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軍校排名賽(34)(2 / 2)

顧弦歌說的這些都是蟲族調查處和冷海星研究所的機密,時蘊此前並不清楚,她聽完後,沉吟了一會兒,“溫雲卿罪大惡極死得其所,你們有查到她所說的那隻蟲子嗎?”

她說出這話已經是在變相自曝自己就是當初在密室裡的人,因為那個神秘人發布了視頻在星網上,卻把部分沒有公開的內容發送到蟲族調查處,照常理而言時蘊是不可能知道的。

顧弦歌有種果然如此的如釋重負,反應過來自己的心態後,又咬了咬牙根。

時蘊這小兔崽子嘴裡就沒一句真話!

她真是好大本事啊!

當時在首都星鬨了那麼一場,驚動了國安處,也讓蟲族調查處忙得團團轉,各個部門都因此草木皆兵。她倒好,留下一堆爛攤子拍拍屁股消失不見,不知道給他們增添了多少額外工作。

顧弦歌無奈道:“查不到。”

雖然溫雲卿從二十年前就開始飼養幽螢,但除了幫她做事的黎魏,根本沒人知道這件事,也查不到她和誰來往密切,有沒有悄悄養著更可怕的蟲族。

溫雲卿無法成為線索,正巧薛柏鈺又出現了,所以當他開口想見時蘊時,顧弦歌便想以此作為突破口。

“淩絕塔那個女孩呢?”時蘊繼續詢問。

比起溫雲卿,她更在意那個女孩的身份,她曾用淡銀色精神力窺探到猩紅色光點過去的經曆,猜測那個小女孩有可能是中央星域的喪生者。

害怕蟲族有殘留,中央星域被全麵封鎖,她不可能出來才對,除非二十年前在中央星域被封鎖之前,她就已經離開了那裡。

那個女孩曾和她說過的話隱隱表達出幽螢是她放在她身上的。溫雲卿是此事的知情者,她很有可能與那個女孩有關聯,又或者那個女孩就是她口中的蟲子。

顧弦歌繼續搖頭,“查不到,我根據你給的視頻影像核對了聯邦現在乃至過去二三十年的所有人的身份信息,沒有找到匹配的對象。”

“不過,當年中央星域遭到蟲族入侵,很多東西都丟失了,其中包括部分中央星域常住人口的信息,無法確定那個女孩是否屬於身份信息丟失者。”

所以繞來繞去又走進了死胡同。

現在唯一的突破口是薛柏鈺,隻是不知道他和那個女孩有沒有關聯。

時蘊的食指和中指有一下沒一下敲擊著桌麵,一會兒後,她眯眼笑道:“我有個辦法可以試試引蛇出洞。”

“什麼?”顧弦歌下意識問道。

時蘊伸出雙手擺在桌麵上,“拷了我,再把我帶進蟲族調查處關起來,並且聯係冷海星馬上派人過來。”

顧弦歌一時沒反應過來她的計劃,謝寒朔已經拽了他腰間的手銬,解開後,輕輕給時蘊拷上。

他在顧弦歌睜大了的眼睛中說道:“薛柏鈺的所作所為無非是挑撥離間,眼見普通的話沒辦法動搖我們對她的信任,便乾脆釜底抽薪汙蔑小蘊是蟲母,加之小蘊剛剛的表現,正常人類都要懷疑她。”

“我們順勢而為,把她抓起來,薛柏鈺一定有辦法知道外麵發生的情況,也可以看看他達到目的後會做什麼。”

事情要一件一件解決,既然那個女孩沒有頭緒,就先從薛柏鈺下手,看看他到底在萬島星留有什麼後手。

時蘊見他拷自己拷得這麼快,搖了搖手銬,聽到清脆的擊打聲,身體稍稍前傾,小聲道:“就這麼想拷住我?”

她眼神促狹,讓謝寒朔有些招架不住,他故作鎮定的清咳一聲,說道:“配合你的計劃。”

嘖,借口找的還真像回事兒。

顧弦歌見他倆又開始了,頭疼的扶了扶額,沒好氣道:“你們倆給我消停點。”

多大人了還跟個純情小學雞似的,說句話都能把耳朵紅半天,真沒出息。

沒人理他。

十分鐘後,時蘊被帶出了懸浮列車,前往萬島星蟲族調查處審訊室的過程中接收到了不少好奇和打量的目光,疑惑她怎麼被抓了。

做戲要做全套,冷海星研究所接到消息後第一時間派了人過來,還不是普通人,是所長冷尋雙。

時蘊在某些事情上含糊其辭,於小幽靈對蟲族擁有絕對壓製的事情上倒是吐露得快,蟲母一說還真有跡可循,至少這種絕對壓製和蟲母對蟲族的壓製如出一轍。

可惜普通人看不見小幽靈,時蘊說得有模有樣,顧弦歌的目光都找不到聚焦處,隻有通過不斷點頭的謝寒朔將信將疑的猜測空中真的有隻小幽靈在飄。

真彆說,身後好像陰風陣陣。

蟲族調查處口風嚴密,時蘊被抓的事情沒傳出去,能不能引蛇出洞,顧弦歌也有點沒底。

不過,冷尋雙來得很快,他知道當精神力達到sss級後能夠具象化,但不知道時蘊的小幽靈可以壓製蟲族,否則當初不會那麼輕易放她離開冷海星。

氣質疏離的冷大所長踏入審訊室時,時蘊正在吃謝寒朔帶來的拔絲芋頭,還時不時喝一口牛奶,翹著二郎腿,彆提有多悠哉了。哪像是被抓的人該有的表現?儘管所謂的抓捕不過是混淆視聽做的假象。

