!”

她哭得很凶,“到底誰欺負你了?!”

風辭都被她哭懵了,輕輕拍了拍她的背,“沒誰欺負我啊,再說誰有那個膽子。”

“你哥我天下無敵,”他揉了揉小姑娘柔順的長發,“你是不是做夢了,夢還沒醒?”

阿鈺沒回話,淚水止不住,死死地咬著唇,一句話也說不出。

沒法,風辭把人按在沙發上,給她擦了擦眼淚,“要不這樣,明天你想玩什麼,我就帶你去玩什麼,行不?”

他捏了捏阿鈺臉頰上的軟肉,“不過我要聲明一下,你覺得你哥會被欺負這個念頭,必須得打消,你哥我會這麼弱嗎?嗯?”

阿鈺緩慢地搖了下頭。

“那不就是了,”風辭理了下他剛剛給揉亂的發型,看著阿鈺,突然冒了一句,“哭得還挺好看。”

阿鈺,“……”

她一巴掌拍開風辭在她腦袋上作亂的手。

眼淚也慢慢收了回去。

她看了看電視,又看了看風辭,過了一會,“哥,要不你找個女生當媳婦吧。”

風辭正在喝酸奶,聞言瞥了她一眼,“你怎麼了?”

阿鈺小臉繃著,麵無表情,“我不喜歡他。”

風辭慢悠悠地灌了一口,偏頭喊了聲,“燕榅休,你欺負我妹了?”

不等男人回話,阿鈺一把拿過風辭手裡的那瓶酸奶,盯著他的眼睛又強調了一遍,“我不喜歡他。”

說完,她就轉身上樓了。

火氣不小。

風辭又拿了瓶酸奶,擰開瓶蓋,喝了幾口後,身邊坐了個人。

他身姿歪歪,沒個正形,語調也懶洋洋的,“你什麼時候開始欺負小孩子了?”

正準備把酸奶放在茶幾上,一隻修長白皙的手伸了過來,接過,然後男人就著剩下的半瓶喝了。

風辭,“……”

咋回事,一個兩個的,都看中他手裡的酸奶了?整瓶的不就在旁邊放著的嗎。

燕榅休把空瓶放下,聲色淡淡,“我不止欺負她,還欺負你。”

風辭支著下巴瞧他,“欺負我就行了,欺負小孩子算什麼,哎?你怎麼欺負她了?”

燕榅休慢慢說了一句話,“欺負你就等於欺負她。”

風辭笑了,“這丫頭。”

他往後一躺,頭擱在扶手上,“那你完了,她現在討厭你。”

燕榅休看著他,眸色沉沉,“她討厭誰,你就會討厭誰?”

風辭懶散地回複,“畢竟是我妹,總不會是喜歡。”

他瞥了燕榅休一眼,唇角輕輕勾起,帶著調侃的語氣,“不過你嘛,可以考慮考慮。”

燕榅休朝他坐近了些,手指輕輕地按在這人的手腕處。

有脈搏。

正一下接一下地有力跳動。

風辭沒在意他的舉動,依舊躺在那,外套敞著,裡麵是純黑色高領毛衣,胸膛輪廓隱約可見,長腿隨意屈起,眉間蘊著一抹困意,神情懶散,帶著不自覺的性感。

男人的手指搭在他心口上時,風辭才懶懶地掀開眼皮,“乾嘛?活的,不用確認。”

他說著,握住燕榅休清瘦的手腕,把人拽到自己懷裡,“我都睡了你這麼久,不至於連枕邊人是不是活的都不能確認吧。”

燕榅休沒掙紮,順勢靠在他肩上,看著近在咫尺的這張臉,“阿辭,如果你恨一個人,你會怎麼做?”

風辭疑惑,“怎麼你和阿鈺今天晚上都不對勁,你們倆碰到什麼了?”

燕榅休按著他的臉,直視著他的眼睛,聲色緩緩,“你會用他最接受不了的方式報複他,對嗎?”

風辭想了下,實話實說,“也許會。”

“不過人都是會變的,過去,現在與未來,誰知道會發生什麼,又會怎麼做。”

“你現在問我,我隻能說,現在的我也許會這樣做。”

風辭繼續說,“我覺得你現在問這個完全沒有意義。”

“你不會不知道,但是,你的心亂了。”

“你在想什麼?”

燕榅休斂了斂眸,“沒什麼。”

風辭嘖了聲,看著他的臉色,感覺比平常白了一些,“你這個樣子,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沒什麼,到底怎麼了?”

燕榅休低聲說,“彆問了,好嗎?”

風辭,“ok。”

他轉移話題,“在這睡挺不爽的,要不要回房睡?”

燕榅休起身,拉著人去自己的臥室。

風辭在後一路走走停停的,直到燕榅休好不容易把人拽進了臥室,反手關上房門。

下一刻,男人就被他抵在房門上,風辭低著頭,在他耳側蹭了蹭,“你身上的香味好像有點重了。”

燕榅休心頭一跳,麵上不動聲色,“你鼻子這麼靈?”

“那不是,”風辭挑起他的下巴,親了他的唇,眼角彎了下,“我有點困,早點睡吧。”

洗完澡後,風辭就爬床睡了,手機扔一旁,調成靜音模式,完全沒理會。

夜裡睡了個夢。

燕榅休閉著眼躺在手術室裡,麵前站著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要他簽字。

不知在說些什麼,表情凝重又焦急。

什麼文件都沒看清。

簽了字。

手一揚。

白花花的紙張在半空中飛舞了起來,到處都是,占據了所有視野範圍。

他好像說了一句話。

轉身就走。

再沒回過頭。

……

風辭睜開了眼。

眼前是一片黑暗,男人正抱著他,挨得很近,能聽見清淺的呼吸聲。

他仔細回想一下,夢裡的場景就跟拍電影似的,鏡頭拉長或慢鏡頭,關鍵還是個默片,一丁點聲音都沒有。

第二天早上起來。

差點擦槍走火。

風辭把身上這隻手拿開,警告他,“再摸可得負責了。”

燕榅休頂著這張冷情的俊臉,做著一點都不冷情的事,“我什麼時候不負責了。”

“負責是負責,”風辭頓了頓,伸手托住他的臉,話口一轉,“還是算了吧。”

他把褲鏈拉好,下床,“我今天得回家。”

身後沒回話。

風辭回頭。

男人站在那裡看著他,“這裡是你的家。”

風辭笑了,順口調笑兩句,“還沒結婚,再說我可不一定入贅。”

“你這話說的有點早了。”

刷牙洗臉,穿衣,下樓吃早餐。

餐桌旁早已坐了一個人,阿鈺正在吃煎餃,抬頭看到他時,眼睛彎了彎,“新年好。”

“哥,待會就走吧。”

風辭盛了碗小米粥,拉開椅子坐下,“行。”

“我今天想出去玩。”

“想玩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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