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師父(1 / 2)

姬華韶整個人都懵了,他萬萬沒想到丟臉地摔了一跤,本以為會往修羅場發展,卻突然多了一個便宜師父,同時那個據說給了他挽回一個億報名國考繳費的坑爹妖精也慢吞吞上線了。

然後妖精如同壞了一般沉默著,姬華韶已經習慣了。

一隻骨節分明、手指修長有力如白雪般乾淨的手伸到了他的跟前,姬華韶仍然怔忡著,男人不由分說地直接托著他的胳膊將他扶起。

“師父?”姬華韶微仰著頭抬眸望向那張近距離看越發冷淡如霜雪、高華如謫仙的臉,眸光微閃,透著古怪,從他醒來發生的一係列事情都讓他措手不及,他完全沒料到有這樣的變故。

“嗯。”男人淡漠的嗓音中透著些微的愉悅,雖然不大聽的出來,但他周身由內而外的淩厲氣勢卻不自覺的收斂了些許。

姬華韶的心情有些複雜,他在考慮要不要認這個便宜師父。

在蠻強的求生欲驅使下,他並沒有怎麼思考,用比方才真誠多了些的語氣恭敬地喊了聲,“師父。”至少這個男人讓他脫離撕袖子的那個神經病。

男人垂下眼簾,看著衣衫不整的自家徒弟,他淡漠無情的眸底色澤有些晦暗,鎖骨間那枚豔色的小痣似能灼傷人眼底,他伸出手替自家徒弟將衣襟拉好。

姬華韶不由鬆了口氣,他覺得這個便宜師父再正經不過了,他喜歡他渾身上下那股子無情淡漠的氣質。

男人還是沒能抵抗住那顆紅痣的誘惑,他合上衣襟末尾,他的尾指不經意地擦過那抹緋色的守宮砂,後者在他手底似花朵般綻開泛起細微的粉色,隻是他抽離地太快,花骨朵稍縱即逝收了回去。

姬華韶看著一本正經幫他整理衣服的人在不小心碰到他時,如遇到洪水猛獸一般飛快地縮回手,甚至還微擰著眉頭,似是不悅。

姬華韶輕輕哼了一聲,他的便宜師父擺出這種嫌棄的架勢,他還被碰的不舒服呢,都怪身體。

男人有些不解,方才隻是短暫的碰觸,身體中一股陌生讓人難以理解的衝動將他修道萬年從未有過動搖的道心搖搖欲墜。

他的麵上卻看不出任何情緒,隻是目光探究地望著那個漂亮到過分,一襲嫁衣讓他美麗的雌雄莫辨的少年。

從他看到他的第一眼,吸引他的不是豔麗至極的容貌,而是一份印記,讓他萬年不動、古井不波的靈魂都在陌生地躁動。

他修行萬年,孑然一身,追求無上大道,從未有過締結婚姻的念頭,他沒有道侶,也不可能有道侶,更沒有人能篡改他的神識與記憶,但少年的身上蘊有一份他靈魂氣息的印記,被烙印在對方的靈魂上,無法抹去,這是在天道之上最高級彆的天婚契約。

男人少見地愣住了,有了一瞬鬆懈的時刻,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多了一個從未見過的道侶。

契約隻完成了一半隻剩下水乳交融,男人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少年在他突然放手後仍有些鬆散未完全攏好的領口,那顆顏色鮮豔的守宮砂昭示著他們未完成最後一步。

對於情愛之事,男人從未有過任何想法,從踏上道途的那一日,便已經注定他獨身追求大道的宿命,但他又忍不住要將這個人放在自己身邊,眼皮子底下看著,舍不得他受一絲委屈。

男人彆過眼去,心底有些不自然,麵上卻不顯,少年站在他眼前哪哪都寫著我是你道侶,他默念了幾遍清心咒,用他是你徒弟代替,清冽的嗓音從唇中泄出,“你將衣服穿好。”

“是,師父。”姬華韶頂著便宜師父身上的寒氣從善如流地把身上的嫁衣穿好。

男人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要在少年身上蓋一個章,畢竟他已經叫自己師父了。

他欺身上前,伸手挾製住少年線條優美的精致下顎詢問道:“告訴我你的名字。”

“姬華韶。”

“嗯。”男人微微闔上眼簾,低下頭去將自己的唇印在少年不點而朱與嫁衣一般顏色鮮豔的唇上,不含任何雜念,似乎隻是在做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姬華韶被突如其來的親吻親的整個人都懵了。

雖然之前剛被繡花針殘了花,嚴格說來這還是他的初吻,姬華韶腦中一片空白,與此同時有一股玄之又玄極為微妙的感覺似乎落在了他的身上,在喚起他靈魂的共鳴。

少年的唇很柔軟,唇珠圓潤而小巧,似在挽留人將其含入其中品嘗一番,男人為自己無來由的念頭感到疑惑而不解,他強大的自製力讓他在在締結完師徒關係後離開了少年那極為適合接吻的嫣紅嘴唇。

少年睜著的黑色眸子水潤潤的眸光有些渙散,男人伸手將他的眼簾為他合上,自己微微抿了抿唇,極力平複內心的平靜,垂下眼簾心底默念,“親一下也沒什麼特彆的,不過是徒弟。”

“宿主。”

姬華韶在一片雲裡霧裡根本不知自己身處何地,暈乎乎的時候突然聽到了近在咫尺卻找不到源頭的慢吞吞聲音。

“哦,是你啊!”姬華韶很冷漠,“風油精妖精。”

“我不是妖精,更不是風油精。”係統的反應難得快了一些,隻是語速依然極慢。

在姬華韶以為它睡著了的時候,以及自己也要睡著的時候,才聽到下一句,“我是你的老父親係統,嗯,字麵意思,你會成為三十三天主宰老父親,所有人都會哭著顫抖著叫你爸爸。”

“我的國考呢?”姬華韶問道。

“我已經完成你的心願,幫你繳好費了。”係統溫吞地道。

“光繳費有什麼用,我坐到考場裡了嗎,我麵試了嗎,最終成為國家公務員領上五險一金為人民服務了嗎?”姬華韶突然感覺好氣哦!

他現在隻落得菊花殘到處分分鐘修羅場的悲慘地步,若是一開始知道要付出這樣的代價還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他寧願錯過這一個億第二年再戰。

係統沉默著輕聲道:“我可以用幫你成為三十三天的主宰老父親作補償。”

姬華韶嚴重懷疑這個自稱老父親係統的東西隨時都會徹底退休,如同即將退役的老式收音機,不響了拍幾下能夠斷斷續續地冒出幾句,直到再也拍不響被回收的那天。

“你就這樣一副被玩壞了隨時要咽氣的死樣子有用嗎?”姬華韶淡淡嘲諷道。

“宿主,是你被玩壞了。”係統用溫吞至極像老實人一樣的聲音不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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