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樣菜。
紅燒肉,地三鮮, 番茄炒蛋, 素炒白菜。
蒸的米飯。
兩個人折騰完了, 天也黑了。
風辭打量著菜色, “我覺得還行。”
燕榅休先嘗一口,頓了頓,“還可以,吃不死人。”
……對,要求就是這麼低。
風辭端起菜, 往外走, “吃飯, 我快餓死了。”
兩人把菜端到餐桌上, 盛了兩大碗米飯,風辭沒什麼廢話,用實際行動證明他真的餓了,直接開吃。
燕榅休坐在他對麵, 他吃飯的動作一向很斯文, 而且總是看著風辭, 反倒沒動幾筷子。
沒過一會, 風辭扒了半碗飯,抬眸, 瞥了他一眼,“看我能看飽?”
燕榅休點頭,“能。”
風辭懶得說他, 給他夾了一筷子菜,“快點吃,待會就涼了。”
燕榅休笑,嗯了聲。
接下來沒人開口說話,但燈光安靜地落在兩人身上,暖暖的。
吃過飯後,兩人各自忙了下自己的事。
等到處理好,已經九點多了。
風辭在跟李姐通電話,這次通話時間尤其的長,具體原因,很簡單,因為,他現在已經是個大號了,還是個滿級大號,演技方麵不容置疑,還同時擁有未來幾年影視圈發展態勢的相關記憶。
如果沒得過獎,他可能還要爭一下,努努力,衝個影帝什麼的過個癮。
但問題是,他當年雖未親手接過獎杯,卻已經得知了最終結果,以至於獎項現在對他而言,反倒沒什麼吸引力。
好在李姐現在對他的要求也簡單,很多決定大權都放給了他。
兩個人談了一會,主要是風辭透露了下未來娛樂圈的大體發展,順便讓李姐彆總顧著他一個人,可以帶帶新人之類的,當年因為他的事,李姐沒少操心,還被人惡意針對羞辱,到後來,風辭跟她解約,不想連累她,但即便如此,李姐也沒有放棄過他。
所以風辭一直很感恩她。
燕榅休走過來的時候,青年正半倚在欄杆上,手肘斜斜地搭著,身姿懶懶的。
他仍穿著一身黑,款式簡單,身形高挑修長,看著十分惹眼。
燕榅休看了他一會,沒忍住,過去擁抱他,雙臂輕輕地環住這人勁瘦的腰身,下巴擱在他的肩上。
風辭沒在意他,拿手機的手往旁邊側了側,繼續說話,直到男人的呼吸落在他的脖側,微癢,才抬手,順毛似的摸了下這人的發絲,涼涼的,順滑,骨節分明的手指穿過發間,溫熱的指腹漫不經心地按在了男人的太陽穴上。
有一下,沒一下的揉著。
就跟逗貓似的。
燕榅休安靜地趴著,沒動彈,就跟一隻大貓似的,眼睫毛慢慢垂了下去。
他不自覺地放鬆了心神,身體的重量也漸漸轉移到青年身上,一直被這人穩穩地撐著。
耳邊是青年低沉的嗓音,他說話的語氣很平穩,讓人不自覺安心可靠的那種沉穩。
他身上很熱,很暖,不像燕榅休,在冷天裡,體溫總是很低。
漸漸的,燕榅休感覺自己都快睡著了。
直到突然間身體一個騰空,他驚了一下,才發現風辭不知何時掛了電話,可能是懶得叫他,直接把人橫抱起,送進臥室。
燕榅休環抱著他的脖頸,直到被放到床上,也不想鬆手。
被風辭拍了下,“你今天怎麼這麼黏人。”
燕榅休鬆開手,躺在床上,看著風辭修長的手指脫了外衣,隨手搭在一邊,接著就進了浴室,應該是在放水。
沒過一會,聲音從裡麵傳了過來,“誰先洗?”
