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指。(2 / 2)

哪怕不需要希拉爾自己去體驗,光憑著他人熾熱的眼神,都可以明悟格蘭登的魅力。

鬱拂然卻不在意:“不太熟也沒有關係,隻是讓你挑個合眼緣的而已,其他我會處理的。”

……這麼體貼入微,希拉爾閉了閉眼睛,告訴自己這是溫柔陷阱,不可以信。

設計完圖紙就要走了,路過前台的時候,前台的店員畢恭畢敬的遞過來一個盒子。

鬱拂然打開,裡麵赫然是希拉爾選的那條昂貴的項鏈。

鬱拂然的視線落在了希拉爾的脖頸處。

軍雌的脖頸線條利落分明,冷白色的肌膚宛若雪色,鎖骨分明的漂亮。

希拉爾感覺自己的鎖骨都要燒起來了,他不自在道:“……你要給我帶嗎?”

鬱拂然合上了蓋子,隨手遞給希拉爾:“當然不是,這麼廉價的珠寶,我可送不出手,這是梅拉夫送給你的,你留著吧,想怎麼處置都可以,次等貨罷了。”

6798w,廉價的珠寶,次等貨。

希拉爾接過盒子,狀似無意問道:“那什麼才值得你送給我,最新款的軍艦嗎?”

鬱拂然挽起眼眸,倏然湊近。

店內的水晶吊燈灑下璀璨的光,晃落在他碧綠色的瞳孔裡麵,光影斑駁,他的瞳孔竟然比店裡任何的寶石還要明亮。

希拉爾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這個距離,太近了。

鬱拂然很有分寸的停在了正常的社交距離。

隔著三厘米的距離,他語氣帶著笑意道。

“不是,軍艦是隨意買來給你當駕駛工具的,我才不會用他來討你歡心。”

“要是你願意的話,陪我一起去吃一頓晚飯吧,我已經訂好位子了。”

“……好。”

希拉爾痛苦的閉了閉眼睛,有點後悔自己為什麼出言試探。

他輕輕的一次試探,又將自己賠進了困惑地獄。

理智告訴他,鬱拂然今天做的一切,無論是在飛船外朝著他伸出手,還是帶著他來逛珠寶店,亦或是要帶他一起去吃飯,都是為了彰顯鬱拂然對他的重視罷了。

那麼,他僅存的理智又不服輸的發問。

為什麼呢?為什麼要這麼重視呢?又能對他好到什麼程度呢?

很顯然,鬱拂然能對希拉爾好到希拉爾都想不到的地步。

吃飯的酒店是整個王都都找不出第二家的九星級酒店。

最頂樓直接被鬱拂然包了下來。

這一片可以容納數千人的,價格昂貴到普通吃一頓飯就需要十幾萬的頂樓此時全麵清空,隻是為了供他們兩個吃一頓晚飯。

餐桌上燭火搖曳,巨大的落地窗可以直接看見王都內蜿蜒的瑪瑙河。

今夜的主菜是新鮮的格勞斯嫩牛排,由聞名王都的名廚福爾克烹飪而成。

裝在白瓷盤裡,配合鍍金的刀叉食用,才不會破壞食物原本的鮮美,福爾克甚至還在上菜時親臨,為他們解釋是如何烹飪的這一道菜,其複雜的程序、精細的做工與悠久的來源,他講的頭頭是道,神情激昂的分享了半天吃這道菜的正確方式。

鬱拂然神色淡淡,他出身好,繁瑣的貴族禮儀於他來說,好似吃飯喝水一般簡單,哪怕換了個時代,也半點都難不住他。

隻是——

鬱拂然的目光落在了希拉爾的身上。

希拉爾腰杆挺得筆直,紅發披散在身後,金瞳一眨不眨的盯著刀叉,看似格外認真,鬱拂然卻從裡麵品出一點無措來。

不出鬱拂然所料,希拉爾果然沒有聽懂,完全不知道要怎麼對麵前的食物出手。

鬱拂然沒有點破,他利落的將手裡的嫩牛排切割好,然後將自己的盤子遞到希拉爾的麵前。

“要不要先嘗嘗我盤子裡的,看看合不合口味?”

·

麵前的白瓷盤裡麵裝著的肉切割的完美。

那些希拉爾聽著就複雜的切割方式,被鬱拂然輕鬆的就做到了,甚至還調了一個漂亮的擺盤。

希拉爾知道,鬱拂然肯定是發現了。

發現他對這類的貴族禮儀稱得上是一竅不通,所以用這樣迂回的方式來問他,要不要嘗嘗他盤子裡的肉,然後順理成章的幫希拉爾也切好。

這是哪怕在電視劇裡麵也不會發生的事情,裡麵最溫和的雄蟲在知道自己雌君的無知後,都會露出不悅的神色。

可是隻不過才經過這一天一夜的相處,希拉爾就已經很自然而然的覺得,鬱拂然在發現了他不會以後,絕對半點不悅都不會有。

——因為這隻雄蟲,是這樣一隻細心,且體貼入微的雄蟲。

如果希拉爾是跟他青梅竹馬長大的雌蟲,他一定會從很小開始,就心悅格蘭登,期待跟格蘭登度過一生。

可是,他並不是跟格蘭登青梅竹馬長大的雌蟲,他跟格蘭登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他們之前從來都沒有過任何的交際,格蘭登不應該對他這麼好的。

希拉爾在情理之中明白,身為一隻正常的軍雌,能夠得到格蘭登這樣獨一無二的寵愛,隻要牢牢抓住就可以了,不管為什麼愛他,隻要愛他就夠了。

可是希拉爾從來都不是什麼正常的軍雌,他偏執而固執,不接受一切無理由的好。

希拉爾拽住格蘭登的手腕。

溫馨的氛圍被打破。

在昏沉的燭火下,他的金瞳熱烈的好似會燃燒的火焰,他一字一頓問格蘭登。

“這位冕下,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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