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拉爾躊躇了一下,還是走到了他的身邊坐了下來,不解的看著他,不明白鬱拂然這是為了什麼。
鬱拂然見他這麼乖,眼眸挽了下,溫聲對他解釋道:“畢竟有隱患的事情提前解決,才不容易被抓到把柄。”
他說的這個道理,希拉爾是懂得。
可是這跟鬱拂然有什麼關係呢,要回到軍隊的蟲是希拉爾,這些是希拉爾要考慮的事情。
竟然是為了他考慮,竟然是在為他籌謀,從來都是自己一隻蟲閉著眼睛往前走的希拉爾感覺自己的心臟都麻了一下,酥酥癢癢的:“可是……”
可是他們鬨得太凶了,希拉爾還是不願意,格蘭登因為他而受辱。
鬱拂然像是提早預料到了希拉爾要說的話,微笑著反問道:“你是不相信我嗎?”
“我應該看起來並不像是那樣已經預測好了危險要來臨,卻笨得眼睜睜看著,連挽救的計策都沒有做好的蟲吧?”
格蘭登看起來當然不像是那樣的蟲,希拉爾甚至都覺得格蘭登看起來有點太過於聰明了,先前他隻能使用暴力以對的梅拉夫,在格蘭登的麵前丟了錢丟了麵子還得對著格蘭登賠笑。
隻是,希拉爾解釋道:“我隻是,希望能夠做點什麼。”
而不是眼睜睜的看著格蘭登一隻蟲為了他謀劃。
希拉爾低垂下眼眸,他生氣的時候,金瞳獵獵的就好像是一團火,熾熱的要灼燒人的眼瞳,當他溫順的低垂下眼眸時,卻又好似蝴蝶暫停的翅膀一樣脆弱,他重複道:“……哪怕一點也好。”
鬱拂然眼眸裡麵的笑意頓了一下。
說實話,鬱拂然從來都習慣了一個人掌握一切,現在發生的一切當他親臨角鬥場被人圍觀的時候,鬱拂然就已經想到了,甚至對於後麵輿論會發酵成什麼樣,他都大致的有勾勒過。
這一切的謀劃裡麵,自然是沒有希拉爾的,如今希拉爾還帶病,鬱拂然想要將他養成最鋒利的刀,自然不可能在這個時候使用它,再好用的刀,在它受傷的時候使用它,它也是有機會碎裂的。
鬱拂然在這之前準備了一百種說辭來說服希拉爾,卻沒有想到,希拉爾給了他這個回答。
卻又,並不讓鬱拂然覺得奇怪。
畢竟,希拉爾就是這麼投桃報李的蟲。
他隻是看著淩冽,看著威風十足的讓蟲不敢靠近,實則他擁有一顆最柔軟的心腸。
在原著中,希拉爾哪怕是在被流放荒星以後,也不曾絕望,他手下的第一批兵就是他從荒星的難民裡麵一個一個篩選出來,並且加以陪練的,那群蟲後來全部都成為了希拉爾的親信。
後來其中一隻蟲在希拉爾不在時,與其他星盜火拚時受了傷,希拉爾回來後安頓好了其餘所有的蟲,二話不說開著軍艦跳躍了十八個星係,硬生生屠儘了那夥星盜,當時血流的幾乎是染紅了地板。
……在原著中,沒有一個人不羨慕希拉爾那群親信,因為他們擁有這本文的反派獨一無二的庇佑。
而現在,鬱拂然也成為了希拉爾想要庇佑的人之一。
一種微妙的情緒在鬱拂然的心頭拂過,很快就被他掐滅了,他提出建議:“那,就拜托希拉爾你在之後幾天駕馭機甲時,多觀察觀察你覺得現今的機甲的問題,還有……”
鬱拂然莞爾一笑:“嗯,儘量達到高一點的排名。”
這兩件事情對希拉爾來說簡直就是易如反掌,駕馭機甲對他來說就宛如吃飯喝水一樣簡單了,隻是,希拉爾問:“了解機甲的問題,是了解,哪個方麵的?”
對於機甲,可以測量的東西可太多了。
鬱拂然說:“性能,今天才在他們的麵前說過,要專門的為你設計一個機甲,你忘記了?”
希拉爾自然不可能忘記:“我隻是沒有想到,會這麼快。”
……畢竟,那可是一個機甲,還是一個可以用來戰鬥的機甲。
普通的蟲,哪怕窮儘自己一生的積蓄,也隻可能買到最次等品的戰鬥機甲。
鬱拂然倒是挑了下眉:“我說要送給你的東西,不是一直挺快的嗎?”
希拉爾沉默了一下,希拉爾想了想鬱拂然之前給他花錢的速度,他一不注意,鬱拂然就畫了十幾億星幣去定製了一個戒指,他一個不注意,鬱拂然又說畫了9978w給他買了一個軍艦,包括他現在使用的光腦連接器……
是了,希拉爾突然間平靜了,這個好似很昂貴的東西,放在格蘭登之前就送給他過的東西裡麵,好像突然間就變得沒有這麼稀奇了。
畢竟,格蘭登說了以後,是真的會做到,無論是聽起來多麼荒謬的事情。
莫名其妙的,希拉爾反而有點耳熱起來,他故左而言其他道:“您怎麼突然間想起來,想要研發機甲了?”
因為在看見希拉爾意氣風發的馳騁角鬥場的時候,鬱拂然突然間想起來,這個世界與他曾經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世界不同,並不是一個和平的世界,手上隻有錢,並沒有十足的話語權。
想要掌握什麼東西,必須要有武力值,那麼機甲在這一塊,就至關重要了。
可以不用,卻不能沒有。
又或許,鬱拂然平靜的想,跟希拉爾從笨重的機甲上麵跳下來那一幕有關。
那個機甲並不是那麼襯希拉爾。
腦海中百轉千回,鬱拂然麵上卻不動聲色,他微笑道:“可能是因為家裡多了一隻蟲要養,所以要努力一些了,否則要養不起了。”
……明明哪怕格蘭登什麼都不做,他的手裡也有足夠的錢。
這是,明明擺擺的在打趣他,他卻反駁不了一句。
希拉爾清楚的明白,卻莫名其妙的耳朵更燙了,他在格蘭登的身邊坐不住了,幾乎是倉促道:“我去打排名了。”
他頓了一下,補充道:“……勉強賺點家用,補貼一下。”
鬱拂然被他可愛的扶額笑了一下,恍然似的點點頭,碧綠色的瞳孔帶著笑的盯著希拉爾:“那帶上我吧。”
“帶上您?”希拉爾有點迷茫的重複了一遍。
鬱拂然說:“嗯,帶上我,我剛才在觀眾台上看著你的時候,發現特彆有設計寶石的靈感。”
在戰場上麵殺伐果決的希拉爾,漂亮的就好像是一隻展翅的蝴蝶。
格蘭登冕下怎麼這麼會說情話。
……希拉爾閉了閉眼睛,選擇性的忽視了這句話:“我們兩個的……不是已經設計好了嗎?還要設計東西嗎?”
對希拉爾,鬱拂然沒什麼不能說的,他點了下頭:“嗯,策劃了點東西要去做,畢竟。”
他揶揄的朝著希拉爾笑了一下:“多賺一點錢,算是保障。”
“不至於讓你補貼家用,補貼的那麼辛苦。”