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謝危鶴,我隻是他的私生子。”少年有些局促地道,他的神色有些慌亂,緊張地掃視周圍。
姬華韶眸光狐疑地盯著這個來曆不明從棺材裡蹦出來的少年,有著點文男主臉的謝危鶴大業未成,還沒走上人生巔峰,私生子冒出來什麼的,就連他懷裡還抱著一個小的,他強烈懷疑穿進了一本不怎麼負責任的種田文裡麵。
“道友既然救了我,我也不想瞞你,我叫溫天闕,我跟我娘姓,我娘是謝危鶴的小師妹,我一生下來我娘就死了。”少年神色落寞,自顧自地道。
小師妹這個梗姬華韶覺得有點熟悉,他突然想起來一醒來就嫁人的那天晚上,謝危鶴用深情款款的嗓音對他說:“我果然更喜歡你了,你倒是比那些寡淡無味的嬌俏小師妹、冰冷大師姐、神荒聖女、合歡妖女之類的有意思多了。”
“謝危鶴的情況你也知道,他死後,我這張臉與謝危鶴相似的臉讓我娘的族人感到恐慌,現在誰敢跟謝危鶴沾上關係,便是與無情劍宗為敵。”
溫天闕頓了頓,神色悲戚,“更何況我娘的母族勢力便是出身無情劍宗,暗地裡隱瞞我的存在不說,還對我痛下殺手、趕儘殺絕,溫氏族中老祖不惜親自出手將我活埋入棺鬼冥宗遺址,施以大因緣破滅法,斬斷我與溫氏的牽絆與因果,抽去半身骨血,碾碎神魂投入虛無。”
原來是嬌俏小師妹與點文男主臉謝危鶴的孩子,姬華韶發現他穿進來的這個世界根本就不按套路來。
“說了這麼多,讓道友見笑了,雖然是初次見麵,但我見到道友就覺得道友極為親切,多謝道友及時打斷術法,救我出虛無苦海。”溫天闕微微苦笑道,他神色微微有異,警覺地望向遠處,神色緊張。
“不必多謝,我並沒有做什麼。”姬華韶淡淡地道,他隻是來刨他爹和他爺爺墳的。
“有人過來了,還望道友救人救到底,莫要泄露我的行蹤,尤其是向溫氏之人。”溫天闕神色誠摯地懇求道,他咬破舌尖,淬出一口心頭血,以血畫陣。
溫天闕麵色越發慘白,麵如金紙,他朝姬華韶虛弱地笑了笑,爽朗地道:“還未請教道友大名,下次有緣再請教。”
最後一筆赤色的紋路血色顯現,陣成,溫天闕的身影在原地淡去。
單從不遠處在黑夜中金色的絢麗劍光來看,姬華韶就知道來人是誰。
第三天域,鬼族奢華色調厚重的域主天宮中,一個容顏陰柔神秘卻危險到讓人無法直視的男人睜開了他深淵般的眸子。
他微微撫額輕笑著,聽不出什麼情緒,如瀑般順滑的黑色長發散落在肩頭,墨色的繁複衣袍因為起身的動作領口有些鬆散,露出泛著月光般清冷色澤的蒼白鎖骨。
白與黑在這個男人身上形成了強烈衝突,有一種骨子裡偷出來的奢靡墮落,如暗夜中擇人欲噬帶著死亡氣息的罌粟花。
“恭迎鬼尊陛下醒來!”
寢殿外邊傳來整齊劃一的恭敬跪拜之聲。
“夫人真是不乖,都說了要叫我名字喚醒我,結果自己悄悄地玩,都不帶我的。”男人寵溺地抱怨道。
他帶著邪肆意味的眸子睨向殿外,“進來。”
“域主有何事吩咐?”青袍男子低垂著頭走入殿中,步履緩慢,揣摩著鬼尊陛下的心思換了個稱呼,他周身氣質儒雅,周身氣勢平和,除卻膚色蒼白一些,完全看不出鬼族的特質。
“您受傷了!是誰?”青魘突然驚訝地問道。
“青魘,我做了一個夢,我結婚了!”長生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愉悅地勾起唇角,狹長的眸子微眯。
“哦。”作為鬼族大護法的青魘冷漠地應了一聲,他不知道陛下心血來潮又起了什麼心思,他隻覺得他們遲早要被陛下給玩死。
陛下結婚,不存在的,青魘很給麵子地沒說出這句話,同時也是在強烈求生欲望的驅使下沒吐出也就是白日做夢這句話。
整個第三天域,下至嗷嗷待哺的幼兒,上至天人五衰壽命終儘的修士,沒有人想當域主夫人兼鬼尊聖後。
所有人都知道陛下喜怒無常、暴戾恣睢、陰冷嗜血,名頭讓人聞風喪膽不說,陛下已超脫修士這個詞所在的範疇,早已踏入半神之境,據說達到此境界,閉精鎖陽,斬斷白虎,不會再有xing功能的需要。
還有陛下身上自帶詛咒,或者應該說是作為鬼族鬼尊陛下伴生的天賦能力,喜歡上他的人都會死,靈魂自動獻祭灰飛煙滅,沒有任何方法能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