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朵薇瑪, 布魯斯查過很多次, 但是他每次都什麼也沒有查到。
但是以小姑娘對人類的了解, 還有黏糊的性格, 布魯斯從很久以前就猜測過, 在哥譚之前她一定也和彆的人類一起生活過。
可是布魯斯怎麼樣都沒有想到是複仇者們。
在小姑娘捂著頭蹲下去後，布魯斯扶住她的肩膀，她整個人一軟，直接倒在他懷裡。
布魯斯就聽見她低低的聲音, 仿佛像是無意識一般的說出。
“托尼......”
在場的人都不是普通人, 小姑娘這麼小的聲音他們都聽的一清二楚。
布魯斯抬頭看向克拉克，兩人眼中同時閃過一絲意外。
托尼這個名字並不少見，但是他們卻下意識的想起同一個人。
布魯斯將小姑娘抱到一旁的沙發上, 她還雙手抱著頭好像很痛苦的樣子。
“嘿, 朵薇瑪, 朵薇瑪？”布魯斯試著輕聲叫著小姑娘，但是她像是完全陷入自己的世界了一般, 對於外界的聲音絲毫聽不到。
各種記憶充斥在她的記憶中, 不光如此，小姑娘隻感覺她的身體中也充滿了力量, 這種力量讓她全身每一塊骨頭都在像發出慘叫一樣。
“這...”
小姑娘並不知道自己發生了什麼樣的變化, 但是站在一旁的大家都看到了，布魯斯那雙鋼藍色的雙眼微微睜大。
克拉克上前了一步, 他用透視能力, 透過小姑娘的表皮看到內裡的骨骼。
克拉克的神情也嚴肅下來。
“她...正在長大。”
說這句話的時候, 克拉克都有些不可置信，他用透視能力看到小姑娘的體內充滿了一種莫名的能力，這種力量爭前恐後的向外擠。
“長大？”布魯斯皺著眉看著小姑娘，話音剛落，小姑娘的身形漸長，她原本的衣服已經快要穿不住了。
布魯斯的臉直接黑了，周圍圍觀的幾個人看到這一幕瞬間轉過身去，戴安娜將自己的風衣脫了下來披在小姑娘身上。
戴安娜瞪了一眼布魯斯：“你不去給她準備一下新衣服嗎？”
布魯斯還有些擔心小姑娘，他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迪克，買幾套，嗯，十四歲左右的女孩子的衣服送過來，快點。”
迪克本來在上班，接到布魯斯的電話愣了一下，他第一個反應就是：“布魯斯，你又撿小女孩回家了？”
這句話讓布魯斯本來就不太好看的臉色更黑了幾分，迪克的話周圍的人也聽的一清二楚，克拉克和戴安娜都忍不住翹起了嘴角。
而巴裡還有亞瑟直接笑出了聲音。
迪克很敏銳的聽出了布魯斯身邊還有人，他也意識到肯定是出了什麼問題：“發生什麼了？”
布魯斯沒有過多解釋，現在重要的是小姑娘的衣服。
“你先去買，其他的回來再說，工作那邊我去和戈登說。”
即使是大名鼎鼎的夜翼，在聽到可以光明正大的逃班也忍不住歡呼起來。
“哇哦，這麼幸福，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布魯斯本人為迪克是最穩重靠譜的，可誰知他滿嘴跑火車的能耐也是越來越大。
掛斷電話之後的布魯斯，依舊擔憂的看著小姑娘。
小姑娘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狀態，她蜷在沙發上，口中喃喃自語著什麼，但是神情好像平靜了一點。
就在大家剛要放鬆警惕的時候，隻見周圍的家具都浮到半空中，開始劇烈的碰撞。
“哇哦！”巴裡忍不住發出驚歎的聲音，卻被布魯斯瞪了一眼。
他嚇得連忙閉上了嘴。
戴安娜感受著小姑娘體內的能量流動。
“我想，母盒是激活了她體內被壓抑著的力量，她和母盒絕對有什麼聯係。”
小姑娘造成的魔力暴動對於現場的這幾個人都沒有什麼影響，他們好像身後漂浮的家具完全不存在。
巴裡和亞瑟看著周圍各種花瓶掛畫都破損的樣子忍不住心疼，兩人湊在一起小聲的討論著。
“哇，這些一定很貴吧？”
“嘖，還好不是我們弄得，不然絕對還不起。”
聽到兩人的話，克拉克也把視線轉了過去，看到滿地的碎片，克拉克下意識的錢包疼。
克拉克·小記者·肯特除去超人的身份之外，他也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記者。
沒錢的，小記者。
而當事人布魯斯隻是看了一眼又轉過頭，好像對於這個狀況完全不在意。
