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拉爾的喉頭滾動了一下,他感覺自己的喉嚨有點堵塞。
就如範多夫所說,希拉爾也清楚的明白,他說的謊話簡直是爛透了,這簡直就是欲蓋彌彰,因此希拉爾說出來以後,希拉爾就後悔了。
可是希拉爾沒有想到,格蘭登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希拉爾頓了一下:“……好。”
真是,鬱拂然無奈的笑了一下,覺得要鍛煉希拉爾的麵部表情的事情,還是應該提上日程,在他的麵前把什麼心裡話都寫在臉上就算了,在彆人的麵前要是把什麼心裡話都寫在臉上,就很容易會被騙了。
雖然,現在會因為他的一句話,就有點不好意思的希拉爾也很可愛。
一下子就從戰場上麵殺伐果決的戰神,變成了他麵前的小貓。
鬱拂然側眸笑道:“不讓你白白測試,到時候我給你開工資,怎麼樣?”
……希拉爾的耳朵尖一下子就紅透了,跟鬱拂然相處了一段時間,他其實已經察覺到鬱拂然身上若有似無的那種戲謔感了。
格蘭登總愛說些雌蟲才會對雄蟲說的話來逗他,明明應該是雌蟲給雄蟲花錢才對,明明雌蟲為了雄蟲做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格蘭登卻從來都不這麼覺得,並且總會給他更多。
真是,真是不知道怎麼才能更好的表達希拉爾的心情……
希拉爾:“不用了,我是心甘情願白白給你打白工的。”
希拉爾對著鬱拂然淺淺的笑了一下:“畢竟,我現在不是正住在您的家裡,吃穿住行全部都由您來負責嗎?”
剛剛還在角鬥場上麵恍如戰神的美人,在他的麵前露出了迭麗的微笑。
鬱拂然感覺自己的指尖有點癢,他覺得近來他想要去觸摸希拉爾的頭的欲\望有一點太過於強烈了,最後鬱拂然將這全部都歸結到還是希拉爾在他的麵前表現的太乖了上麵。
貓看起來很漂亮就已經是很賞心悅目的事情了,更不要說,這隻貓已經剔除了對你的警惕,正嘗試著在跟你撒嬌。
也許他真的是什麼惡趣味的人,正常人看見了這樣的貓隻想要哄,鬱拂然卻不然。
鬱拂然莞爾道:“還是收下吧,就當是等會兒鋪天蓋地的消息的……安慰費?”
剛剛還很從容的希拉爾愣了一下:“什麼叫做,安慰費?”
鬱拂然平靜道:“我來找你這件事情,好像被不少的蟲看見了。”
希拉爾:……
他這才發現,好像,在這個地方,並不僅僅隻是他跟格蘭登,還有範多夫三隻蟲,在不遠處還有一群雌蟲看著他的眼神,幾乎是想要把他刺穿。
這已經是第二次他收到這樣的眼神了,上一次他收到這個眼神的時候,第二天媒體幾乎是連他跟格蘭登什麼時候生蟲崽都已經杜撰出來了。
這一次,希拉爾狠狠的閉了閉眼睛。
他說:“……沒關係,我們回去吃飯吧。”
鬱拂然莞爾一笑:“好。”
隻是,這種東西,很顯然,並不是希拉爾不去在意,就不會繼續發酵的。
在希拉爾跟鬱拂然吃完管家精心烹製的大餐的時候,甚至都不需要他們兩個登上光網去看,光腦就已經很自動的推送了過來。
比今天早上更加鋪天蓋地,比今天早上更加震撼人心。
【驚!希拉爾少校驚現角鬥場,三小時pk近百對手,榮登機甲榜,更有傳聞希拉爾少校的光網賬號格外眼熟,好像是三年前橫空出世直挑第一出世的第一Y……】
【驚!在希拉爾少校出現在角鬥場後,格蘭登冕下也在角鬥場出現,據說是為了接希拉爾少校回家】
【希拉爾少校在婚後難道是要回歸軍校嗎?】
【細扒格蘭登冕下在婚後為希拉爾少校做的事情,據有關雌蟲提供的資料,他覺得希拉爾少校拯救了全銀河係才會得到格蘭登冕下這麼偉大的愛】
【不是,格蘭登冕下不會是真的要讓希拉爾少校出去工作吧?這麼掉麵子的事情,真的會有雄蟲主動去做嗎?】
……
希拉爾早上就已經被說的麻木了,此時看見下麵的這些卻有點坐不住了。
他從四年前就開始挨罵了,早就已經習慣媒體的口誅筆伐了,卻沒有想到竟然會有一天,媒體的口誅筆伐會主動的說到雄蟲的身上,他們不是說雄蟲都是這個世界上最寶貴的生物嗎?
希拉爾從來都沒有感覺自己這麼憤怒過,竟然有一天,格蘭登會因為他而惹火燒身,希拉爾下意識就要去摸自己的光腦,上去跟那群蟲理論一番。
曾經希拉爾被媒體罵德不配位根本就不配進入軍隊的時候,希拉爾都沒有如此憤怒過。
可是鬱拂然卻拽住了他的手腕。
希拉爾側過頭,紅發熠熠生輝,金瞳獵獵。
鬱拂然看著麵前氣的眼睛都開始發亮的希拉爾,突然間想起了在法庭的初見,那一雙對著他燃燒著仇恨的怒火的眼睛,而現在,這雙漂亮的金瞳裡麵流露的是對他的在意。
鬱拂然說:“你要去做什麼?”
希拉爾被鬱拂然拽住的地方好像是被火燒了一般,滾燙的灼熱,希拉爾言語不詳道:“我去繼續,繼續訓練。”
“剛剛走得急,我把範多夫丟下了,我現在去找範多夫。”
鬱拂然挽起眼睛,他碧綠色的眼睛溫溫柔柔的,卻直接戳破了希拉爾的謊言。
“不是去訓練,也不是去找範多夫,是為了去給我找場子,是嗎?”
希拉爾一下子就變成了鋸嘴葫蘆,他頓了好一會兒,到底還是沒有找出什麼更好的理由,他低垂下眼眸說:“你是為了我,才被卷進這個爛攤子的,我去給你找場子,不對嗎?”
希拉爾越說越順:“很對吧,我應該這麼做的,所有雌蟲都是這麼做的……”
雌蟲為了雄蟲解決掉一切,而不是跟他一樣,自結婚以來,從來都是格蘭登為他解決事情。
“可是,如果我一定要你回到軍隊的話,現在這個消息不爆發出去,之後可能會需要更久的時間去處理,但是機甲大賽,可是在開學以後,就直接舉辦了。”
格蘭登的話打斷了他的話,希拉爾也不是笨蛋,他看著格蘭登的眼睛,啞然失聲。
“你,是故意的?”
“是我故意的。”
鬱拂然微微笑了一下,用手拍了下身邊的沙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