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了床,沒忍住,回頭看了他一眼。
青年仍坐在那裡,微微低著頭,臉上分明沒什麼情緒,卻無端地讓燕榅休心疼了起來。
就像是針紮的,密密麻麻的,生疼。
風辭之所以變成現在這樣,他難辭其咎。
當初是他教會了這人許多東西,無所保留的,把他生生養成了一個犯罪因子。
他的天賦太高,他人終其一生無法領悟的,到了風辭這裡,就像是個玩具。
所以他肆意妄為,甚至是隨心所欲。
厭了就舍棄。
他連自己的存在都不放在眼裡。
燕榅休最生氣的也是這點。
他站在原地,看著風辭,“如果今天,是我的死期,你也會無動於衷嗎?”
風辭抬頭看他,看了一會,起身過來拉他,“彆生氣了。”
燕榅休眉目不動,“會嗎?”
“不會。”
風辭想了想,添了句,“死的時候挺難受的,你還是不要嘗試了。”
燕榅休的手緊了緊,指節泛著冷白,帶著慍怒,“所以你選擇那麼痛苦的死法?”
風辭笑,“心疼了?”
燕榅休轉身,他沒說話,身上穿著睡衣,就這樣下了樓。
進了廚房,打開冰箱時,猶豫了下,拿了牛奶。
青年倚在門框上,歪頭看著他,看他把牛奶熱了下,拿出兩個杯子,倒了兩杯,自己喝了一杯。
剩餘一杯就那樣放在桌子上。
燕榅休轉身往外走。
路過風辭的時候都沒說話。
真神奇,但說實話,風辭挺想看他生氣的樣子。
他也沒說話,一直跟著燕榅休。
看他回了房間,躺在床上準備睡覺。
側躺著,被子蓋在身上,閉著眼。
風辭始終饒有興致地看著他,他感覺燕榅休壓根睡不著。
但人很安靜。
直到風辭也躺了上來。
他看著天花板,隨口問了句,“你想結婚嗎?”
燕榅休心頭一緊。
“彆說了。”
風辭繼續說,“有一句話你始終說不出口。”
“因為隻要你動了這個念頭,我就會出事,對不對?”
燕榅休沉默。
風辭從背後抱住他,抬手,捂住了他的眼,“燕榅休,你不是我小叔。”
房間裡安靜了一瞬。
青年的聲音慢悠悠地響起,“你看,我說這句話就沒事。”
他猜測劇情隱藏設定,他這個角色在知曉這個事實前,肯定會因為各種亂七八糟的原因死掉。
因為反派**oss的命定結局是,孤獨致死。
所以風辭真應了那句話。
早死晚死都得死。
燕榅休當年問出口卻一直未得到親口回複的話。
你恨我嗎。
他輕輕地閉上了眼,感受到風辭的氣息在靠近。
身體不堪防守,直至淪陷。
風辭輕咬著他的後頸,聽見這人壓抑的聲音,“你想嗎?”
他低笑了聲,“你是想讓我做這種事的時候,一並把婚求了?”
燕榅休沒說話,耳根慢慢紅了。
直到風辭動作過激的時候,才低喃了句,“輕點。”
風辭嗓音微啞,“有點做不到。”
但他還是溫柔了許多。
不知過了多久。
聲息才漸止。
燕榅休額發都濕透了,躺在床上,微微失神。
風辭抬手把他的發絲往旁邊捋了捋,“過段時間我去接個電影。”
燕榅休往他身上靠了靠,思緒慢慢收了回來。
他思索了下,“那你什麼時候結婚?”
風辭看了他一眼,“婚姻是愛情的墳墓。”
剛剛還說求婚,睡完就不認了。
這什麼人。
燕榅休沒生氣,“婚後你繼續玩,我不會管你。”
風辭,“嗯。”
燕榅休說,“所以明天吧。”
風辭,“……”
他鄭重考慮了下,“有點早。”
燕榅休後退一步,“後天。”
“……你這有區彆嗎?”
燕榅休握著他的手,“領證,很快的。”
風辭收回他的手,“我都還沒求婚,你不要這麼神速。”
燕榅休點頭,問他,“那你什麼時候求婚?”
“這輩子。”
“……”
燕榅休坐了起來,“那還是我來吧。”
他看著風辭,剛準備說話,就被風辭攔腰抱了起來。
“去洗澡。”
燕榅休全程看著他,直到風辭沒忍住,又折騰了一次。
他站起來的時候,腿都使不上力。
最後他坐在熱水裡,看著風辭說了句,“你不會言而無信。”
風辭笑了,“這半天你還在想這。”
他頓了頓,一字一頓,“放心,我不會言而無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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