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貓。(2 / 2)

色如春花的美人唇角勾起冷然的弧度,金色的瞳孔直白的盯著他。

身後原本因為電擊已經頹然的觸手又一次豎了起來。

尖銳的尾端泛著銳利的銀光。

鬱拂然毫不懷疑,這個觸手可以在一秒之內收割他的生命。

但是鬱拂然隻是笑了一下。

暖橙色的燈光落在了他線條柔和的麵龐上,勾勒出他水墨般俊秀的眉眼,他笑著說:“嗯,可能是我想,你並不是什麼很蠢的蟲吧。”

之前希拉爾會對鬱拂然動手,是因為希拉爾覺得自己會遭受到酷刑,麵對著那樣恥辱受虐的未來,希拉爾哪怕清楚在傷害鬱拂然以後,訓蟲環會爆發出電擊,他也仍然去做了。

他就是這樣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性格。

可是鬱拂然什麼都沒有做,希拉爾根本就沒有對鬱拂然動手的理由,反而他動了手,會被訓蟲環電擊不說,整個費奧多爾家的護衛也不是吃素的。

蟲屎!

這隻蟲怎麼可以笑得好看成這樣,卻又把希拉爾拿捏的死死的。

與其說希拉爾聰明的選擇不這麼做,倒不如說鬱拂然是在威脅他。

這隻蟲看起來好說話極了,卻又有不可撼動的底線。

希拉爾死死盯著鬱拂然,鬱拂然也平靜的回視他。

空氣都焦灼了一瞬間。

終於,希拉爾低下了頭,低聲說:“……我自己取。”

鬱拂然眼底的笑意蔓延開來,他將手裡的鑰匙遞給了希拉爾:“好。”

詭異的情緒又出現了,希拉爾不爽的想。

格蘭登這個態度,就好像他是一隻無理取鬨的蟲崽一樣。

希拉爾不爽又笨拙的給自己解鎖鏈,他的四肢都被束縛住,身上又都是傷口,哪怕是很輕柔的動作,還是免不了觸碰到傷的地方,感受到十足的疼痛。

可是希拉爾眉也沒皺,用最快速的動作給自己解掉了鎖鏈。

鬱拂然一直都在看他,麵上四平八穩,好似一切都掌握在手中。

心裡卻悄悄的鬆了一口氣。

雖然這隻野貓還是不願意相信他,對他充滿敵意,倒也不是不能溝通,後續如果也可以像是這樣進行下去的話——

鬱拂然的思緒被鐵鏈掉在地上的聲音打斷。

他抬眸掃了一眼希拉爾,呼吸都是一窒。

之前情急,鬱拂然光注意捆住他的鐵鏈了,現在一看,紅發的雌蟲□□著上半身,長發宛如蛇一樣纏繞在他的身上,白皙的肌膚上遍布青紫與血痕,身後的觸手散落在身側,抬起迭麗的臉,用那雙金色的瞳孔注視著鬱拂然,通體都散發著一種妖異的美麗。

隻是一眼,鬱拂然的眼睛就好像被灼燒了。

從來都沒有談過戀愛的鬱拂然急匆匆的想要去找衣服為他披上,又顧及希拉爾身上的傷,將自己手上的食盒跟醫藥箱也遞了過去。

希拉爾警惕的看了他一眼,敏銳道:“你想要做什麼?”

鬱拂然無奈道:“既然已經接受了我的鑰匙了,也不差食盒跟醫藥箱了吧?”

“雖然你很強,身體會自動治愈。”

“但是身體也是會痛,會感受到饑餓的吧?”

希拉爾:“……”

他看了鬱拂然一眼,到底還是從鬱拂然的手上接過了這兩個東西。

食盒裡麵裝的是隻有頂級雄蟲才能享用的頂級食材,在外界向來是有市無價。

醫藥箱裡麵裝的也是頂級的藥膏,希拉爾曾經見過他的貴族同學用過,藥到病除,身上就連一塊疤都不曾留下。

價格是出身貧民窟的希拉爾看一眼就會放棄的昂貴。

在知道自己即將要麵對酷刑的時候眉頭都不曾皺過的少校大人,此時麵對著眼前的兩個小小的盒子,內心卻生出了無限的迷茫。

格蘭登到底要做什麼?

先是闖法庭救他,又是給他鬆鐐銬,又是給他送……這些東西。

陰謀,絕對是有陰謀!

希拉爾低頭的時間有點久,鬱拂然以為他不會用,開口想要說什麼。

下一秒,卻又被希拉爾的觸手抵住了咽喉。

小a尖叫一聲:“主君!”

冰冷的觸手抵住咽喉,原本以為跟希拉爾的關係已經算是有點破冰,卻又被襲擊的鬱拂然啞然。

希拉爾脖頸上的訓蟲環又發出輕微的電流,他全然不顧,啞聲逼問道:“你到底想做什麼!”

紅發金眸的美人近在咫尺,一雙眼睛好似烈火。

鬱拂然卻一點都不怕,他有點驚訝。

驚訝希拉爾不怕他的鞭打。

竟然,害怕他的好意。

因此,對於希拉爾的逼攻,鬱拂然鬆開四肢,任其上前,溫和笑道。

“我說了。”

“我隻是想要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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