他坐了起來,下床,進了浴室,順手把門給關上了,“一起。”
風辭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你是嫌我還不夠擦槍走火?”
燕榅休走近他,“我都沒說什麼,你這麼克製做什麼。”
他抬手觸摸這人的側臉,“現在還好,你失憶的時候,親一下都難。”
風辭唇角勾了一抹笑,“頂著小叔的身份,想要我對你動手動腳,未免也太禽獸了吧。”
燕榅休沒說話。
頭頂的燈光熾亮,風辭有些看不清這人的神情,餘光掃了眼浴缸裡的水,水位已經漫上來了,他試了下水溫,“你洗吧。”
燕榅休開始脫衣服,問他,“昨天是你給我洗的?”
“廢話。”
當時這人裡裡外外都被他折騰的狼藉不堪,風辭抱著人去洗澡的時候,燕榅休全程沒有醒來過。
而且到現在,他身上還有些痕跡沒有消下去。
風辭在床上沒有亂啃亂咬的習慣,即便是咬一口,也不會讓人覺得疼,最大的特點就是,動作凶狠。
生生能把人揉進骨子裡的那種強勢凶悍。
所以燕榅休每次都會腰酸背痛,渾身無力,但也不會達到需要上藥這類程度。
他脫了衣服,坐在熱水裡,溫度偏高,熱氣騰騰,蒸得整個人很舒服。
每當在這種時候,他都不太想動彈。
感覺就像是風辭抱著他的時候,年輕人熾熱的體溫無比強烈,極強的侵略感,把他整個人牢牢籠罩,身體裡都是這個人的滾燙熱度。
他抬眸瞧風辭,這人正看著他,目光鎖在他的臉上,像是在想著什麼,沒說話。
燕榅休忍不住開口,“在想什麼?”
風辭收回神,“沒什麼。”
他往外走,“我先出去。”
洗完澡後,兩個人穿著睡衣坐在床上。
燕榅休發絲都濕了,坐在風辭身邊。
風辭正在回信息,抬眸看了他一眼,把手機扔到一邊,拿過他手裡的毛巾,“我記得你說最好不要在夜裡洗頭。”
他把毛巾蓋在男人腦袋上,手掌按著揉了揉。
燕榅休任他在頭上肆意妄為,“偶爾一兩次沒什麼。”
他低眸瞧著麵前這人支起的長腿,把自己的腿搭上去。
風辭沒說話。
燕榅休得寸進尺。
風辭依舊沒說話。
直到燕榅休整個人都快窩到他懷裡,才扔下一句,還是之前那句話,“你今天怎麼這麼黏人。”
燕榅休說,“因為高興。”
因為今天他不管做什麼,這個人都沒有拒絕。
頭發已經半乾了,風辭拍了下他的背,“去吹乾。”
燕榅休剛準備起身,想了想,又坐了回來,他抱著風辭的脖子,全部的力氣放鬆,整個人壓了上去。
風辭被迫躺了下去,手腕被這人按壓著,“你做什麼?”
燕榅休趴在他身上,低頭看著他,“明天要做什麼?”
風辭瞥了他一眼,“這種話題不需要這種舉動,撒手。”
燕榅休不撒手,“那換個話題,你以後的規劃是什麼?”
風辭思索了下,“在想。”
燕榅休看著他,沒說話。
風辭輕嘖了聲,像是有些無奈,但一字一頓,“肯定有你。”
燕榅休眉眼一彎,捧著他的臉,親了下,獲得風辭一個白眼,他想了想,問這人,“你想要孩子嗎?”
風辭沒多想,“不想。”
他揚眉,振振有詞,“我就是孩子。”
特彆不要臉。
燕榅休笑了。
青年語調懶洋洋,“再不起來,我就被你壓死了。”
燕榅休鬆開了手,但還沒起身,突然被一隻手拽了過去,眼前一晃,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風辭擁在懷裡,雙腿被膝蓋頂開,青年強有力的手臂扣著他的腰,溫熱的氣息落在耳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