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卡姆進入夜晚之後, 走廊的燈時不時閃爍一下, 昏暗的燈光照在血跡斑斕的牆壁上顯得格外陰森。
“哼哼，哈哈哈！”
陰冷魔性的笑聲在空蕩的牢房中響起。
月光從牢房上方的小窗戶中擠進來, 一半撒在地麵上, 另外一半照到床上，照亮一抹綠色。
小醜雙手放在腦後頭枕在雙手上, 他睜著雙眼看著天花板，嘴角的弧度控製不住的上揚, 仿佛要裂到耳根處。
他的笑意越來越控製不住, 笑聲也越來越驚悚。
有人說過他是魔鬼，也有人說過他是廢物，什麼樣的稱呼他都聽過。
但是, 飯票——
這個稱呼他卻是第一次聽到。
雖然這隻小惡魔讓他失望，但是卻在其他方麵給她驚喜。
有時候, 抓到的獵物再放跑它，讓獵物享受足夠逃生的希望然後再給它致命的一擊。
這才是小醜最愛的遊戲。
小醜的耳朵動了動，嘴角的弧度又向上揚了幾分。
如果說哥譚就是他的遊樂園，那阿卡姆是他的王國。
阿卡姆中發生的每一件事都逃不過他的眼睛，聽到外麵看似小心翼翼的動靜, 小醜沒有要去阻攔的意思。
“哼哼，現在, 進入第一階段...”
“儘情的逃跑吧, 我的惡魔小姐, 啊哈哈！”
阿卡姆的走廊上一個紅色的影子一閃而過。
牢房中發呆的男人揉了揉眼睛, 但是卻有什麼都沒看到。
“嘿，你看到什麼過去了嗎？”男人叫醒了隔壁已經睡著了的鄰居。
鄰居打了一個大大的哈切，聲音中還帶著倦意：“老子他媽在睡覺，能看到什麼？”
說完，他又睡了過去。
男人又揉了揉眼睛：“應該是我看錯了吧。”
那抹紅色的影子依舊在阿卡姆中穿梭，突然停在一間牢房麵前。
正在閉目養神的女人聽到一個小小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
“帕米拉姐姐！”
聽到這個稱呼，帕米拉頓了一下，瞬間收起眼中的殺氣，在阿卡姆隻有一個人能這樣叫她。
帕米拉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個紅色團子蹲在牢房門口，一雙亮晶晶的藍色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她。
饒是毒藤女也被這個眼神嚇了一跳。
她再定睛一看，原來是小姑娘穿了一個紅色的鬥篷，頭上也帶著紅色的帽子，看上去就像小紅帽一樣。
“...小可愛，還這麼晚了，不睡覺在這裡做什麼？”
小姑娘對著帕米拉招了招手，在帕米拉走到欄杆處的時候小姑娘伸出了一隻白嫩的小手。
帕米拉不知道她要做什麼，但是還是伸出了手心。
“這是什麼？”帕米拉挑眉看著小姑娘，她可不會相信小姑娘這麼晚就是為送一塊糖。
小姑娘藍色的大眼睛彎了一下：“帕米拉姐姐，這個是道彆禮物呀，我要離開這裡啦！”
聽到這句話帕米拉並沒有意外，在看到小姑娘第一眼的時候，她就知道她是不屬於阿卡姆的，尤其她還被小醜盯上。
離開這裡是遲早的事情。
“你要去哪裡？”
這個問題讓小姑娘一呆，她對人類世界不熟，最近聽過的地方隻有一個了。
“我要去哥譚！聽說那裡很好玩呀！”
帕米拉撩了一下紅色的頭發，隨即點點頭，距離阿卡姆最近的城市將就是哥譚了，但是這樣一個乾淨又純粹的小女孩...
她一把將小姑娘摟了過來，在她的臉蛋上親了一下：“小可愛，你不適合哥譚，我建議你去大都會或者中心城。”
這兩個陌生的地名讓小姑娘眨巴了一下眼睛。
“這兩個地方我不知道哎，不過謝謝帕米拉姐姐呀，以後我會去的！”
聽著小姑娘的意思，帕米拉就知道她依舊會選擇哥譚了。
她眼中劃過一絲擔憂，要知道哥譚都是些臭男人，希望那些從臭男人不要欺負她的小可愛。
小姑娘在去找帕米拉之前已經把阿卡姆和她關係好的人都走了一遍，畢竟...