“你還真是跟你爹一樣,嘴裡沒一句實話。”冷尋雙進來便道,他和時蘊第一次見麵,也說了句差不多的話。

時蘊咕嘟咕嘟把牛奶喝完,還接過謝寒朔遞過來的紙巾擦手,不慌不忙道:“那可不,不然怎麼是父女,不過我從小到大聽到最多的是彆人說我和老爹不像,冷所長是第一個誇我和他像的。”

冷尋雙可不吃她賣乖這一套,拉開椅子坐下,雙手抱胸道:“才多久沒見,你就混到了蟲母的位置,倒是比你爹爭氣。”

時蘊:“……”

蟲母蟲母的,聽起來真彆扭。

她是不折不扣的人類,跟蟲子沒有任何關係,更不可能是蟲母。

挖苦人還得看冷大所長,時蘊乖了點,“我要是一早告訴彆人我曾經被幽螢寄生過,現在是不是得躺在冷海星研究所的實驗室裡,供你們研究了?”

她一直都挺避諱研究的話題,但為了了解蟲族和蟲族寄生體,必須進行研究和實驗。

冷尋雙竟然真的摸著下巴思考起來,漂亮的翠綠色雙眼和頭狼一樣,盯著人的時候,讓人心裡陣陣發涼。

“你沒見過我,也和我不熟悉,對我不信任也實屬正常。”冷尋雙主動為她找說謊的借口。

時蘊狐疑的掃他一眼,覺得幸福來得太突然。

果然,下一秒冷尋雙便道:“你知道蟲母長什麼模樣嗎?”

時蘊微微睜大了眼,謝寒朔也停住了收拾東西的動作。

冷尋雙似乎頗為滿意自己一句話帶來的效果,“民眾們隻知道時奕和蟲母同歸於儘,卻不知道蟲母到底長什麼模樣,他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隻有時奕知道。”

“連蟲母長什麼樣都不知道,又怎麼清楚它死了?”時蘊提了提嘴角道。

“因為蟲族全麵衰落,根本無法抵擋我們的進攻,也不再具有那麼強的寄生能力,還出現大批量的自然死亡現象。除了蟲母死亡,我們想象不出還有什麼原因會造成如此現象,時奕在出征之前,也表示要去尋找蟲母。”冷尋雙回答。

“所以從頭到尾根本沒人親眼見到蟲母死了。”時蘊在他說完後,給了個總結。

冷尋雙點點頭,“可惜精神力這種東西看不見摸不著,研究起來也十分受限,我也沒辦法確定你是不是‘蟲母’。”

蟲族的種類很多,寄生於精神力的蟲族十分罕見,也很難研究,冷海星研究所對幽螢所知不多。

冷尋雙在來的路上就已經知道時蘊的精神力特征了,也知道她龐大的精神力是怎麼來的,思索了許久,隻能得出這是一次無法控製的變異的結論。

畢竟從未有人類成功的反過來吞噬蟲族,將蟲族淪為自己的附庸。

這麼一想,時蘊還真是個頗為離譜的存在。

又進入一個無法論證的死胡同,時蘊長呼一口氣,擺擺手道:“這些都不著急,先解決那隻小螞蟻吧。”

冷尋雙睨著她,都被貼上蟲母的標簽了,還能說出不著急三個字,這家夥究竟清不清楚什麼更嚴重一點?

但好像也隻能如此了。

冷尋雙又取了時蘊的血液前去化驗研究。後者則繼續待在蟲族調查處的審訊室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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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島星近一年出現過的蟲族寄生體非常少,不到五例,調查員們每天都能準時上下班。

夜晚,月明星稀,蟲族調查處一片安靜,兩個巡邏的調查員照常走過各個樓道和花園,許是有些無聊,聊起了天。

“你說,前兩天那個被首都星調查員抓的人是個什麼情況?她來的時候還亮出了工作編號,照理說是我們自己人,怎麼會被抓?”調查員a八卦道。

“我怎麼知道?之前也沒見過,八成不是我們這兒的調查員,而且審訊室也被首都星的調查員們接管了,估計是大事兒。”調查員b回答。

“我聽說首都星的調查員來的時候還帶了個重量級的蟲族寄生體,會不會和這有關?”調查員a繼續猜測。

“嘶,這些事情和我們沒關係,還是少操心點吧,要是不小心被領導聽見了,十有八/九要寫檢討。”調查員b擺了擺手不想把這個話題進行下去。

兩人剛好路過花園,風吹動花叢發出沙沙沙的聲音,在夜晚聽來怪可怕的,調查員a也不敢瞎操心了,連忙拽著調查員b快步走過花園。

他們沒有注意到,花壇邊有道不太明顯的陰影,等他們離開後,陰影變大了些,又悄悄收縮消失。

時蘊在審訊室裡睡得天昏地暗,謝寒朔則坐在審訊室外的椅子上閉目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