畢竟小姑娘就算是再拆掉一間房間，布魯斯的眉頭都不會動一下。
與此同時，迪克卻犯了難。
布魯斯告訴他要買幾套十四歲女孩的衣服，可是....他隻是一個剛剛二十多歲的小夥子，對於這種東西完全沒有概念。
雖然說以前也陪女朋友買過衣服，可是那些女朋友都是自己選完讓他看。
而他隻要說好看，買，就夠了。
迪克看著滿眼望去的童裝傻乎乎的站了十分鐘，而且還有個重要的問題。
內衣褲...用買嗎？
嘖，迪克有些煩躁的撓了撓頭。
最後他還是盯著服務員看變態一樣的眼神，選了選套的衣服，付完錢拎起來就跑。
半個小時之後，迪克帶著衣服回來之後，就發現正聯的大家也都在，還都圍在一起。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他剛走到布魯斯身邊就接到自家老父親嫌棄的眼神。
“真慢。”
迪克：“......”那你去買啊！！
但是現在並不是吐槽的時候，迪克看著躺在沙發上，身上裹著很明顯是戴安娜風衣的少女。
是的，沙發上躺著的是一個金發的少女，金發將她的大半張臉擋上了，但是迪克也認出來，這個女孩和朵薇瑪有著將近十分的相似。
迪克看了看沙發上的小姑娘，又看了看布魯斯，還有一片狼藉的房間。
“這是....你們打架了？還有這個女孩是誰？朵薇瑪的姐姐？”
旁邊的傑森看不下去了，他上前一步，勾著迪克的脖子將他帶到房間外麵。
小姑娘此刻的狀態已經平靜下來，周圍的家具也都破碎的躺在地上。
小姑娘的睫毛輕顫了一下，慢慢睜開雙眼，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布魯斯滿帶擔憂的雙眼，還有戴安娜舒心的笑意。
小姑娘下意識的揚起甜甜的笑容：“我沒事的。”
她一開口，周圍的人都愣了一下。
如果說她之前的聲音像是一塊奶糖，奶味十足又甜甜軟軟的，那小姑娘現在的聲音就像是棉花糖一樣，又輕又軟，入口即化般。
這種介於稚嫩和少女之間的聲音，讓大家有些不適應。
明明十分鐘之前小姑娘還是軟乎乎的小奶音。
小姑娘好像想到了什麼，臉上的笑意消失，轉而變得哭唧唧的，她委屈巴巴的看著布魯斯。
“布魯斯叔叔，我好像提前得老年癡呆了......”
布魯斯：“......”
戴安娜看著小姑娘衣服懵懂的樣子，轉身把在場的男士都趕了出去，在小姑娘重新穿戴好了才讓他們進來。
此時的小姑娘已經看上去十四歲左右，金發碧眼在她巴掌大的小臉上格外的好看，以往小姑娘直到布魯斯的腰部，現在已經能到胸口的位置了。
“好些了嗎？”布魯斯其實並不是很在意小姑娘是不是長大了，他更在意小姑娘的身體狀況。
小姑娘揚起笑容對著布魯斯點了點頭：“恩恩，完全沒問題，我現在感覺自己更厲害了一點呢！”
這句話說得沒有錯，克拉克確實從小姑娘的體內看到更加充沛的力量。
“你剛才怎麼了？”
會議室已經報廢了，大家又跟著布魯斯換了一個房間，畢竟韋恩莊園最不缺的就是空房間了。
說到這個，小姑娘一下子急了。
她眼巴巴的看著布魯斯：“布魯斯叔叔，借我一下手機好嗎？我得和托尼打個電話，他一定著急了！”
“托尼？”布魯斯對這個名字已經在意很久了，他不確定這個托尼是不是他所認識的那個托尼。
小姑娘點點頭：“嗯嗯，托尼·斯塔克，布魯斯叔叔應該認識的！”
聽到這個答案，布魯斯完全沒有意外，甚至感覺是果然如此。
“你認識斯塔克？”布魯斯並沒有先把手機借給小姑娘，他需要了解一下整件事情，“女孩，我想你需要解釋一下所有的事情。”
小姑娘看著布魯斯不容置疑的神色也就沒有在撒潑打滾，她眨了眨眼睛，坐在單人沙發上，旁邊坐著布魯斯和克拉克，再依次是戴安娜，巴裡和亞瑟，最後小姑娘對麵是傑森和迪克，而老管家則站在眾人身後。
老管家看到小姑娘的變化隻是微微驚嚇了一下，隨後又展開一抹慈愛的笑容。
“哦，我們的朵薇瑪小姐長大了呢，果然更漂亮了。”
小姑娘長大後笑起來還多了兩個大大的梨渦，她笑得彎起了眼眼睛：“謝謝阿福爺爺，你才是最帥噠！”
老管家笑著端上一大壺紅茶和幾小碟小甜餅：“這個是我為大家準備的下午茶，小甜餅是布魯斯老爺最喜歡的，希望大家也喜歡。”
老管家直接一句話把布魯斯給賣了，這讓他有些無奈：“嘿，阿福...”
