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 31 章(1 / 2)

她風華正茂 溫涼盞 10822 字 4個月前

作者有話要說:粗長吧!

ps忘記說了,上一章加了兩千多字,之前隻看了一千字的姑娘再刷新一下上一章!

冬梅姑姑的疑惑無人解答。

樂安自然聽到了睢鷺的話,也看到了他的動作,但她並沒有表現出什麼異議,隻是有些疑惑地問了句:“你會剝嗎?”

睢鷺看看手中節肢甚多,不像蝦倒像蜈蚣的海蝦,道:“我試試。”雖然是長相奇奇怪怪的海蝦,但也總歸是蝦,剝蝦誰不會?不過是看手巧不巧,剝地好壞而已,而說到手巧,睢鷺打出韭菜同心結的手表示躍躍欲試。

於是睢鷺便專心致誌地剝蝦,去蝦頭,掀蝦殼,剔蝦線,全神貫注,一絲不苟,終於,在蝦肉還帶著熱氣的時候,完完整整地剝出一整隻蝦仁來,剛做好的白灼蝦,蝦肉明淨如玉,鮮香誘人,看著便叫人食指大動。

樂安巴巴盯著,一看見蝦肉出殼,瞳孔便亮了,眼睛也彎彎如月牙。

睢鷺剝好蝦,一抬頭,便看到了她的表情。

他先是微微一愣,但隨即,眼角也染上笑意。

“要蘸汁嗎?”他問。

樂安忙搖頭:“不要不要,本味就好。”

“好。”睢鷺應了聲,隨即便舍了料汁,用筷子夾了蝦肉,然後,仿佛沒有看見樂安麵前桌案上那個乾淨的、空空的,顯然是用來放蝦肉的空碟子,而是就這麼用筷子,直接夾到了樂安麵前。

樂安一張口就能吃到的位置。

樂安:……

這是直接把她當三歲小孩或者飯來張口的廢物了?

樂安還沒說什麼,樂安身後的冬梅姑姑已經忍不住眉毛扭成了毛毛蟲,同時狠狠抖了抖胳膊上的雞皮疙瘩。

她覺得她可能改觀改早了。

而樂安此時也道:“……過了吧?”

說話間,嘴唇差點碰到蝦肉。

睢鷺疑惑:“過了嗎?”

攀龍附鳳的小白臉,自然要對攀上的龍鳳殷勤備至,如仆如婢,這才符合世人想象,至於真心什麼的,再怎麼表現,世人也不會相信。

樂安身體往椅背靠了靠,好讓自己離那蝦肉遠一點,同時斬釘截鐵道:“過了!”

“這種小把戲糊弄一般人可以,但我們要糊弄的,可不是一般人。”

不僅不是一般人,甚至還有和樂安很親近很熟悉的人,比如齊庸言,便是睢鷺言行越誇張,他便越不信,因為他知道,樂安不會喜歡這種人,就算真的腦袋發昏想找個美貌玩物,也犯不著這麼折磨自己。

“你該怎樣就怎樣,自然些。”樂安道,“對了,也不用再一口一個臣,雖說公主和駙馬有上下之分,尊卑之彆,但真正的夫妻又哪裡會分什麼上下尊卑。”

樂安身後的冬梅姑姑猛然瞪大眼睛,見鬼似的瞅著睢鷺。

而睢鷺,卻並沒有注意到冬梅姑姑的震驚。

他看著樂安,沉默了片刻,隨即纖長的羽睫忽閃一下。

再然後眉睫揚起,眼眸中露出真真切切的笑意。

“好。”他從善如流道。

“但是這個——”他抖了抖筷子,筷子上的蝦肉隨著抖動也一顫一顫,“還是先吃了吧。”

?樂安瞪他。

睢鷺笑地像個無賴,“我還沒喂人吃過飯呢,想試試。來,張嘴,啊——”

