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3 章 冤枉。(1 / 2)

如墨的夜色被窗簾遮掩,隻有零星的月色透過窗戶潤了進來,照亮了地上蠕動的濕/潤/觸/手。

希拉爾受困在床上,他在第一個被鬱拂然擁抱的時候覺得鬱拂然的床/榻簡直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地方,在這/張/床/上,他會變成哪怕是他自己都不認識的蟲。

失去了自己的理智,在鬱拂然的觸碰下,變成一隻被欲/望/左右的野/獸。

但是直到今天,他才發現,在這個時候,竟然除卻了鬱拂然的床/塌,這個房間已經再也沒有任何安全的地方了。

他初見的時候,還非常孱弱,還非常的弱小,甚至還可以蜷縮在他的身上的觸手,已經變成了希拉爾完全無法控製住的情況了。

明明格蘭登的房間這麼大,但是觸手的出現,卻又顯得這個房間是這麼的小,擁擠的擠滿了觸/手,他們全部都蜷縮在地上,試探著觸摸著柔軟的床單,試圖攀爬上來。

饒是希拉爾這樣久經戰場的蟲,看見這一幕也忍不住的蜷縮起來身體,甚至感受到了一丁點懼怕,這段時間因為要參加機甲大會的原因,所以希拉爾已經很長的時間沒有跟格蘭登的觸手碰麵了,導致——

直到現在,被觸手纏住手腳,被觸手拖拽著禁錮住的感覺,才逐漸的從希拉爾的腦海中複蘇。

他有點想逃,可是格蘭登正在他的上方跟他親吻。

柔和的眉眼錯落,黑色的長發披散開來,就好像是流水一樣順著他的肩胛骨垂落下來,落在了希拉爾的身上,希拉爾感受到了一點冰涼。

鬱拂然的眼裡流露出了清透的笑意,他輕聲的跟希拉爾耳語:“你想做什麼壞事?”

明明做壞事的蟲是格蘭登!

觸手勾纏住了希拉爾的腳踝,滑/膩的觸感讓希拉爾有點受不了的蜷縮起腳趾,他低聲道:“……我沒有……”

聲音又低又啞,就好像是被人好好的欺負了一遍一樣。

鬱拂然輕聲的呢喃道:“沒有?那你跑什麼?”

“那……”

他的手溫柔的落在希拉爾顫抖的肌膚上:“你在顫抖什麼?”

希拉爾受不了鬱拂然用這種口吻來跟他說話,好似鬱拂然並不是在跟他做這個世界上最親密的事情,而是一個教授正在教導自己不聽話的學生。

緋紅從希拉爾的脖頸處開始蔓延,希拉爾眼睫不安的顫動著,他聲音都變得濕漉漉的,就好像是被雨淋濕的蝴蝶一樣,希拉爾低聲的說;“……我為什麼要逃跑,我為什麼要顫抖,您還不知道嗎!”

希拉爾的聲音裡麵甚至還帶著一點不輕不重的埋怨的意味,埋怨鬱拂然,希拉爾明明是這麼一隻清清白白的蟲,被鬱拂然搞得這麼亂七八糟的,卻還要被鬱拂然指控。

可惜這個埋怨實在是太輕了,輕的在鬱拂然聽來,就好像是一種無力的撒嬌。

鬱拂然眼裡的笑意更明顯了,他伸手將自己有些長的劉海梳到了腦後,露出了精致而光滑的

額頭,看起來更加的衣冠楚楚了:“這是在指控我嗎?”

他的手/指遊/離在希拉爾的身上,卻半點不帶情/欲/,隻是溫柔的路過。

跟他的彬彬有禮比起來,他的觸/手幾乎可以說是膽大包天。

粘/膩的觸/手光是拽住了希拉爾的腳踝還不算是滿足,順著希拉爾的腿向/上緩慢的爬/行。

甚至希拉爾的另外一隻腳踝也被觸/手纏住了。

而做出這些事情的蟲甚至還有心情笑,碧綠色的眼眸在夜晚裡好像是波光粼粼的寶石,他輕笑著道:“可是我什麼都不想做,隻是想要給你做一點治療而已。”

“畢竟,身為你的主君,我總不能讓你帶著精神識海的傷口去上戰場,我谘詢過克蘭恩醫生了,他說隻需要最後一次精神治療,就可以徹底的把你的精神識海修複了。”

“所以你說我應該不應該幫你做?”

雄蟲幫忙雌蟲做精神治療原本是雌蟲渴求都渴求不到的事情,是需要雌蟲付出了很大的努力才能夠得到的東西,是可以幫忙救治雌蟲的生命的事情。

可是從格蘭登的嘴巴裡麵說出來,卻有一種讓希拉爾全身都開始發燙的感覺,希拉爾感覺有一股無名的火在他的身上灼燒,他偏過頭,將臉埋在了枕頭裡麵,聲音幾乎是被柔軟的枕頭給堵住了。

“……是。”

格蘭登為了他做精神治療是因為擔心他的身體,他應該要承受的。

可是,希拉爾忍不住的悶哼了一聲,觸/手已經觸摸到了他的xiao/fu,希拉爾的聲音就好像是被雲堵住了,他低低的說:“精神治療可是需要做這些的嗎?”

他的雄蟲冕下聲音矜持優雅的就好像是在欣賞一朵花,甚至是帶著愉悅的說:“當然,希拉爾你忘記了嗎?在我們第一次去接見克蘭恩醫生的時候,克蘭恩醫生就已經說了,做這樣的治療,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讓你感受到愉悅。”

在精神瀕臨渙散之前,希拉爾聽見格蘭登的聲音落在他的耳朵邊。

潮濕的,陰暗的,濕滑的大雨即將將他淹沒的時候,他聽見格蘭登的聲音就好像是喟歎一樣,隱藏在巨大的聲響裡麵。

“……我有讓你感受到快樂嗎?”

希拉爾聽見的時候就開始覺得奇怪,格蘭登為什麼要問他這樣的話呢?

他看起來很不快樂嗎?他看起來也不愉快嗎?

明明他很快樂,明明跟格蘭登呆在一起的時間是希拉爾過過最快樂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