老管家遞過去一個眼神，布魯斯直接閉麥。
小姑娘聞著小甜餅的味道忍不住第一個拿了一塊，但是她想了想，遞給旁邊克拉克。
克拉克低下頭就看到小姑娘拿著一塊小甜餅，仰著頭甜甜的看著他：“阿福的小甜餅超好吃噠，你嘗嘗看呀！”
他沒想到小姑娘會先遞給他一塊，克拉克愣了一下，然後展開一個好看的笑容，聲音也無比的溫柔：“謝謝你啊。”
旁邊的布魯斯本來並沒有注意，但是看到小姑娘居然先給克拉克而不是他，這讓他突然有點小情緒。
“哦，看來我們的甜心找到了新朋友，都不理你的布魯斯叔叔了。”布魯斯故意說得無比落寞，小姑娘連忙又拿了一塊遞給布魯斯。
小眼神無比的真誠：“沒有的，這塊就是給布魯斯叔叔的呀！”
看到這一幕，巴裡忍不住戳了戳旁邊的傑森：“傑森，你看韋恩先生像不像空巢老人？”
沒等傑森回答，迪克直接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而傑森的嘴角也勾了勾，但是他向來日天日地，看著巴裡挑了挑眉：“我們很熟嗎？”
巴裡：“......”嚶。
戴安娜抬手摸了摸巴裡的頭，就像是摸小動物一樣：“乖。”
巴裡：“......”並沒有感覺被安慰呢。
布魯斯看向小姑娘：“現在可以說了吧。”
小姑娘低垂著頭，一下接著一下摳著自己的手指，她一緊張就不自覺的做出這樣的動作。
旁邊的布魯斯將她兩隻手拉開：“彆緊張，我們又不會說你。”
小姑娘動了動嘴唇，好像想說什麼又咽了回去。
她低頭想了一會兒，又輕又軟的聲音響了起來：“其實我到地球已經很久了，第一個見到的人就是托尼，我救了他但是用儘了所有的魔力，就變成了嬰兒的狀態，後來隨著找回契約目標，我的能力也慢慢回來，從嬰兒狀態長到七八歲，後來長到十歲。”
小姑娘把自己之前的契約目標都簡單的說了一下，還有老惡魔給她的任務，雖然說的時候她十分的不以為然，布魯斯和傑森再一次心疼地獄。
把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她，地獄應該....振興不了了吧。
不過兩個人並沒有把這句話說出來，他們懷疑現在小姑娘就是等著一個人這樣說，然後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放棄了。
小姑娘完全不知道克拉克和布魯斯在心裡怎麼誹謗她，她繼續說著自己的經曆。
“就在前一陣，突然出現一個神奇的魔法書，說是可以召喚惡魔，我剛開始被召喚了幾次，後來突然被召喚到一個監獄，就是那個....”小姑娘突然有點想不起來那所監獄叫什麼了，“就是有好多厲害的叔叔和姐姐，小醜叔叔就是在那裡。”
小醜兩個字直接讓蝙蝠家的四個人變了臉色。
傑森猛地坐直身體，他的臉上忍不住帶著恨意：“...小醜？”
旁邊的迪克拍了拍傑森讓他放鬆一些，同時回答了小姑娘的問題：“是阿卡姆吧。”
小姑娘被傑森臉上恨意嚇了一跳，她縮了縮脖子，聲音都忍不住小了一些：“是的...我被召喚到阿卡姆，那個人要成為哥譚的王，我拒絕了他，他就用奇怪的魔法想要控製我，這個時候小醜來了，打斷了魔法，但是我也因為這個魔法失去了之前的記憶。”
說完小姑娘攤了攤手：“就是這樣。”
但是現在布魯斯的注意力都放在小醜身上，他沉思了半晌：“你在阿卡姆這段時間都是小醜在照顧你？”
說到這個問題小姑娘皺了皺鼻子：“也可以這麼說吧，他確實給我買了新衣服，也給了我很多糖果和小蛋糕，但是吧...”