樂安繼續瞪他。

睢鷺依舊不為所動,反而看看那被冷落已久的蝦肉道:“公主,再不吃就要涼了哦。”

樂安看看那蝦肉。

算了算了,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遂張開口——當然沒有像睢鷺說的那樣小孩子似的“啊”出聲,隻是張口,咬住,感受到彈嫩的蝦肉落入唇齒間,再一咬,鮮甜瞬間溢滿整個口腔。

嗚嗚,幸福。

感受到筷子上變得空落落的重量,睢鷺卻沒有立刻收回筷子,他隻是定定地,看著那個剛剛被迫被他“喂食”的人。

因為在家中,她沒有怎麼裝扮,唇上沒有塗胭脂,是皮肉本來的粉紅色,淡淡的,像盛放的桃花,而雪白的蝦肉進入唇中,粉的白的一起,便如桃花伴著杏花,及至蝦肉完全被桃花般的唇裹入,她整張臉,也因為滿足而水潤生動起來,仿佛桃花浴著春雨。

他從不知道,或者從未注意過,有人僅僅是吃東西就能夠叫人目不轉睛。

“你看什麼?”

那邊廂,樂安剛滿足地一口吃下一隻蝦,便見睢鷺定定地看著自己,不由懷疑自己是不是哪裡不對——可也不對啊,她吃的是睢鷺剝的一整隻蝦,不可能有碎屑或者汁水沾到嘴角。

卻見她話聲一落,少年便移開了視線。

低著頭,聲音含笑道:“沒什麼。”

然後便又拿了一隻蝦,又開始手指靈巧如飛地剝剝剝。

樂安:……

還剝蝦剝上癮了?

不過,有人剝蝦,她就吃,樂安可不知道什麼叫客氣,見睢鷺隻是剝蝦,剝好了便乖乖放在她麵前的空碟上,不再執意喂到她嘴邊,便也不糾結了,他剝她吃,兩人配合地剛剛好。

中間樂安見他隻給她剝,自己都顧不上吃,便示意他停一下,自己也嘗嘗。

而睢鷺吃就吃,吃完了,還要看著她,來上這麼一句:“不如預想美味。”

惹得樂安白他一眼,頓覺這人不懂鮮蝦之美,遂也不再跟他客氣,獨自將剩下一盤子蝦全部消滅。

很快吃飽喝足,樂安起身。

對冬梅姑姑道:“冬梅姑姑,叫人收拾下枕玉閣。”

冬梅姑姑兩眼發愣:“啊?”

枕玉閣是樂安住處最近的一個小院,中間有門直接連到樂安的住處,可以說幾乎與樂安的住處一體,比之客房要方便太多。

但正是因為太過方便,平日裡枕玉閣比客房還要冷清,隻有樂安最親近之人來了才會在那裡下榻,可最近,也沒什麼公主親近的人要來吧?皇上自親政之後便再也沒有在外留宿過,希微道長遠遊至今未歸,那這枕玉閣——

冬梅姑姑正尋思著,樂安已經又扭頭,對睢鷺道:“這些日子你就住在枕玉閣吧,離我近一些。”

睢鷺倒沒什麼驚訝的模樣,隻含笑應是。

但冬梅姑姑還懵著,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公主?”

這是什麼意思?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嗎?公主不是已經打消那個念頭了嗎?今兒叫人來不就是要把人趕走的嗎?

到底發生啥事兒了啊?

正這麼想著,便聽她家公主道:“冬梅姑姑,讓府中準備準備,就說,咱們府上要有新駙馬了。”

*

公主府要有駙馬了!

當天下午,搬進枕玉閣的時候,睢鷺便體會到了這句話的威力。

一路從客房所在院落到枕玉閣,睢鷺沒什麼行禮可收拾,就和長順兩人兩袖空空地走過去,而這一路上,有意無意地,睢鷺發現自己似乎被整個公主府圍觀了。

“是他嗎?”

“就是他。”

“長得挺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