有人曾經告訴過她。
要做一隻禮貌的小惡魔。
小姑娘在告彆帕米拉之後再一次帶上紅色的兜帽，藍色的大眼睛閃過一絲激動。
阿卡姆小醜雖然對她很好，但是每天都隻是吃那幾樣東西，實在是有些厭倦。
想到這裡，小姑娘忍不住舔了舔嘴角，又吧唧了一下嘴，一副小饞貓的樣子。
芝士漢堡！牛排！披薩！小蛋糕！
她來啦！
小姑娘忍不住加快幾分腳步，阿卡姆的防護雖然牢固，但是在超級反派和超級英雄眼中沒有絲毫的阻礙。
而在小惡魔眼中也沒有任何難度。
所有牆壁在小姑娘眼中都視為無物，她繞過所有的獄卒，穿過阿卡姆又高又厚的牆壁。
小姑娘漂浮在半空中，能看到不遠的城市。
城市上方陰雲密布，整座城市都散發著壓抑和瘋狂的感覺，從高處能看到遠處怪異的哥特建築。
小姑娘的笑彎了一雙藍色的眼睛，她重新戴上了紅色的兜帽。
小奶音中壓抑不住的興奮。
“接下來是哪個幸運的小可愛被我選中呢~”
*
早上第一縷陽光從窗戶照進來的時候，小醜的雙眼動了動，他翻身從床上起來，撣了撣自己的衣服。
意外早上小姑娘都會吧嗒吧嗒跑到他門口，用聽上去就甜膩的嗓音和過分燦爛的笑容他打招呼。
小醜的嘴角向上揚了揚，但是眼神卻冰冷下來。
現在小姑娘偷偷跑走了，不過沒關係...
他會準備分一份大禮，讓她做回真正的自己。
小醜走到屬於小姑娘的單人間，輕輕一推，門就打開了。
這間單人間明顯要比其他的單人間采光要好，這是小姑娘當初精挑細選的。
小醜當時還調侃過她，明明是個小惡魔，也不知道是在哪養成的這些有錢人的習慣。
房間裡十分的整潔，仿佛沒有人住過。
小醜在踏進房間那一瞬，第一眼就看到桌子上堆的小零食，零食下麵是一個信封。
“嗯？”小醜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沒想到小姑娘還留了一份信。
他打開信封，抖了抖把信紙打開。
信紙是嫩嫩的淡粉色，上麵還印著可愛的小兔子。
“哈，還真是她的風格。”小醜嗤笑出聲，他想到前幾天送貨的那個人在他麵前戰戰兢兢的樣子，原來是瞞著他和小姑娘有交易。
信紙上麵的字跡有些潦草不熟練，一看就是小孩子寫的。
【To：小醜叔叔，
昨天的事情我很生氣的！雖然小醜叔叔對我很好，給我買衣服也給我好吃的，但是昨天我真的真的很傷心呀，所以，我決定要離開阿卡姆啦！
哎呀，其實是因為阿卡姆有些無聊啦，我要出去玩一下，桌子上麵的零食是給小醜叔叔留的，你總是不吃飯呀，雖然小醜叔叔是超級厲害，但是再厲害也要吃飯的呀！而且也要記得經常洗頭發，想象一下如果要去威脅彆人，想帥氣的撩一下頭發，但是撩了一手油，噫多可怕呀！
ps.其實我已經不生氣啦，嘿嘿！好啦好啦不說了，小醜玩偶我帶走當紀念啦，愛你呀麼麼噠！】
看完小姑娘天真的信，小醜的眼神看不出來情緒，他盯著信紙怪笑了幾聲。
雙手用力將信紙揉成團扔在地上，但是卻把桌子上的零食都放在口袋裡了。
“哈哈哈，讓我看看哥譚能讓你改變成什麼樣吧....惡魔小姐。”
小醜低喃的聲音在空氣中消散，隻能聽到尾音的餘韻。
而此刻，信件的主人站在哥譚市的某條小巷中，她的麵前是一個受傷的中年男人。
小姑娘在剛踏進哥譚市，就目睹了一場凶殺案。
男人身上穿著一身警服倒在血泊中，他的肚子上中了幾刀，看上他連呼吸都有些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