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鈺想了想,“什麼都想玩。”
風辭說,“小姑娘不要太貪心。”
就在這時,他旁邊的椅子被拉開,燕榅休坐了下來。
風辭偏頭問他,“你今天什麼安排?”
“肯定很忙,”阿鈺輕聲說,對燕榅休揚起一個笑,笑得格外乾淨可愛,卻隱隱挑釁,“你說是不是?”
風辭一時沒說話。
你相信嗎,第一個敢直麵肛反派**oss的女子,居然是他妹,居然是他家那個可愛又軟萌的未成年小姑娘。
燕榅休沒什麼反應,一點都沒有被挑釁威嚴的感覺,他動作優雅地夾了一口菜,放入口裡,慢條斯理地嚼了幾下,喉結滾動了下,這才開口。
“問你哥。”
風辭心說,他怎麼知道,不過大年初一,要麼拜年走親戚,要麼,沒事。
但他收到來自自家親妹挾裹著殺意的眼神,風辭麵不改色地喝了幾口粥,“那我和阿鈺就先回去了,過幾天過來找你。”
燕榅休長睫低垂了下,“嗯。”
接下來,他就沒說話了。
整個人看起來安靜又冷漠。
直到風辭他們離開。
風辭開著車,瞥了眼阿鈺因離開而放鬆下來的神色,漫不經心地問,“你為什麼討厭他?”
阿鈺問,“你是不是覺得他可憐?”
“可憐?”風辭頓了頓,“有點吧。”
阿鈺沉默了下,低聲說,“那是因為他有病。”
風辭詫異,“什麼病?”
“神經病。”
“……”
風辭看著前方的路況,“你要是說心理病,可信度會更強些。”
“說吧,你看到了什麼,或者說,發現了什麼?”
阿鈺彆過臉,一口否認,“沒有。”
風辭嘖了聲,“一個兩個的,都瞞著我,有意思嗎?”
他踩了下油門,把車速提了上去,“我要是隻貓,早就被好奇心給乾掉了。”
阿鈺沒說話,過了一會,“我會告訴你,但不會是現在。”
“原因?”
阿鈺神情淡淡,“因為我現在心情不好,什麼都不想說。”
“行,等你心情好了再說。”
阿鈺看了眼他的側臉,眸色複雜。
大年初一,天氣,小雪。
買了兩捧花束,去看看爸媽。
墓園裡沒有其他人。
兩個人站了一會,說了幾句話,就離開了。
接下來,就沒什麼事了。
從小到大,過年過節,無非是吃一頓飯,與朋友說兩句話,沒了。
風辭手插在兜裡,問她,“你青陽哥過幾天回國請吃飯,你去不去?”
阿鈺點頭,問他,“池棠哥說請我吃飯,你去不去?”
風辭,“……”
他斜了這丫頭一眼,“不是說禁止接觸嗎?”
阿鈺抬頭看他,“所以我來問你啊,他說他就請我吃頓飯,就當過年聚一下,就跟你和青陽哥吃飯是一樣的性質。”
風辭看著她,“這一樣嗎?我就算喝醉,醉死在陸青陽麵前,第二天也能好生生地全須全尾地爬起來,你跟池棠才認識幾天?”
阿鈺垂著眸,慢慢地說,“除了元元,就隻有他約我吃飯。”
“我沒彆的朋友了。”
這話是實話。
風辭是因為不願多交友,不喜太多交際應酬。
而阿鈺,很大程度是因為接觸不多,除了醫院,學校,就是家裡,她一個人獨自待著的時候總是更多些。
這個樣子,怎麼會交到朋友。
風辭腳步一頓,心裡有些不好受,“行,你問他能不能加我一個。”
沒過兩天。
風辭就看到打扮得人模人樣的,跟個清爽乾淨的青年才俊似的站在他麵前的池少。
真的,就眼前這人這幅行裝,拿出去,完全可以刻上三個正楷大字。
正經人。
吃飯的地方是一家酒樓,古香古色,裝潢清雅,服務周到。
入座之後,池棠非常紳士地讓在場的唯一一位女士點菜。
風辭掃視了一下四周,環境清幽而隱蔽,他起身,趁著阿鈺正點菜的時候,拍了下池棠的肩,接著就推門出去了。
沒多久,池棠果然跟了過來,神色清淺,眼裡帶著一絲笑意。
風辭問他,“你好意思跟一個小姑娘做朋友嗎?”
池棠眼裡的笑意更深了些,“怎麼不好意思?”
他朝風辭靠近了兩步,聲色低沉而溫柔,“我是把她教壞了?還是讓你心疼了?”
風辭神色微冷,“你想玩,找彆人玩去。”
池棠看了他一會,神色不變,側過身,“我可以離她遠點,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池棠心思轉了一圈,“這樣,你陪我喝一次,把我灌倒,你就可以走了。”
風辭看了他一眼,“行。”
池棠看他答應的這麼快,又閒的沒事故意添了一句,“你得把我送回家。”
風辭嗬了一聲,“我把你送上床怎麼樣?”
池棠眉眼一彎,“也可以。”
風辭三個大字冷硬地砸過去,“想得美。”
他提步就走,扔下一句話,“下次再約我妹,我揍你。”
這句話不知怎麼,戳到了池棠的笑點,他在原地笑了半天,笑得桃花眼裡都泛著漂亮的水光。
好一會,才緩過來。
池棠伸手下意識摸煙盒,想了想,忍住了,從兜裡掏出一顆薄荷糖,放入嘴裡,咬碎了,才步伐晃悠悠地回了包廂。
很奇怪的感覺。
沒有肢體接觸,擁抱做.愛,單單看著,說兩句話,他心裡居然也很樂意。
清心寡欲的日子,嘖。
一頓飯吃的風平浪靜。
池棠全程紳士有禮,一點出挑出格的行為都沒有,搞得風辭也不好說什麼。
雖然這貨在發給他的信息裡,基本沒一句正經話。
阿鈺不樂意去燕榅休那兒,說什麼都不願意,理由就是不喜歡,風辭又不可能讓小姑娘一個人在家過春節,所以也沒回去,這些天一直在家。
一半的時間拿來朋友聚會,就連陸青陽那貨都在他家住了兩天,後來拍拍屁股又出國了。
沒過幾天,他就去了劇組,阿鈺還在假期,閒得無聊,也跟著過去了。
一忙起來,就沒意識到,跟燕榅休的聯係越來越少了。
他的戲份已經沒多少了,就快拍完了,李姐又拿了幾份電影劇本過來,讓他看看。
風辭晚上看劇本的時候,才突然想起來,拿起手機翻了一下,上一次跟燕榅休打電話還是在幾天前,這幾天每次發短信,對方回的信息都很簡短。
比如,嗯,好,知道,這類的。
他看了看,心裡覺得怪怪的,想著要不要打個電話,但已經十一點了。
有點晚。
明天打吧。
第二天早上,還沒想起這事,就接到一個電話,對方約他見一次麵。
風辭掛了電話,神情難得糾結。
舅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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