說到這個她就有些生氣，她忍不住叉起了腰：“他總是想讓我殺人，我不願意然後就設計我，我太生氣了就離開阿卡姆了。”
聽到這個，傑森陰沉的笑了兩聲：“嗬，倒是小醜的風格。”
傑森的樣子有些嚇到了小姑娘，她不太明白傑森為什麼會突然這個樣子。
傑森此刻渾身冒著陰鬱和怒火，一提到小醜他就忍不住想到了五年前他遭遇的那些事情，不光是他，就連迪克和布魯斯的臉色也不太好看。
小姑娘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她知道他們是因為她的話不太高興。
小姑娘連忙轉移了話題。
她略帶懇求的看著布魯斯：“布魯斯叔叔，我是臨時被召喚到哥譚的，隊長和托尼肯定很擔心，我可以給他們打個電話嗎？”
布魯斯眼中因為小醜的那個話題而帶的陰鬱還沒有消失，他鋼藍色的雙眼仿佛變成了墨藍色，這讓小姑娘有些害怕。
她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布魯斯。
布魯斯看到小姑娘害怕的小表情，微微頓了一下，輕輕闔上雙眼，再睜開的時候已經恢複成之前的狀態。
其實布魯斯在聽說小姑娘之前是被托尼養著的瞬間，他心中突然升起來一種危機感。
難道他們韋恩家就注定不能擁有甜甜的小姑娘？
但是看著小姑娘的小眼神，他還是拿出了手機放在小姑娘白嫩的手心中。
“記得他的號碼嗎？”
小姑娘肯定的點點頭：“當然，托尼的號碼我一直都記得的！”
布魯斯：“......”他就不該問！
看著小姑娘激動小模樣，布魯斯仿佛吞了檸檬。
小姑娘按下熟爛於心的號碼，手機中傳出來滴滴滴的聲音讓她有些緊張，她仿佛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
終於，電話那邊接通了。
“哇哦，韋恩居然親自給我打電話，這可真是我的榮幸。”托尼的聲音中帶著做作的驚喜，他的聲音大家都聽的一清二楚，克拉克在旁邊抿嘴笑了來。
而布魯斯直接黑了臉，他仿佛和斯塔克就不能和平共處。
托尼完全不知道電話這邊是什麼情況，他繼續說道：“有什麼事？我這邊可是很忙的。”
小姑娘仿佛好久都沒有聽到托尼的聲音了，聽到他的聲音，小姑娘瞬間紅了眼圈，委屈瞬間湧了上來。
“托尼....”小姑娘甜甜軟軟的聲音還帶著哭腔。
托尼那邊還想再嘲諷布魯斯幾句，聽到小姑娘帶著哭腔的聲音瞬間屏住了呼吸。
而布魯斯在看到小姑娘紅著眼眶叫著托尼的名字的瞬間，他單手捂住了額頭。
他仿佛都能猜到托尼會說什麼。
果然，下一秒托尼那邊傳來一聲巨響，然後掛斷了電話。
小姑娘：“？”
布魯斯：“......”
小姑娘傻乎乎的盯著手機兩秒，然後哭唧唧的看著布魯斯：“托尼，托尼是不是生我氣了呀？”
布魯斯木著一張臉：“他是太激動了吧，彆擔心，他馬上就會打回來。”
他的話音剛落，就聽到布魯斯手機上傳來視頻通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